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明忽暗的灯光下,碎肉散落一地,我无力的瘫坐在地上,鲜血染红了地面墙壁以及我的双手,我趴在地上呕吐,刺激浓重的血腥味让我喘不过气来,我用尽全身的力气站了起来靠着墙壁一步步去往女儿的房间,嘴里不停喊着妻子与绯色的名字,此刻的我多么希望这一切是一场梦。然而眼前的场景如此真实就像一座地狱,一座永远刻在我心底无法逃出的地狱。妻子的身体不见了,只剩下一颗孤零零的头颅被人随意的丢在角落,我想要哭喊想要嚎叫,拼命的张着嘴,然而最终什么声音也没有发出来,我爬到妻子的身边,双手怀抱着她,独自哭泣。紧接着我又看见了女儿身体,她躺在床边,露出只剩下的半边身子还在滴血,等我过去时才发现她的一半手脚露出白骨,身上的每根骨头都被折断,肚子被破开,内脏器官都在外露,就剩下半颗头还与身子连接着。我抱着她们,感受着她们残存的温度,独自嚎叫着。我拼命的向她们道歉,全身颤抖着,生活没有了希望。我,此刻身处在地狱之中。直至庆典接近尾声,大家才发现异样,于是他们见到了我所见的一切。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去镇子上的学校上课了,他们将妻子和女儿的尸体安葬在了一起,哪怕我的妻子只剩下一颗头颅,他们认为应该是山上的野兽下来吃人了,于是他们集体去山上,然而最终什么并没有,甚至连凶猛的食肉动物也没有发现。
可是我知道,这一切并不是因为野兽袭击,而是人为的,我向他们解释,他们都只会叹一声气,拍拍我的肩膀告诉我人死不能复生,让我将这件事忘记重新开始。可我只是觉得他们奇怪又愚昧。渐渐的这件事情在他们眼中开始淡去,而我却永远忘不了自己妻子女儿最终受难的模样,于是我开始追查着蛛丝马迹,渐渐的我发现那个家伙在杀死我妻儿后就离开了,如同满足之后在寻找着下一个目标一般,我一直跟着,嗅着对方留下的气味同样离开了小镇。之后我发现它并不是人类,而是另一种生物,甚至不仅仅只有一头,它们都喜欢在夜间出没。终于,我在一家教堂里知晓了它们的存在,教会里的人告诉我,它们真正的名字叫做吸血鬼。它们隐藏在黑暗中,在黑夜里杀戮,它们唯一的食物就是鲜血,而且拥有着非人般的能力。我询问有没有能够搜寻它们杀死它们的办法,得到的回答只是他们的摇头,我无法相信,内心残存着的唯一光亮也消失殆尽了。浑浑噩噩的过着每一天,不断的询问着我自己,为什么还要一直苟活着,是因为单纯的怕死吗?还是害怕死后无颜面对绯色与妻子?我站在桥边,望向水中自己的倒影,真是一个窝囊的男人,一无是处,就连基本的守护也做不到。于是我想着:就这样跳下去吧。我迈出了右脚准备跳下时一名老者将我喊下,他递给我一把匕首,我有些不明所以,他告诉我,这把匕首是被诅咒过的,所有由它造成的伤口都无法愈合,只要有了这把匕首我就能做到我想做到的事,并且还将它们身上的弱点也一同告诉了我。我将匕首拿在手上往脸颊上划出了一道伤口,感受着疼痛,这疼痛让我变得异常清醒。我向老者鞠了一躬,双手握着匕首,去做我本来应该做的不需要任何人告诉我的事,那就是——杀光全部的吸血鬼...我并没有直接选择去找它们,因为我知道仅仅是现在的我哪怕拥有这把匕首面对它们时也只是无力的被撕碎,于是我去到深山里磨炼。我与凶猛的食肉野兽拼杀,与狡猾的财狼比拼耐心。之后,我发现了一个事实,自己非常的擅长厮杀,或许是天性使然还是命中注定,又或是绯色与妻子的存在能令我一直保持着冷静,或许再也没有什么能够像那夜一般如此扰乱我的心绪了。
我出发了,将匕首绑在左臂上的我寻找着复仇的第一个目标。我来到一个有些落后的村落,静静等待着夜晚的降临,我知道,今夜有一只它会来。与计划的一般,毫无差错,那头吸血鬼在杀人之前就被我制止住了,月光下,是一个外表十八九岁的年轻男人如若不是那白皙的皮肤,血色的竖瞳以及那异常锋利的牙齿或许会觉得这只是个普通人,然而我只觉得他丑陋。我将他带到一出没人的角落,用那把匕首将他四肢上的肌肉经络全部斩断,并且从咽喉处的脊椎部分直接斩断,我问他有没有杀害过一处城镇里的母女,意料之中的回答,它从不记得,因为毕竟谁又会记得自己曾经吃了什么呢。于是,我用那把匕首将它的身体分成了几大块丢弃在火焰中,等待着日出,看着它在阳光下的火焰中嚎叫,我的内心并没有特别感觉,没有复仇成功的**,也没有面对残忍画面的痛苦,有着的只是无边的孤独。我在自己的身下划了一道伤口,告诫自己永远也不能忘了这份情感。从那之后单方面的猎杀开始了。它们狂妄自大,但每一次被我切断脊椎的时候都会向我求饶,我并不在乎它们是否真的在害怕,我询问得到的额回答都是一样的,它们永远不会记得自己在哪里杀死过哪个人。我渐渐麻木,于是,每抓到一头吸血鬼,我都会用匕首将它们脖子上的肌肉剔除,将它们全身的经络割断,好让它们看清自己的身体是如何支离破碎的,并且能够感受痛苦又无法逃离,没办法回复的身体让他们感到恐惧,因为这个时候它们才发现一个事实——身为人类的我确实能够将它们完全的彻底杀死。
它们哭喊着,恐惧着,愤怒着,诅咒着,宛如活生生的人类,我毫不在意,只是埋头用匕首将它们的身体解刨,直到只剩下一颗与脊椎连着的头颅以及满地不断蠕动的碎肉。直至最后我才会将它们肆意的丢在阳光下静静地看着它们燃烧。我明白这只是单纯的在泄愤,或许只是打着复仇的心里做着残暴的事,不过又有什么关系呢,我并不在乎,如果我死后灵魂就此消散也无所谓,毕竟我还有什么可以失去的呢。我拿着这把匕首去到各地只为了杀光它们,直至再也找不到它们。最终,我回去了。回到她们的身边,想用这一生剩下的最后时光陪着她们。
然而等我回去时发现小镇消失了,更确切的说是小镇里的人全部消失了,我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诧异,在街道上随处可见的腐朽的白骨,像是是一场狂欢,是一场独属于的吸血鬼们的盛宴。我握紧匕首在街道上等待着它们的到来,是一个家族式的吸血鬼,一共五头,三名雌性两名雄性,其中一个肚子有些微微隆起应该是有了身孕,我站在它们的面前毫无惧意。紧接着厮杀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