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园寺七坐落寞地站在阳台,双眼无神地看着窗外的太阳从东边升起再到西边落下。
她知道,表姐不会回来了。
表姐离去的眼神是那么的坚定与决绝,就像五年前的那天……
想到从前的往事,西园寺七海心底的悲伤就要从眼中溢出,连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
那时候她们是多么的亲密,不分彼此。
而现在呢!
一切都不一样了!
表姐在排斥自己的接近,说不定还会在不久的将来变成厌恶。
仅仅是预想一番,西园寺七海就感觉心脏被手紧紧捏住,仿佛要停止跳动。
我绝对不允许那样的事情发生!
西园寺七海将桌子上的碗筷全部扫到了地上,眼中充满戾色。
“该死的偷腥猫!”
她咬紧牙关恨恨地低声吼道。
“贱女人贱女人!我会让你知道,从我的手里抢人将付出什么代价!”
西园寺七海看了看手表,已经六点半了,她记得每到周末,夏目镜都会在七点出去晨跑,然后在十点左右回来。
这个消息是从公寓管理员的口中得知的。
钱是个好东西,西园寺七海深以为然。
有钱能使鬼推磨。
她回到卧室从自己的行李箱里取出了几个体积很小的黑色电子设备。
针孔摄像头。
每一个针孔摄像头的都只有一枚纽扣那么大,而拍摄孔径确实只有针孔一般小。
西园寺七海将几个针孔摄像头的电池换好,又从包里拿出两个三四厘米长的银色弯钩。
这是一组专业的开锁工具。
她从前为了撬开表姐的卧室门学会了这项开锁的技能,没想到今天正好派上用场。
西园寺七海站在窗边耐心地盯着晨跑的必经之路,如她所料,夏目镜在七点十五分路过了那里并逐渐远去。
机会来了。
西园寺七海勾起嘴角,她的脑海中已经勾勒出了那个偷腥猫身败名裂的画面。
现在唯一的不确定因素是自家表姐是否还在夏目镜的家里。
不过在也没有关系。
西园寺七海看了看昨天晚上被扔在地上的狗绳冷哼一声。
取回自己的东西本就是理所应当的事情,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意。
西园寺七海收拾好所有东西后走到夏目镜的家门口,一切准累就绪。
咔哒。
门打开了。
非常的顺利。
为了防止在夏目镜的家里留下自己的脚印和指纹,西园寺七海警惕地带上了脚套和乳胶手套,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
“表姐,跟我回去。”
“表姐——”
西园寺七海装模做样地叫了两声,没有任何人回应。
看来表姐也出去了啊。
西园寺七海分别在客厅,浴室,卧室还有厨房里找了几个隐蔽的地方安装针孔摄像头。
“嗯?那里是?”
就在西园寺七海准备离开的时候,她注意到了一间非常容易被人忽略的房间。
书房。
西园寺七海走进书房后,随意扫了几眼,发现这里的布置和摆设非常奇怪,窗户竟然被胶布封住了。
“阴暗女,真恶心。”
西园寺七海清楚的记得,自己的表姐最讨厌表里不一的人,现在看来,夏目镜就是一个假装温柔的阴沉女人。
在感到放心的同时,她隐隐觉得夏目镜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这种感觉非常强烈。
“呵,偷腥猫,就让我看看你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西园寺七海翻了翻书桌上的书籍,随手拿起了一本朴实无华的画册,看到里面的内容后强忍着怒意才阻止自己将其毁掉。
“该死的女人,竟敢觊觎我的东西!”
为了发泄心中的怒火,西园寺七海用力踢了几脚身下的柜子,恨不得把它踹烂。
彭——
像是触发了某个机关,书桌下方的木板掉到了地上。
无心插柳柳成荫。
西园寺七海找到了一个暗格。
她弯下身子钻进去,清楚的看到里面的物件后用嘲笑的语气说道。
“什么啊,夏目镜你还有这种令人反胃的恶趣味,真是让我吃惊。”
西园寺打开手机,准备把里面的东西拍下来留作证据。
duang——
那是玻璃杯落在地上的声音。
“!!!”
受到惊吓的西园寺七海猛的转身,木板与头部亲密接触,她吃痛的闷哼一声,捂着脑袋望过去,但身后空无一人。
思索一番,她发现这个声音好像是从书架下的柜子里传出来的,而这个柜子的大小,刚好能装下一个成年人。
看来有可爱的小老鼠躲起来了呢。
真调皮。
“表姐,我知道你在那里。”
———————
没有人会在自己家里走的那么小心。
小心到连个脚步声都没有。
伊藤实觉得这个开门的人很有可能是个小偷,她已经准备好见义勇为了,但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后立刻放下了手中的菜刀。
“表姐,跟我回去。”
西园寺七海的声音让她直接喷了出来。
噗——
这不是七海的声音吗?
她怎么过来了?
不对啊,她又没有钥匙,难道是……
伊藤实的脸色非常难看,她想起来小时候西园寺七海总是能用两根铁丝撬开卧室门,然后偷偷爬进她的被窝里。
重操旧业?
难道她不知道私闯民宅是犯法的吗!
伊藤实无奈的叹了口气,她感觉这个时候出现在表妹面前说不定会让情况更加恶化,最后不得已选择了一个很蠢的办法。
藏起来。
伊藤实费了一番力气才在不发出任何声音的条件下把自己塞进书架下面的柜子里。
害,是不是长胖了啊。
怎么钻个柜子都这么费劲……
伊藤实缩在狭小的空间里借着柜子门的一条细缝观察外面的情况。
从非常模糊的视线里,她看到了一个人影走进了书房。
突然。
伊藤实的右手碰到了一个冰冰凉凉的物理,像是玻璃杯。
什么东西?
她小心的把玻璃杯拿起来,靠着那道细细的光亮看清了玻璃杯里的东西。
那是一颗眼球。
草。
即使伊藤实再大胆,在漆黑的环境里看到一颗眼球也会被吓到,说时迟那时快,那个装着眼球的玻璃杯顺着她的手心滑了下去。
哦豁,完蛋。
duang——
在短暂的沉默后,西园寺七海的声音传入她的耳中。
“表姐,我知道你在那里。”
不,你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