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汐从咖啡馆出来后,在马路上拦了一辆出租车,来到了回味面馆的门口,他推开门走了进去,此时的面馆里没有一个顾客,因此进门首先就看见了故轻离正坐在那里静静看着走进来的他,桌子上是一碗热气腾腾的牛肉面,想了想,走上前坐在了对面。
“问出点什么吗?”
看着顾汐入座,故轻离随口问了一句,他用筷子卷起一坨面,大口大口的吃着。
“没有。”
顾汐摇了摇头,他想了一会儿,接着说道:“不过那个女生似乎有些隐瞒,原本是想继续追问的,但看她似乎精神状态有些不好,就没有问,选择了离开。”
“哦。”故轻离应了一声,他继续吃着碗里的面,过了一会儿,含糊不清的说道:
“我这两天找了老朋友问了一下那个小丑的目的是什么,本来没有想过能从他身上问出点什么,结果问出了不少的东西。”
顾汐一怔:“什么?”
“他在蓉城的各个地方抓一些拥有隐藏的恶意的普通人,然后似乎是打算进行仪式召唤出古神来到这个人间。”故轻离吸溜吸溜地吃完了碗里的面条,抽出卫生纸擦了擦嘴巴,扔进了垃圾桶,漫不经心地回答。
仪式?古神?顾汐咀嚼着两个陌生的名词,看着故轻离,打算让后者来解释清楚。
注意到顾汐疑惑的目光以及其中的意思,故轻离撇了撇嘴,他这时才想起自己似乎很少向这个徒弟说明一些基本的常识,于是解释道:“先来说明一下古神,所谓古神,其实就是虚空怪物,在世界之外隐藏起来窥伺着人间的一种不可说的存在,祂们拥有极其强大的灭世威力,祂们离我们万里之遥,也近在咫尺,在人类丧失理智的那一瞬间,祂们会将人类吞噬掉,作为自己的养分,弱小的人类不可直视古神,也不能直呼其名,一旦说出古神的姓名,那么祂们将会循声而至,轻而易举就能杀死你。”
说到这里,故轻离古怪的看了一眼顾汐:“我记得你之前跟我说过你曾经直呼过那只眼睛的真名而且还没有死亡对吧?”
“……差不多,快死了。”顾汐嘴角一抽,有些无奈,当时的自己可谓是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清楚,看见了那只眼睛,就联想到了克苏鲁神话,想也不想就脱口而出了,结果……差点死在那里。
“我倒是第一次见到直呼姓名之后还能存活的人类。”故轻离咧嘴一笑。
他接着解释道:“祂们的神力可怕,深不可测,祂们的真身如果降临人间,那么这个世界就会承受不住祂们的神力而瞬间崩塌毁灭,但似乎因为某些不知名的因素,祂们迟迟没有入侵这个世界,听说祂们似乎在忌惮什么存在,具体原因是什么,没有人知道。”
“当然,光明正大的入侵自然是不可以的,但是可以偷渡。”说到这里,故轻离笑了一声,“老师我曾经可是杀过几只偷渡的古神哦?”
“所谓偷渡,就是祂们在人间的信徒在祂们赐予的祭坛下举行祂们赐予的一种降临仪式,通过某种触发条件,使得祂们的真身能够来到人间,只不过祂们的这具真身真实的实力只有本体的一小部分,但就是这一小部分的实力,就足以摧毁一座城市,这也能证明了祂们的本体实力强大到一种不可抵抗的境界。”
故轻离慢悠悠说着,他起身端起碗筷走向了厨房:“好了,剩下的我就不跟你说了,我懒,目前告诉你的就是这次小丑要干的事情,所以你明白了吧?”
“明白。”
顾汐静静听着,看着故轻离走进了厨房,他站起身来也跟了进去,一进去就看见后者弯着腰在水池里刷碗,愣了一下,问道:“那现在要做的就是找到他们举行仪式的地点?”
“废话。”故轻离回了一句,他一边刷着碗筷一边回答:“时间已经不多了,小丑为了这次的仪式,估计准备工作做了很多,我想再这么下去要来不及了。”
“你和若水这段时间能多提升一点实力就提升一点,过段时间就可能要打一场恶战了,我先说好啊,随时都有可能面临死亡,你们要准备好死去的准备。”故轻离嘀嘀咕咕个不停,语气里却夹杂着些许担忧。
“……好。”顾汐闻言,一时间说不出什么话来,静静地望着故轻离刷碗的动作好一会儿,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回味面馆。
路上,顾汐看着大街上的景色,川流不息的人群,在马路上交错的车辆,耳边的轰鸣声与那路人的欢声笑语,他想起故轻离所说的话语,一时间有些出神:“长生……”
“干嘛?”
红衣汉服的女孩冰冷的回了一句。
“没事……叫叫你。”
顾汐笑了笑。
“没事别叫我。”女孩冷哼一声,黑布裹住的唐刀的刀柄处那朵彼岸花散发着微弱的妖异红光,似乎在预示着女孩有些不开心。
顾汐摸了摸鼻子,没有说话,他继续走在繁华大街上,欣赏着路边的景色,一道道路人的身影擦肩而过,眼眸倒映出他们脸上洋溢的灿烂笑容,浑身上下散发出的幸福感令他有些恍惚,沉默半晌,他低声道:
“长生……”
“干嘛!”
“我要变强。”
“知道了知道了,说多少遍你要变强了,听都听腻了,与其在这里喊口号,倒不如赶紧回家,进行梦境的修炼!”听着顾汐如往常一样的喊口号,女孩心中没由来的烦躁,这家伙口口声声说要变强,但每次都是训练一会儿之后就开始浑水摸鱼,一点变强的心思都没有,每当这个时候,她都会想这家伙是不是只是随口说说而不是真正的去对待变强这件事情,每次都气的她想换一个守夜人了。
对于女孩充满了不耐烦的语气,顾汐一笑而过,他能感受到对方心里已经开始对自己产生了一些失望,毕竟每次自己都只是表面上的说要变强,但却一点都不勤奋,而这也是他始终以来有些无奈的地方,这段时间根本就没有空。
关于陈铭的事情再加上要时刻巡逻蓉城寻找异常的工作让顾汐没有一些增强实力的机会和时间,因此他才会每次都只是说说而不是真的去这么做。
但现在不同了,陈铭的事情已经有了一个可以去解决的方法,巡逻的事情也不需要去做了,故轻离也说的很明白了,这段时间自己只需要增强自身的实力,然后去面对接下来的战斗,一场恶战。
所以……得好好努力了啊。顾汐摸了摸鼻子,苦笑一声,停住脚步,正打算拦下一辆出租车准备回家时,却看见马路对面的那条街上的奶茶店有个熟悉的人影,他微微一怔。
只见一个女孩穿着工作服正站在奶茶店销售台前,露出职业性微笑,应付着前来购买奶茶的顾客。
师姐?
见到这个女孩时,顾汐马上就看出了对方的身份,他疑惑的望着马路对面的女孩,思索着要不要前去打一声招呼的时候,眼前就开过来一辆出租车,车窗缓缓摇下,司机问道:“小伙子要去哪?”
“……”发现出租车来了之后,顾汐叹了口气,算了,下次再说吧,先回家。
说明了一下地址后,顾汐坐上了出租车。
……
回到家后的顾汐第一时间就来到了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进入了梦境。
荒芜的世界,顾汐提着唐刀,前方是一大批冲向自己的士兵,他深呼一口气,抬脚也冲了上去,开始了今天的第一次训练。
一次次的醒来,一次次的重回梦境。
砍下一具具尸体,顾汐的唐刀刀刃上已是血流不止,他神色已经有些疲惫了,但仍旧挥动着刀刃,砍下一位位士兵。
时间不断地流逝着,明亮的白天渐渐入了夜,一轮明月缓缓升起,照耀着蓉城的每一处角落,柔柔的月光洒在大地上,像是披上了一层银色的纱衣。
顾汐静静躺在床上,陷入了沉睡。
而在梦境中,他浑身是血,举起唐刀,一劈而下,噗嗤一声,一具尸体轰然倒地,四周铺满了大量的尸体,而刚刚是最后一具,这也预示着,顾汐的第一个梦境空间试炼挑战成功,自身的等级也达到了F级的巅峰。
顾汐喘着粗气,身躯有些发抖,他浑身都使不上劲,仿佛被什么东西一下子抽空了力气,摇摇晃晃的。
“结束了……”他自言自语了一句。
“终于结束了。”他又说了一句。
“这该死的第一层梦境终于结束了。”这是他说的第三遍。
“……要继续开始第二层梦境吗?”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看着顾汐疲惫的脸颊,女孩沉默了一会儿,轻声问道。
顾汐没有立刻回答,他的视线在这个荒芜的世界环顾着,在脚下,是两百名士兵的尸体,鲜血,残骸,内脏,洒了一地,触目惊心。
看了半天,顾汐重重闭上了眼睛:
“继续。”
“直到我累到晕过去了再停止吧。”
女孩闻言,有些不开心的撇了撇嘴,看着顾汐发抖的躯体,眼眸里划过一丝心疼,但最终还是无声地叹了口气,手指点在现实中顾汐的脑门上,血色的星芒一闪而逝。
梦境里的顾汐便消失在了荒芜的世界,这一次,他来到了一个黑白的世界……
这是一座看上去荒无人烟的城市,破财的房屋,斑驳的路灯,凹凸不平的地面,四周都是灰色的雾霾,天空阴沉沉的,明明是白天,但是一点白天的迹象都没有,天边的太阳被灰白的云朵遮盖的严严实实。
顾汐来到了这里,他一出现,周围就吹起了冷风,一股阴冷诡异的气息袭来,爬上了他的后背,冷汗直流……
灰色的雾霾里,似乎有几声意义不明的叫声,在这空荡荡的只有顾汐一个人的环境下,显得格外诡异和阴森。
路灯的灯泡一闪一闪的,似乎因为未知磁场的原因,它发出一声滋滋滋的声响,几道电流浮现……
“这里……是?”顾汐愣愣的观察着四周,迟疑地开口。
“第二层梦境,这里不需要厮杀,而是找到生的出路,通过完成一个个任务,而增强自身的实力,直到完成最终的任务,这样就能达到E级巅峰了。”
察觉到了顾汐的疑惑,女孩耐心的解释道。
“你不能使用任何的能力,也不能使用唐刀,你所有的能力都被我封印了起来,因此你现在身边什么也没有,只有一个手电筒。”
“好了,我开始说明第一个任务了。”
“请找到【裂口女】,询问她附近有没有医院。”
“在这一层梦境里,你是一名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