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期间什么也没发生,那四名少女选择自杀前应该也是走的这条楼梯,置信想体会一下他们所谓的自杀前的感受,当然结果是什么也没有得到,是因为置信自己根本不想去死的原因吗?
带着许多的疑问,他来到了顶楼。
天台上面空无一物,同样没有人活动的迹象,也如同媒体报道的那般没有自杀之人的遗书,没有任何知道自己即将死去时对于现世的留恋,有着的只是那没过脚踝的积水。
【应该是顶楼的排水系统坏了,这么破烂的大楼为什么还没有人来拆除呢】
置信如此思索着,同时慢慢的向着天台围栏处走去,或许只有站在那些少女的角度才能够理解她们想要去死的志愿。
夜晚的风并不寒冷,更何况先前还降下一场大雨,高处的空气有些清新,比起先前在楼里的怪味无法相比,月亮也完整的倾泻而下,映照着积水显得有些波光粼粼,让人觉得有些炫目。
置信的左手搭在天台外围的栏杆上,手中的感受有些粗糙显得锈迹斑斑,并且这些围栏对于那些少女而言还是过高了些,想要从此跳下的话必定需要双手翻越这片围栏才行。
可是,为什么呢。
那些正处于青春年华的少女们为什么会选择想要去死呢,明明没有任何理由,她们的身上应该还不会存在必须要用死亡才能解决的问题,如果是一时之间的冲动,那么中途如果反悔了呢,那些少女如果真的想要自杀的话,为什么非得来到这座荒芜的大楼,明明想要了却生命的办法有很多,为什么要大费周章的翻过围栏从高处跳下,而且,一共四个人,相同的地点,相同的路线,那么时间呢。
置信有些疑惑,随即撑着左手同样翻了过去。
围栏外还有一小段距离延伸出去,只差一步,置信也能同那些少女一样从高处跳下自杀,当然,他可不会继续下去,驻足在边缘位置的置信看起来是在观察着什么。
从高处俯览下的风景显得尤为特别,眼中的一切都变得十分渺小,似乎只要一伸手就能完全抓住,不过,这般望向地面时的感受却又有所不同。
垂直向下的视线则令人内心有些慌乱,这如同深渊一般的地面似乎随时都能将人吞噬下去,因为没有了视线内的参照物,人们会不断觉得自己与地面的距离开始逐渐缩短,于是,内心深处便会有着想要跳下的冲动,这种冲动并不美好,相反,这是一种危险的信号。
因为,这是一种没有经过自己内心真正思考过的想法。
人类是一种充满复杂性的动物,无论哪里都充斥着不确定的因素,如果站在这里的是一只其他小动物,那么它肯定会向着安全地点移动,不会贸然跳下,毕竟,它们的行动是依据于自己的生命,而人类,却又有所不同,这并不是坏处,但确实也并非好事。
曾经有人说过,仅仅只需要二十米的高度,人们在没有任何措施的情况下跃至地面,那么毫无例外的会死。
而置信所处的大楼更是不仅如此,依据那些少女的身形,以及这栋大楼顶层的高度粗略估算的话,她们在空中自由落下的时间大概有五六秒,这几秒,便是生命的最后时刻,也是她们最后能够反悔先前决定死的机会。
可是,就算真的后悔了却也无济于事,已经在自由坠落的少女们已经来不及改变这一切,死亡即将降临于此,除非她们能够像鸟儿一样飞行。
【等等,坠落?飞行?】
置信似乎想到了些什么,他在天台边缘徘徊,危险的动作看起来有些惊心动魄,任谁都会觉得下一秒置信便会从上面摔下。
死亡对于任何人而言都是避之不及的,可那些少女却对此趋之若鹜,或许,她们是在期望着得到其他东西。
【难道说那四名少女并非是想要得到死亡才会选择跳楼自杀,而是觉得自己能够飞行所以才从天台顶层径直跳下吗?可是人根本不会飞,那么又是谁让她们拥有了如此荒谬的想法呢】
置信停下脚步,背靠着老旧的栏杆望着天空的圆月。
突然,他的眼中出现了一抹光亮。
【那边的是,观田医院?】
这时,置信突然看向了自己的左手,这五根手指各自控制不住的开始剧烈抖动和扭曲,然后紧紧的掐住了他的脖子,尝试着想用右手掰开,可左手的力量却是异常强大,仿佛这只左手已经并不属于自己一般,同时像是在被人操控般不断的将置信向着外面拉去。
如果不是因为窒息而死,那么也会因为被左手拉扯着从高处落下而摔死,正当置信快要呼吸不过来时,他连忙用右手抓住栏杆,借此稳住身形的同时用力跳跃,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紧接着就此回到天台中央。
过程十分惊险,置信瘫倒在地上,开始不断地翻滚着,地面深深的积水浸没了全身,帽子也在途中掉在了地上被积水所淹没。
只听见咔的一声。
置信将抓住左手的右手放开,抓住自己的大衣往全身一盖,如同表演魔术前的起手动作般。
楼顶安静了下来,水面的波澜渐渐停止,因为,楼顶地面上只剩下一件黑色大衣以及那顶帽子被雨水所浸泡着。
干瘪的大衣下早已经没有了置信的身影,是原地消失一般的魔术。
【本事不赖嘛,难怪能够连杀四人,且让所有人都无从调查,难道就是用的这种小把戏吗?有意思】
声音在不远处传来,在天台消失的置信居然从顶楼黑暗的楼梯口再次走了出来,全身湿漉漉的脖子上也还有明显的掐痕,但左手却是不在颤抖。
如果仔细看去就会发现,置信的左手手臂此刻却是无力的下垂着。
为了将不受控制的左手抑制住,置信选择将自己的左臂弄脱臼。
咔
置信慢慢的向天台中心走去,同时还将自己的左臂接了回去,莫名有些渗人的场景,但此刻置信的脸上却带着浅浅的笑意。
他伸出左手手指,确认左臂已经恢复如初后蹲下身子捡起地上的大衣和帽子拧着水
【虽然我也并不想介入,但是,你杀的太多了。而且,更大的原因在于,你将他也牵扯进来了,内心庆幸吧,还好某个家伙这段时间没待在他的身边】
将湿漉的大衣重新穿上的置信想要从中拿出香烟,可毫不意外的也被同样浸湿,因此他的脸上有些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