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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张宇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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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9号,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天刘觅在街上遇见了王涵菡和陈飞,知道了他们的事,整个事件也开始向不妙的方向发展。在第二个暑假里,我和吴边无意中目睹了这一切。虽然前几天,我从王涵菡那里得到了类似“承诺”的东西,她保证自己不会再和陈飞有任何正常友谊以外的接触,但我仍然不放心。倒不是对王涵菡的不信任(虽然也有一点),而是我经历了这么多的事之后,已经养成了对一切事物抱一点怀疑的习惯。

为了以防万一,我决定在这一天把刘觅约出来,两人随便找个地方坐一天,把所有可能发生的情况全部抹消。我按照之前的记忆,打车到了刘觅和张宇荫家所住的大楼,直接坐电梯到了19楼。再次站在刘觅家门前,想起之前在这里的遭遇,我仍觉得不舒服。

我刚伸出手打算按门铃,门已经开了。张宇荫出现在门后,看到我他楞了一下。

“刘觅挺抢手的呀,你也是来找她的?”

“是啊,你怎么在这儿?”

“我也是来找她的,可是已经有人捷足先登啦。”

“谁?”

“吴边。刘觅的妈妈说,今天一大早吴边就跑来把刘觅叫出去了。说起来,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我随口说是李忆告诉我的,张宇荫点点头。

“我家也住这里,要去坐坐吗?”他向上指了指。

也好,我对前几天王涵菡说的话有点在意,和张宇荫聊聊的话,说不定能知道些什么。

坐电梯的时候,张宇荫说:“不过你这次不能坐太久,待会儿我要出去。”

“约会?”我笑着问。

“是啊,她非要去看电影。”

这么说,王涵菡今天要跟张宇荫呆在一起,我之前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我松了口气,有点自责起不相信自己的朋友。23楼到了,我和张宇荫走到他家门前。他家和刘觅家在同一个位置,只是中间隔了4层楼。他掏了掏口袋,愣了几秒钟,然后开始用力敲门。

“奶奶!快来开下门!我忘带钥匙了!”

门里传来缓慢的脚步声,随后门开了,一个头发灰白的老太太出现在我面前。

“这是我奶奶,我们住一起。这是我同学万一,他今天来找刘觅,正好刘觅不在家,我就让他上来坐坐了。”

“奶奶你好。”

张宇荫的奶奶乐呵呵地笑了笑,朝屋里比划了几下,让我们赶快进来,我们进了张宇荫的房间后,她还送来了水果。

“真够热的。”张宇荫拿起空调遥控器猛按了几下,把温度调到22度,空调立刻轰隆轰隆地工作了起来,吹出凉凉的风。我一直盯着张宇荫房里的书架看,有一排里没有放书,而是塞了几张音乐CD,其中有一半是WWW乐队的。

“我的收藏品怎么样?”他神气地叉起腰站在我旁边,“从他们出道的第一张单曲到最新的《地球失重30秒》都有,可花了我不少力气。”

我点点头,赞叹地“嗯”了几声,这时,有一盘CD引起了我的注意,它被放在所有CD的最左边,像是要经常拿出来用的那种。这张CD从侧面看是全白的,我歪过头瞟了眼,封面上倒是有手写的“WWW”三个英文字母。我听说过披头士乐队曾经有过一张《白色专辑》,封面也是全白,因而得名。可是这这张WWW乐队的《白色专辑》我却从来没见过,甚至没有听说过。

张宇荫注意到了我的发现,他清了清嗓子,问我:“你知道WWW究竟是什么意思吗?”

“环球信息网?”

他摇了摇头。

“笑?”

“不对。”

“WHO WHEN WHERE?”

“也不对。”

“那就是……”

“WWW的意思是,‘战场’。”

“战场?战场和WWW这三个字母有什么关系?”

“这就要靠你自己想啦。”张宇荫伸手拿出那张白色专辑,宝贝地捧在手里。

“可以说,我收藏的那么多CD加起来,可能都不如这张有价值。”

“这也是WWW的专辑?我怎么没听说过?”

“你当然没听说过,这可不是什么对外流通的歌。”

“会场限定的CD?”

张宇荫脸上挂着神秘的微笑,慢慢摇了摇头。“我想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我还想继续问点什么,可张宇荫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接通后说了几句。

“抱歉,时间到了。”

“嗯,我也该走了。”

“有机会的话,给你听听这张专辑。”临出门的时候,张宇荫说。我听完,本能地又朝他的房间望了一眼,那抹白色在封面以黑灰色为主的WWW专辑里显得特别显眼,里面究竟录了些什么东西呢?

离开高层公寓后,我在被烤到变软的柏油马路上漫步,一边想那张白色专辑的事。等红灯时我无意中看了自己右手边,那里是一家咖啡店,有一扇大大的落地窗,窗前放了一张长桌和几把椅子,很多人在里面喝咖啡吹空调蹭无线网。我也对冰咖啡有点想法,但无奈店里人实在太多,只好忍痛把脸别过去。

这时,坐在床边的一个女顾客恰好抬起了头,和我的视线撞在一起。

“王涵菡!?”我忍不住叫出声。王涵菡看见了我倒没有慌乱,只是很平常地朝我招了招手。我二话不说冲进咖啡店。

咖啡店里的冷气让我一瞬间窒息,我径直走向王涵菡。

“你怎么在这儿?”我气喘吁吁地问,汗不断从我身上淌下。

“怎么了?我就不能来喝杯咖啡?”

我环顾四周,确实看不到陈飞的影子,王涵菡像是看透了我的心思,低头喝了口咖啡。“放心,我一个人来的。”

“可是,张宇荫说他要跟你去看电影的啊。”

“他这么说的?”王涵菡叹了口气,“你最近有没有去他家?”

“刚出来。”

王涵菡抬头看了我一眼,问:“有没有看到一张白色的WWW专辑?”

“嗯,他还说下次有机会要让我听听。”

“劝你别听。”她一口气把咖啡喝干,吸管发出咕噜咕噜的空洞声响。

“你还不知道吧,张宇荫他快要被阿七那家伙,带着加入那个黑帮了。”

“黑帮?”

“就是那个,WWW啊,三W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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