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开了橱柜,翻找着茶叶与糖,只希望不要和食物一样腐烂就好。
幸好,虽然有点潮湿,但是还勉强可以泡出招待客人的红茶,虽然没有点心但也至少不显得过于失礼。
我端出了泡好的红茶招待他,他接过红茶小嘬了一口后开口道。
“就如那张纸上所说,半年前我拜托了令尊的搜查工作,可是一直联系不上,时限已经快到了,如果没有履行的话,我会很困扰。”
“所以您找我的目的是?”
“想请你接下你父亲的工作,或者是支付违约金。”
话音刚落,长岛先生又拿出了一张契约书摆在桌子上,上面写着定金报酬以及违约金。
违约金数额——一百万。
长岛先生十分利落的用他那专业质询他人的语气向我继续压迫道。
“请考虑一下,今天就是最后的截止日期,如果你接受的话,我会给你延长合约的时间。”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大脑被他这一连串突如其来的询问所击晕。看着这庞大的违约金,如果要支付的话我接下来生活就会十分困难了。
“好吧,就请长岛先生说一下工作的具体细节吧。”
“了解,工作的委托是……”
该说不愧是律师,那谈话中强大的压迫力让我在不知不觉中就处于了下风,迷迷糊糊就答应了这原本与我毫无关系的工作。
从长岛先生的话中,我得知了这次工作的具体内容:搜查长岛先生一年前购入的别墅。
我的父母并不是什么私家侦探,两人都作为神秘学的学者,不知道为什么会接搜查这种工作。明明这种活路交给专业的侦探不就行了。
我对长岛先生提出了我的质疑。
“其实我已经找过了私家侦探,甚至是一些其他专业的人士,但是都解决不了我那里特殊的问题。在一个朋友的介绍下我才找到了令尊大人。”
“特殊的问题?”
“是这样的,我和我的妻子是在一年前买到了那座别墅,而那座别墅的前身是儿童福利院,因为经营不善破产后卖给了我,可是就当我们住进去一个月后一些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奇怪的事情?”
“对的,最开始的时候只是我的夫人告诉我,在打扫的时候听见有小孩子哭泣的声音。不过她也没有在意,想必是周围的一些孩子,可是后来她却说孩子的哭声越来越近,就像是在房间里一样。”
“长岛先生没有听见吗?”
“是的,我并没有听见,所以我怀疑是我夫人她太过于敏感也或者是精神上压力太大,便让她回老家休息了一段时日。但就在我独自居住的那段时间,一些别的奇怪现象开始出现了。”
“别的奇怪现象?”
“对,一开始是在睡觉的时候听见小孩在不停道歉的声音,然后是我夫人的口红会莫名的掉在走廊上,明明我每次都将它收好的。所以我将它锁在了保险柜中,但就在那晚,我听见了……”
“听见了?”
“给……给……我……笔……对不……起……让我……出……”
听完了长岛先生的讲述,我一脸疑惑的看着眼前的这个成熟的男人。仔细想了一下从他的口中说出了一些荒唐话。
“长岛先生,您在拿我开玩笑吧,就算有着契约,也不应该这么来欺弄我。”
“我并没有在开玩笑,这也是我拜托令尊去搜查的原因,因为令尊是这方面的专家。”
虽说父母都是神秘学的教授,但是面对这种事情真的能派上用场吗?话说这时候去请那些僧侣萨满什么的不是更好的选择?
“那请问一下长岛先生您尝试过报警了吗?”
“警察已经来我家搜查过了,并没有发现什么,而且特别奇怪的是,当有外人在家中时,所有的现象都会消失得无影无踪。但一旦外人走后,一切又会回来,所有我已经好几个月都没有回家而是住在事务所内了。请帮助我搜查一下吧,我相信继承了黑猫家血统的黑猫君一定能够做到的!”
血统什么的,就算我父亲是这方面的专家,但我并不可能因为血统的关系就也是这方面专家。但为了不支付违约金同时挣一部分生活费,我也决定去帮他看一看。
搜查这件事情本身并不是什么困难的问题,想来估计是长岛先生一家神经过敏了,毕竟妖魔鬼怪这种东西怎么可能存在嘛。
“明白了,长岛先生,那我就和你去一趟吧。”
“真的吗,十分感谢。”
长岛一改之前咄咄逼人的质询语气,仿佛一下子轻松了不少,小心翼翼的收起了各种单据,准备带我去他家。
从这态度上的转变我可以看出,至少对于长岛先生来说,刚才的话有一部分是真的在困扰着他。那发自真心的放松是隐藏不住的,不然他如果真要敲诈我,我或许还真不是这个律师的对手。
我坐上了长岛先生的车,顺带让长岛先生送我去了一趟便利店,买了一点食物。三个小时后,我们到达了长岛先生家的别墅。
与黑猫馆不同,长岛先生家是一种欧洲教堂的风格。
“这里最早是一个教堂,不过后面洋传教士走了就被改成了儿童福利院。这个房子已经有一百多年的历史了。”
正如长岛先生所说,这个建筑物给人的感觉就是十分的悠远。一眼看去就知道价值不菲,怪不得长岛先生这么着急想要解决这个问题,如果到时候房屋有奇怪现象的事情传出去一定会使得房价骤降。
不过能够买下这座房屋,律师这一行也真是有够挣钱的。
“不好意思,因为有一段时间没住了,显得会有点凌乱。”
庭院里也长了许多杂草,和黑猫馆一样,看得出来有一段时间闲置了。
突然一阵怪异的感觉从房屋的三楼窗户处传了过来,我抬头望去,并没有发现有什么。
刚刚是视线吗,还是什么?不过窗户边并没有人。
可能是自己太过敏感了吧,果然听了那么多怪异的事情,还是会有心理暗示的。
大门打开,只见一个男人站在大厅的正中间。
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