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野被泪水模糊,二马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鼻涕也在流,双手在不停擦拭鼻涕,心里难受到了极致...
这帮十恶不赦的罪犯!
“警官...让我...进去好吗?”
说话时带着哭腔,二马还是控制不住情绪,泪水在眼边挂着,表情已没了平时的温和,充斥着愤怒。
“你了解现在的状况吗?”老警官沉重的说
“我们连40栋电梯都没进去,去后院的路上发生了一些异常情况”
“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我们不可能让你进入封锁区域”
“小张,你过来,把他给看住”老警官向旁边的警察招手。
见交流无果,二马摸了摸口袋里的甩棍,转身向院子里冲刺,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跑!”
“把他拦住!”老警官大吼道
身后传来追逐声,一群警察在后面追赶,但在二马全力奔跑下,追逐声越来越远,只听见身后的警察的骂声。
“靠,这家伙跑这么快!拦不住啊”
二马在院子里绕圈,确认最后一个警察也被甩开后,没有休息,喘着气直奔后院而去,生怕再次遇到警察,但后院入口却被封锁了,根本进不去。
“啧,地下室应该是连着的,就是不知道有没有警察”
二马回头走向39栋,进入39栋看了一眼电梯,却毫不犹豫的走楼梯下去,气温忽然降低,在二马进入地下车库时更是到了冰冷的地步,身上冒起了鸡皮疙瘩。
“地下室里怎么这么冷?”
寂静无声的地下室气氛压抑,本就昏暗的灯光时不时在闪烁几下。
二马探出头往外面看了一眼,地上躺着横七竖八的警察,瞬间就被这场面吓傻了。
“这...什么情况?”
在警察中间站着一个人,但是二马仔细一看那个家伙根本不能算“人”它双眼被眼白占据,眼睛附近血管暴起,脸上的惨白与从头顶流下来的红色血水形成对比,头发反着漂浮,好像在往天上垂落。
忽然一股视线投过来,二马忽然发现那个家伙好像发了自己!一股冷意从腰上蔓延到脖颈,最后头皮发麻。
二马赶紧把头缩了回来,对自己看到的一切不太理解
,只能感到一种说不出来的恐惧。
太阳穴开始涨疼,脑袋晕的就像是熬夜通宵到第二天那种昏昏沉沉。
突然困意如海浪袭来,快要支撑不住,二马突然本能的感觉到了恐惧,这不正常的困意从何而来。
困到快要无法思考,二马的手在地上乱摸,希望找到点什么。
忽然在角落里摸到了半个砖头,没有丝毫犹豫,二马用尽全力砸向自己的左手,鲜血溅在砖头上,巨大的疼痛感袭来,冲击了困意
虽然短时间困意减少,但无边的困意无穷无尽,二马最终还是晕倒在了地上
进入梦中...
先看看警察什么情况?
二马正准备把头伸出去,却感觉左手传来了一阵疼痛感,疼的二马连忙捂住左手,面对左手的疼痛感,二马似乎回忆起了什么。
但是忽然脑袋传来一阵剧痛,打断了二马的回忆。二马想再次尝试回忆,可是每次回忆都会让自己脑袋胀痛不已。
回忆不起来,二马只好慢慢的把头伸出去,看到了前面是一群晕倒的警察,在警察的中间是一个“人”他是一个站着的警察,只不过眼睛里充满眼白
看着眼前的“人”,感觉他好像也在看二马,二马再一次本能的感到恐惧,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遇到鬼了这是?二马赶紧把头缩了回来。
突然感觉这一幕似曾相识,但是铺天盖地的睡意袭来,又一次挣扎无果,第二次睡着了。
第五次醒来,二马已经快忘了他要干什么,只记得他好像要去40栋。
第十次醒来,二马已经忘记要去哪里了,但是总感觉很慌张,总感觉要去哪里。
第三十次醒来,二马已经忘了一些东西,但是他也不知道自己忘了什么,对于这种情况二马感到很害怕,但也感到无助。
一次次沉睡,一次次遗忘...
这梦就像是个无限重复的牢狱,把二马的意识困在里面,永远都回不了现实,一次次的轮回,一次次失去一些记忆,直到忘记一切。
这是第五十三次睁开眼睛,但是二马却不知道,他只能感到深深的绝望和本能的恐惧,他甚至已经快忘掉了自己。
怎么回事?二马从地上爬起来,对于在地下室醒来感觉到诧异。
现在什么情况?我昨天晚上喝酒了?
二马正准备走向地下车库,不知为何左手有些异样的感觉,但二马也没太在意,感觉这异样的感觉在慢慢减少。
走出去之后二马看到了,前面一堆倒地的警察。
在倒地的警察中间也站着一个警察,看着那个唯一站着的警察,二马感觉到了危险,那种本能的反应让二马害怕的发抖,寸步难行。
因为二马想不明白为什么他能站着,所有人都晕倒了,他却没有,这很反常。
但是出于好心,二马问了一句“你需要帮助吗?”
那个警察一抬头,二马和他对视的一瞬间,仅仅看到了一双白瞳,又一次被铺天盖地的困意席卷。
不知道进入了多少次梦中轮回,感觉在这里一切仿佛失去了时间的概念,二马在这里重复到了不知道多少次,已经变得麻木。
最终迎接他的,只能是无尽带来的麻木,甚至他最后连恐惧都做不到,这是种自己察觉不到的绝望。
最后,不知道多少次醒来的二马已经失去了最基本的思考能力,坐在原地发愣,就好像一个雕像一样,一动不动。
突然身边温度骤降,一洁白的双手从后伸出来,遮住了二马的眼睛。
她那双冰清玉洁的手,修长而美丽,被冰冷刺激后,二马瞬间清醒了不少,遗忘的记忆隐约被唤起,二马重恢复了思考能力。
就在重新获得思考能力后,梦境仿佛什么察觉到了不对劲,二马的脑袋开始晕沉沉的仿佛在阻止他思考,思维就像坠入了海底深处,但那双冰冷的手却让二马保持住了清醒,把二马的意识从深不见底的深海中拉出。
记忆疯狂的涌现出来,几秒后,二马反应过来“我在不断的循环,不断的轮回!”
然后被困在这个轮回?!
二马的判断就像是一把刀子,精准的刺中了梦境的弱点,困住二马思想的锁链居然开始松动,它也没想到这个人的直觉是这么的准确。
如果是这样,那我每次梦境里要触发什么才会晕?
二马每次去想都会脑袋疼的炸,但是前几次就是因为被这疼痛感阻止了,这次二马被冰冷保持了理智,能顶着疼痛感继续在脑海里思索...
在记忆的深处,二马看到了一个站着的“人”
双眼里只有眼白,眼睛附近有血管暴起,脸上留着从头发里留出的血液,头发在漂浮,好像在往天上垂落。
二马记起了它的样子,梦境开始拼了命的对二马的思想进行干涉,但始终不及那个诡异却令人清醒的冰冷感。
梦境干涉不了二马的思维过后,那股冰冷的力量在肆意攻击着梦境,梦境和现实的界限重新出现,梦境开始破碎,如同一面砸碎的镜子,四散开来。
一瞬间,二马感觉如释重负。
梦境结束,二马在地上艰难的睁开了眼,记忆被篡改,精神状态混乱,思维快到极限了,二马用尽力气撑开眼皮,眼中密布着血丝,黑眼圈也很深。
二马靠着墙坐了起来,看了看左手,上面凝结了一层冰霜,伤口被冻住了,血流的不多,只要不动疼痛感几乎没有。
忽然二马注意到附近的温度非常冷,冷的离谱,仿佛冬天悄悄走过,看着被冻住的左手,不经想起来在梦中那双捂住自己眼睛洁白的双手。
二马不由得联想到了一起“是谁救了我吗?”
靠在墙上休息了一会,想起了失踪的佑缘,想了刚才的遭遇...无穷无尽轮回的梦,渐渐失去记忆的感觉,经历过那种怪异的经历,二马的状态很不好。
短暂的休息过后,二马支撑起身体,想起了倒地的警察,确认没有危险之后,二马背起了一个警察,往39栋的一楼走去。
“得赶快把晕倒的警察们背到一楼去,远离后院,这里太危险了。”
背着昏迷的警察,二马只能慢慢的往上走,刚刚脱离了梦境,精神状态不好。
到了一楼,看到二马把昏迷的警察背上来,追捕他的警察们虽然惊讶的不得了,却没有抓他回去,也没有多说什么,或许这就是默契,警察们陆陆续续和二马一起下楼把昏迷的警察抬了上来。
过程中有警察不管询问二马左手的伤口有没有事,很多警察对二马都有了一个不错的印象。
过程中左手的伤口上因为凝结了冰霜,所幸没有在裂开。
救了所有人后,二马正打算偷偷的往地下车库走。
旁边的年轻警察看到了都开始紧张起来。
“喂喂喂,你要干嘛?”
“朋友,你要干嘛?别想不开啊”
“快来人拦住他啊!”
二马没有理他们,撒丫子就开始跑,但身体和精神已经不堪重负,这一次被警察追上按倒在地上,面对一群警察,反抗显得徒劳。
“佑缘在里面!让我进去!”二马大喊到
老警官走到了二马的前面,仿佛在思考什么,一瞬间他的眼中映现出了一个过去的身影,目光多了几分诧异。
“你和他很像...”
“你也要劝我回去?”二马用沮丧的声音哀求着老警官
“不,你过来一下”老警官打开旁边警车后备箱“这些东西可能对你有帮助...”
二马看向警车后备箱“这?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