“医生,这到底是什么原因,不管怎么样我都吃不饱,不管吃多少都感觉很饿。”
“你有去检查过自己的身体吗?”
“是,有的,但是没查出任何问题。而且虽然一直很饿,但身体却确实补充了能量,因为这个原因,我经常得胃病。”
“也就是不是身体问题啊,那我先给你做些心里治疗,再给你开点药,回去先试试吧。”
“好的,谢谢医生。”
我叫周森,一个普通的社畜,但我有一个一直困扰我的问题,那就是从出生开始就一直伴随着我的饥饿感。这份感觉一直延续至今,而且越发难以忍受,终于,我决定去看心理医生。
看完病后,我走回向了回家的路,但就在我走到一个无数次从旁经过的小巷子时,一股莫名的冲动驱使着我进入那里面。
我走进小巷,里面没有什么特别的,是一条很平常的小巷。但是在我进去没多久,一个人窜了出来,看着那人的长相,我想起来,这是经常混在这个小巷里勒索人的一个小混混,我经常看到他把人拉进小巷子里。
[真倒霉。]
不出我所料的,小混混开始向我伸手要钱,我不敢反抗,便打算把钱给他,但是,突然我给了他一拳,他暴怒,伸出了拳头,我却再次之前将他打翻在地,他被地上一根凸起的钢刺刺穿,死了。
发生了这样的事,我本应当很恐慌才对,但我却意外的镇定,报了警,仿佛做过无数次一般熟练的编造谎言,最终我被判定为正当防卫引起的防卫过当,并没有出什么事。
事后,我突然发现,一直困扰自己的饥饿感消失了,但是没过多久,它又出现了,而且更加剧烈,我为这样的自己感到可怕,我不愿去相信那是因为我杀了人导致的。
最后,在我连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我又杀人了。接着,第三个,第四个……我很快成了数起悬案的凶手,但我丝毫不为此感到担心,只顾享受着眼前的美好。如果有谁是错误的话,那一定不是我,是上帝害死了那些无辜的人,是他把我塑造成这样。
————
“已经第七起了吗?”
“对的,短短一个月内,发生了七起案件,死者没有什么统一的特点,就仿佛随机杀人一般但每次现场都无法找出什么痕迹,也就是说凶手应该是有所策划的。”
“细心策划的随机杀人吗?”
“所以,我想拜托您解决这个案子,可以吗?南云先生。”
“放心吧,行木警官,别忘了我是谁啊。”
“那我就放心了。”
在雪玲被捕之后,沉寂了许久的我接到了行木警官打来的求救电话,他是一个很善解人意的人,从那以后就一直没来找我帮忙,这样正说明了这次案件的恶劣。
我跟着行木警官去了各个案发现场,四处翻查了一遍。然后我在其中一个受害者的房间内发现了一粒药,并不是感冒药之类的,而是用来治疗心理疾病的药。
然后,我询问了这座城市里的心理医生,其中一个医生对我说,有一个病人,来着看过一次之后就说自己好了,不需要再来了。
随后,我便将嫌疑人锁定在那个叫周森的人身上。之后的事就简单了,虽然每次事后处理的很谨慎,但他在犯案的时候却并不小心,警察在跟踪他后很快便看到了他准备杀人的场景,甚至不需要额外的证据。
但是,嫌疑人跑了。因为没有明确证据,还处于怀疑范围,所以当时跟踪的警察没有佩戴武器,给犯人逃走了。
警方派遣大量警力对凶手进行抓捕,而我则去了他的家里查看。我在他的家中发现了一封遗书,在看到里面的内容后我冲到了我们这里一处最高的高塔。
“你好,你是南云先生对吧。”
凶手坐在高塔的围栏上,向我问好。
“为什么你要来这里?”
“没什么特别的原因,上面不是写了吗?这里是个看风景的好地方,所以我想看着这些美丽的风景自杀。”
“你杀人的时候有想到过会有今天吗?”
“当然,他们是一条命我也是一条,他们会死,我也会。”
“那你为什么要杀人,那些人有什么特别的吗?”
“没有,只是我必须这么做。”
“必须?”
“对,我不是个无私的人,做不到为了别人而抛弃自己的幸福。”
“幸福?”
“是啊,你认为如果有一个人从出生开始就注定只能从杀人中获得幸福,否则就会陷入永恒的痛苦,他该怎么办呢?”
“这……我不知道。”
“是吗?也对,我也不知道,感谢你没说那人只能选择忍耐,只有真正有这种感觉的人才能明白,这是无法忍受的。”
“或许吧,人永远无法理解别人,就算是同样的经历也会因不同的人而有不同的想法。”
“真是深奥啊,和你聊天很愉快,侦探先生。我很清楚,在这个世界,向我这样的‘恶人’,是不得幸福的。”
他从围栏上跳了下去,我没有阻拦。因为凶手已死,这起案件最后也结案了。
————
“您没事了吧?南云先生。”
“没事,我想要见一下雪玲,我该做个了断了。”
“如果是探监的话没问题的。”
“感谢。”
“不,说这话的应该是我才对。”
我跟着行木警官去探监,在把我送进探监房后他便转身离去。我对着面前神色冷漠的女子开口道:
“最近过的怎么样?”
“你应该不是来叙旧的吧。”
“你那天说的活我有点懂了。”
“那真不错,所以呢?”
“我不会变成你这样的,未来我无法确定,但我现在可以肯定的说出。”
“是吗?”
“我们无法决定别人的命运,破案才是我们的工作,无论破多少案子,死去的人的心都是无法知道的,我们应当想到的是活人的幸福。”
“就算那人穷凶极恶?”
“恶人自会有他的惩戒,但惩戒他们的不应该是我们。”
“那那些无辜的人呢,那些因为各种原因而犯案的受害者呢?”
“受害者和凶手应当分开讨论。我知道你的意思,无论如何,那些人的人生都被毁了,我也不知道解决的办法,我也做不到拯救他们,这不是我的能力范围。人应当在自己能做到的范围内伸出手。”
“这就是你的结论吗?”
“不,这称不上结论,我想告诉你的只有,你是一个罪犯,而不是救世主!告辞。”
我转身离开,感受着背后那灼人的目光离开了探监房。
[那么,接下来的案件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