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夏洛克事务所还只是初出茅庐,只是完成了十几项任务的小工作室。
意外的,接到了一个大单子。
“喂,藤宫,你真的确定要的东西在这个村子?”
男子点着烟问道,藤宫厌恶的看了男子两眼。
“尼斯柯,在我的车里别抽烟!还有,我在来的路上就解释过了。”
“好好,藤宫大侦探,喏。(掐灭)好了,现在我们怎么办?要我说这人生地不熟的,特别是这种黑恶势力下的小村庄,你怎么找到藏东西的地方?”
“找个人问问不就得了,这地方随便一个小孩子就行。”
“小孩子哪有了解的……你是不是侦探剧看多了?”
“没,这地方,能活下来的小孩子,都有点本事的。喏,那个小子不就是?”
顺着车灯方向看去,一个裹着破布的小孩坐在墙角边。藤宫笑了笑,兜了大半圈找了个角落停好车,才慢悠悠过来找那个小孩。
“两位大叔,这种掩饰没多大用,你们两个异类已经盯上了。”
还没靠近,那个孩子就用稚嫩的童音说道,着实让两个人吃了一惊。
“你什么意思?”尼斯柯质问道,他在这个小孩子身上感觉到了巨大的威胁。一度,尼斯柯都以为自己神经质了。
“愚蠢的人都不会穿着干净的衣服来贫民窟,开着锃亮的汽车就更不会了。”
“确实,是我们不小心,那么我们想找你问点事情,能否——”
藤宫戳了尼斯柯一下,递过去一张当地的纸币,面额很大。
“得了吧,这种东西,”那孩童回首,碧蓝的眼瞳闪烁着幽幽光芒,“给我,我也是保不住的,你想让我早死嘛?还不如给我几块饼干,这样我能直接消耗掉。”
这孩子……藤宫缩回了手,从车上找了几瓶水以及些许干粮。
“嗯,报酬拿到了,”那孩子只是取了两瓶水和一袋饼干。然后背过身慢慢吃了起来。
“喂!你这小鬼!你就这么……”
“住口,尼斯柯,他不是普通孩子。”
几分钟后,那孩子才站起身,走到了两人面前。他是如此的娇小纤细,金色的碎发被黑泥涂成灰色,小脸也是如此,一眼看上去就令人厌恶。
唯独,一双碧眼炯炯有神。
“这个贫民窟有三个窝点,第一个在左边街区的第三座店铺下方,走第四大道——也就是这条道的下水道可以直接进入,暗号是【MESS】;第二个你们可以不用去,那是个守株待兔的地方,专门用来坑杀外来人,比如你们,寻常人只会告诉你们这个;第三个是在来的路上,告示牌那边的小屋,别以为是什么检查站,那就是一个中转站,你们要的东西也许在那边。”
“喂,你就这么全盘托出了?不会是骗我们的吧?你也说了正常人只会告诉第二个假窝点,谁知道你这么全面是不是骗我们的?还有,你怎么知道我们是来找东西的?”
尼斯柯上前两步,居高临下地质问道。
“你们猜?”
戏虐一笑,那孩子指着头顶。
“现在,三把狙击枪正对着我们,你觉得我该说什么?”
“你这!”
“说吧,报酬是什么?”藤宫按下尼斯柯,把自己放在了一个平等的位子上。
“带我走,这很简单。”
“带你走?什么意思?”
“如字面意思,把我带出这个地方——哦,对了,我指的是这个国家,最好是送到华龙国,那里对待流浪的人挺不错。”
“好,这点事我还是办的起的,那么接下来该——”
“下面听我的指示,给我一些钞票,我会带你们去最近的垃圾场,你们只要装作翻找东西就可以了。然后装作没找到的样子,再回来,我那时估计已经被抢劫了,这时你们直接带我走,出这个镇子。他们会认为我们交易破裂,带我去审问。毕竟最近发生了一些事件,对地头蛇影响不好,我就属于知情者之一,他们就把证据塞到垃圾场。他们看你们这么穿着正式,又带我走,不会动你们,因为那只会加速暴露速度,最好在走路时捂着耳朵就更像了。随后会以为被特殊调查局发现了,警惕如此的他们一定会换地方,上次的地狱火已经吃了大亏了。然后你们就半路劫杀第三个窝点的人。”
“不行,有些危险,怎么保证他们不会动你?怎能保证他们运输我们能搞过来?”
“这很简单,我自然不会被动,我脑子里装了一些他们需要的知识,没这个东西他们运转会吃一个大跟头。他们对运输真正的物资的运输不会做保护的,这一点就是反向思维吧。”
“你有什么东西这么重要……”
“时间不多了,再聊下去会怀疑,多给我点钱!”
那孩子一撇嘴,转身要走的样子,藤宫演技也到位,直接一沓钞票甩过去。
“够了吧!”
这句话似乎是喊出来的。
“当然~”
事情于是按计划进行,到最后藤宫拿到那个东西时,都觉得一切太顺利了。
然后,就在坐车返程的途中,他从这个金发小孩的嘴中终于敲开了第一个情报——他叫艾尔。
———
“回来了?”
饭后,艾尔去送了书稿,带回来一大堆不知道什么玩意。
“啊啊,这是什么周边啊,我觉得这里的人和扶桑学坏了,我明明把角色设计的是……这个帅小伙是什么?”
“这是手办,你不知道吗?”
沙织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是福尔摩斯系列的录影带。
“不太了解,怎么会有人花大价钱买这么个粘土小人啊?”
“打你哦。”
沙织丢出一块薯片,这是她之前掉地上不要的。
“沙织,地板脏了你扫!”
“本来就是我的工作,话说回来,原本大忙人是这个事务所的吧。”
怎么又又又提到藤宫?艾尔看到沙织状态不是很好的样子,从下午开始就好像有些烦闷了?
“嗯,可惜解散了呢。”
“原因是什么?”
“你问这个干什么?”
沙织?难不成还是【沙织-X】?
“我想啊,你重建一个美少女侦探事务所会不会挽回这里的声誉啊?”
“?”
“我最近才发现啊,你这店两边都搬空了诶,说不定是那些人认为这种地方和杀人之类的有关,面对的一群冷酷的大叔自然是害怕晦气。要是面对一个美少女——不!是两个,那么会不会变好呢?”
沙织煞有介事的说道,可是艾尔已经听出来,这背后的话语。
【艾尔不受邻居待见】沙织知道这一点。
“话里藏话啊,这么个直球我可不好接,你是沙织吗?这回取决于我下面的回答。”
“我就是,我都想起来了~诶嘿……也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啊……托你上次犯病的福,我的记忆其实更清晰了。”
“啧,终究是……”
“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说的就是这次吧。那么都知道了,也该谈谈了,艾尔,你到底在瞒着我什么?”
“其实……”艾尔打量了一下沙织的表情,这次是认真的,不是偷师来的诈术手段。
“我是被藤宫收养的,一切要从那天说起。”
———
“小鬼,你想去哪?”尼斯柯不耐烦的选着机票。
“龙华国。”
“emmm,这好贵的,而且你一个人也不能去吧,看起来就是幼童么……”
“不,实际上我连身份都没有,黑户。”
“……”
那不是完蛋吗!尼斯柯无语的看了看藤宫,藤宫则是在记录着什么。
“那么,我有一个提议,你跟着我们走好了。”
“哈?藤宫,你没发烧吧,这孩子是聪明没错,也不能……”
“你的意见呢?”
“我?我只要——干你们这一行,多少工资。”
“以你的细心观察和分析能力,这个数。”
“嚯,挺多的,那我就跟你们走了。”
“小鬼,随便相信来路不明的人真的好吗?”
尼斯柯弯下腰,和艾尔对视着。
“我不知道你们是不是来路不明的,我只知道,两个初出茅庐的福尔摩斯需要华生的支持。”
“明明一个贫民窟的,怎么知道这么多?”
“垃圾场里自己找书看去!每年被城里人丢掉的书可不在少数。”
艾尔搓了几下不习惯的光滑脸颊,然后拖着腮帮子看着藤宫。
“哈哈哈,那我可是求之不得。”
于是藤宫把艾尔带回了事务所。
当然,当两人发觉原来是个小姑娘时,艾尔已经被事务所里的大姐姐抓去……咳咳,这是后话了。
———
“【恶魔的事务所】,”沙织咀嚼着这个名词。
据说因为艾尔被一个犯罪疯子抓走后,玩了一场游戏,自己的父亲为了解救她才像机器一样去破案,寻找线索。
不过,最重要的一点。
“他,牺牲了嘛?”
声音丝丝颤抖,沙织脑内开始有另一个人在说话。
“是的,为了救我,和那个疯子一起被关在古墓里埋掉了。”
“啊,是【帝王谷金字塔塌方】,唯一一座坍塌掉的金字塔。”
“没错,那是人为的,媒体盖过去了而已。”
“原来,是这样……就这么简单。”
沙织站了起来,走到艾尔面前,双手狠狠抓住艾尔的衣领。
“你以为,我是谁?”
“藤宫…沙织。”
“对,我是藤宫沙织,我姓藤宫!”
沙织喘息着,激动的摇晃着艾尔。
“你********(消音),就这点破事就让我头痛欲裂?就让我被你搞得诸多限制!你以为自己是谁啊?昂?你能肆意操作我的记忆?我藤宫沙织在这里告诉你!别把我想象的有多脆弱!不就是大忙人入土了嘛?我不至于,不至于这都无法接受!”
沙织的泪水决堤了,她哭得梨花带雨,但双手死死抓住艾尔不放。
“你凭什么瞒我?这么,一年啊。我,我,我还以为你是,那种会恶作剧但绝不会骗人的好友,太过分了,艾尔·夏洛特!”
“沙织……”
哭着,沙织脑海的记忆重新开始拼接,遗忘的一幕幕,现在的一幕幕,艾尔骗人的一幕幕,自己一次又一次嫉妒艾尔的……
“艾尔!你这个!大骗子!”
道歉?这时候道歉还有用吗?艾尔不知该如何是好,她也从没遇到过这种情况。
“沙织,我错了,我会弥补……”(错误示范)
“艾尔!你知道,我在最想让你做什么吗?我要的不是道歉啊!”
………无言,艾尔从沙织的泪水中,读出了复杂的情感。
“那么——初次见面,好久不见,藤宫沙织,我叫艾尔·夏洛特。”
“嘶嘶呼……好久不见,艾尔。”
最后,沙织还是释然了,大忙人自己的决定她能做什么呢?现在,艾尔是唯一的朋友和亲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