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男人的攻势十分猛烈,但绯色的伤势也不算严重,衣服上有些许破口,全身上下则是有着些许细小伤口,皆是那个男人所为,虽然是眨眼间便能愈合的伤势,但绯色却是不以为然的任其不断渗出血珠。
【我明白了,有什么东西在阻拦者你,你正被束缚着,这还不是真正的你,看来只有消除掉你真正的阻碍,我才能见到真正的你】
只在瞬间,绯色抬起头,猩红的双眼死死盯着墙壁之上的男人,那其中所蕴含着的是深深的杀意。
男人似乎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将自己渐渐隐藏于黑暗之中,同时不断的大笑。
【哈哈,看来被我猜到了,真是期待呢,期待着解除束缚后和你的再次见面】
绯色似乎已经动怒,身上的伤口眨眼间完全愈合,同时还将手中的匕首朝着声音消散的地方狠狠掷去,然而是没有命中任何东西的声音,嵌入墙壁半截的匕首在月光的照耀下散发着寒芒。
【下一次,就是你的死期了】
绯色将匕首拔下,甩掉上面沾染的尘土与血液,紧接着将其收入袖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模样后微微皱眉,最后开始向着小巷尽头的黑暗缓步走去。
巷内终于恢复了平静,没有闪电与乌云的天空显得有些温柔,令人想要就此坠入梦中,这座城市只有在如此明媚的夜晚才会显得如此美丽,微风穿过街头的每一处角落,如同清扫着城市的悲哀,街道上静悄悄,没有一个行人,甚至已经没有车辆通过,然而并非死寂,这只是暂时的,时间还在流动,伴随着的还有那些屹立在旁的盏盏路灯还在坚守,直至等待那一抹黎明的出现。
元禾自从在少女的口中得到了真相后,趁着天色未亮,独自来到了观田市的某处地点。
这里属于观田外围的渐变区域,周边皆是有些荒废的建筑,当然也没有多少居民存在,元禾渐渐停下脚步,抬头望向面前还不算太过于破旧的建筑。
这是一座瞭望塔,顾名思义,没有丝毫延伸在外的高塔,甚至没有一扇窗户,高耸如云的形状与周边的一切都不相称,已经没人知道,这座塔还存在至今的意义。
塔身还被一层老旧油漆所覆盖,虽然脱落的不多,但依稀还能看见里面的墙砖,元禾上前摸了摸面前的门把手,看起来有些在意。
触感有些粗糙的同时还有些锈迹斑斑,似乎很久没有人在使用,也对,毕竟这座瞭望塔也并不被人们日常所需了。
稍稍一用力,大门便吱吱啦啦的打开了,没有上锁的情况令元禾有些意外,他望向四周似乎是在确认着什么,随即,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就此踏入其中。
里面的空间比起想象的还要庞大,但接踵而来的是无尽的黑暗与孤寂,透过门口进来的光亮完全无法看清里面的样貌,然而元禾并不慌乱,似乎早已有所准备。
他扶着墙边,慢慢地挪动步伐,没过多久元禾便找到了上去的楼梯,攀附在墙边如同螺旋一般笔直向上的台阶似乎已经好久没有人使用。
元禾很有耐心,一步一步,沉默地行走着,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在黑暗中因此模糊了时间的定义,直至一抹微光出现在他的眼中,
踏出了最后一步,如同摆脱了身后的束缚一般,伴随着久违的明亮视野,元禾来到了塔顶,这里的空间并不很大,但也是还能容纳下七八个成年人的地方,有些破烂的砖墙围绕着一圈形成护栏,但感觉只要一用力就会相应倒下。
头顶是两根交错的硕大横梁,木制的结构看起来同样有些危险,不过那正中心的位置处却是系着一个小巧的铜铃,不过铜铃的铃芯似乎已经消失,即使有风吹来也发不出任何声音,萧瑟的模样令人感到些许惋惜。
元禾底下身子,捡起了地上散落的不少纸张,这是被人精心剪下的报纸,并不像是被风带来,因为元禾的身旁还有很多,并且,这些报纸只是有些褶皱,或许是因为不久前刚下过雨的原因。
元禾细细看着上面的内容,赫然发现这些被裁下的报纸所报道的是同一件事,是关于那藏匿于观田市内的嗜血杀人狂。
这个地方,曾经有人来过,虽然搞不清做这些事的家伙怀有着什么样的目地,但,这些事情不会无缘无故的发生。
这时,夹杂在报纸中的东西掉落下来,元禾望去,却是有些不敢相信。
那是一张照片,而照片中的人元禾再熟悉不过。
【这是...绯色?】
没错,上面的人正是离开了元禾身边的绯色,而如今,她的面容却出现在了荒无人烟的地方。
没有理由,没有头绪,但绯色的照片却是出现在了这里,这里的一切似乎永远与绯色相互缠绕。
【好久不见,已经有五年没见了吧,元禾】
明明是处在高塔之上,这时元禾的身后却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虑,伴随而来的是凌冽的寒意。
元禾缓缓地转过身子,与身后坐在护栏之上的男人对视着。
双方的目光相互触碰。
一个温暖,一个冰冷。
【比我想的要来的早呢,原本以为你来到这里还需要一段时间的,是不是我疏忽了些什么事情?】
男人猩红的双瞳里皆是元禾的身影,而他正是多年之前元禾深陷于那座轮回之城时所给他那本笔记的那名金发男人,而如今,他的面容与多年之前相比,完全没有多少变化。
古典高贵的服装,雪白的皮肤,就像是只存在于神话故事中的山海精灵,常人无法拥有的精致妖异的脸庞,他的一举一动都有着吸引任何生物的强烈魅力,只要看上一眼,所有人都会被他深深吸引,只要是为了他,无论付出什么东西也在所不惜。
如同一只,永不落伍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