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6月23日，凌晨2：30有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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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你还是在撒谎。”
秋仟表情管理的很好，面不改色。但是内心咯噔了一下。
四爷拍了拍他的肩膀，“你骗不了我，那个小吴说的对，本事都是你教的，他怎么审你嘛。”
四爷是局长，但他在成为局长之前在警校执教了三年。
和常规教学不一样，四爷的班里只能让他认为合适的人进入，不看成绩，全凭眼缘。
秋仟是四爷执教的最后一批，勉强来说算是教官四爷的关门弟子。
“你啊，跟着我的时候就告诉过你，你的敏锐和正义感都是把双刃剑。”
“刑警不完全为正义服务，却要相信他人。你不适合当刑警，更适合做武警、军人、”
四爷点上一支烟：“只有处在绝对正义之下，你才不会怀疑正义，怀疑自己。”
秋仟低着头，他知道的四爷是一个很懒的人，这些说教的背后是曾为师徒的关心。
“还有你那个小毛病，就是说谎的时候就特别强势，下次想骗人记得改掉。”
“有那么明显吗？”秋仟挠了挠头。
四爷乐的像个孩子“你把黑子从野外捡回来藏自己房间的事情忘记了？”
“你把它藏武棱楼里，扯谎的时候就是刚才那样，不过它啊在缉毒那边干的特别好……”
两人边走边聊往事，又回到了师徒的样子，秋仟的头也没那么痛了，走出了警局。
凌晨有虽有虫鸣，但有一份特别的安静，也或许是少了人的原因。
“今晚去我那里吧，你有段时间是睡不了警局了。”四爷说完转身就去开车。
看样子是没打算给秋仟选择权了，两人一言不发的上了车。
车载放着四爷最喜欢的爵士乐，街道上的雾气越来越浓，轻微得摇晃就像摇篮。
摇进古老的梦，摇到天神的家。
秋仟从一直以来都做着同一个梦，在大海里，他不断地下沉，身上插满了各种各样的管。
他能感受到光，但却不知道光从何来，只知道光在远离他。
下沉的速度忽快忽慢，但总会在一个地方停止，一只巨大的眼睛前。
秋仟猛的睁开双眼，每到他与那只眼睛对视时，他便会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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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爷，到了吗？”他沙哑的声音仿佛像是生锈的水泵。“……人呢？”
车子已经停下了，但并不是他熟悉的小区前，像是一个收费站。
秋仟看了一眼油表，已经见底了，四爷衣食住品味都很高，唯独对这行却是不上心。
这辆小破车已经开了十年了，费油的厉害，零件是换了又换，已经够买几辆车了。
“这老头子……把自己徒弟丢路上像话吗？”秋仟小声抱怨着，打开车门就去找四爷。
加油站的超市还开着，他猜测四爷八成是去便利店里偷吃泡面了。
果不其然还没进去就发现四爷在那吃着红烧牛肉面，秋仟长叹一口气，走了进去。
“不好意思，青椒肉丝饭还有吗？……啊好，那就鸭肉饭吧，在麻烦您帮我热一下。”
四爷见到他也不说话，只是安静的吃东西。
秋仟坐在旁边也一言不发，服务员热好了饭，他也吃了起来。
凌晨四点，一老一少坐在便利店里吃快餐。
等到四爷把汤底喝完，他才缓缓开口：“四爷你吃东西也不把我喊醒。”
四爷掏出手绢抹了抹嘴嘴：“跟你说你得跟费医生打小报告，到时候我又要挨骂了。”
秋仟喝了口凉茶：“您的身体早该忌口了，刑警最多的死法是胃癌这不是敏教的吗？”
四爷哈哈大笑：“你不懂，一吃这面，我就能想起过去的我，就像还活在昨天。”
秋仟看着不是滋味，他几乎没有以老人看待过四爷。
可现在四爷的头发已经雪白了，他自己也不能在被叫做年轻人了。
无论四爷多么的不服老，他已经是个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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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吃完，开车直驱四爷的家，此刻已经的金星已经升到高空。
秋仟跟在四爷后面，这个小区的附近是过去的旧市中心，现在留在那的只有一个钟楼。
四爷领着秋仟进了五单元，老小区没有电梯，好在四爷只住在三楼。
楼里用的还是那种吊灯，时亮时暗，四爷爬楼梯看上去有些吃力。
秋仟慢慢的跟在后面，一言不发。
爬一个三楼用了接近三分钟，四爷气喘吁吁的掏出钥匙正准备进门，一边还跟秋仟聊天：
“你好久没来了吧？待会进去，先去洗个澡，浴室进门里走右拐，镜柜里有客用……。”
打开门时地上突然有个东西挡住了门，角落里像是有个块状物。
秋仟打开手机，思考了一下怎么打开手电筒，蹲下凑近一看，不由得浑身一颤。
“秋崽，什么东西？”四爷问到。
“没什么四爷，一包垃圾，谁这么没公德心，垃圾丢人门口。”
秋仟的语气十分的冷淡，甚至与接近冰冷。
也不怪他，毕竟设身处地谁看到了那个，都不会有什么好口气。
手机的光亮照在了那个东西上，帆布上斑斑点点，看样子是沾了点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是他的包，那个被人抢走的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