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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章三 喘息象征不详(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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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78年10月,一位相当年轻,还未被社会的棱角完全打磨去锐气的男人,走进康乔大学的校门。他带着自己对未来规划的憧憬与满腔的热血与信心,希望投身于伟大的教育事业中。然而,校方看他不甚有名,看他对心理学还有点造诣,只安排他做一门当时很少有人去选的课程——积极心理学——的副讲师。

这个男人的名字叫做皮埃尔·布莱克,并不是土生土长的不列颠人。

布莱克原本的研究方向并不是心理学方面,而是生物神经学的旁支。他更多的,是研究生物体神经对四肢以及其他部位的联动机制,而不是去研究人与人交往的心理变化。可是当时生物学方面的权威太多,可以说所有康乔大学的讲师,头顶都压着两座大山:一座是主攻新物种发掘的名为赛米莉亚的大山,另一座大山则是另一位研究生物习性及分布的学者。

对于这么一位名不见经传,报纸上都没有过专业报道的小角色,康乔没有将他拒之门外已是待客上道,哪会想去给他在他热爱的行业留个席位?

对校方安排颇不满意的布莱克,并没有把这份不满表现在脸上,而是安安稳稳地做了两年的心理学讲师。虽然不是特别有名,但选修这门专业性不是很强的学科的人数,较他来之前,多了不是一点半点。

到了1881年的上半年,学生们惊奇地发现这位讲师经常缺席。一开始校方那边还有解释,之后这种现象愈发频繁,校方也开始懒得发告知。于是,这门课程的选修人数又开始下滑,只有几名真的热爱这名讲师的学生,仍然每次课程都去看看布莱克有没有到位。

“哇,他的人格魅力居然还能收几个忠实的学生吗?”听到这里,我好奇不已,经常放学生鸽子的老师还能有粉丝,那那些经常放读者鸽子的作家难道不会更加猖狂?

“他的口才不错,而且为人温柔和蔼,最重要的面容非常英俊,所以有学生喜欢他很正常吧?那几个忠实的学生中就有两个是女学生,其中一个还是某个贵族家的大小姐。”柜台小姐说道。

“大小姐?”我挠挠头,我认识的朋友中贵族大小姐还真不少,甚至还有王子妃来着。

“真正害他风评变差的是之后的一个事件。”她没注意到我微妙的表情变化,继续说着,“康乔整个北半校区都被卷进这个事件里来了。那个时间段内,据说学生间存在有加入邪教组织的人。而那个邪教组织跟布莱克关系不浅。”

“邪教?”我皱皱眉,“工业革命推动下这些东西不是少了很多吗?”

“哪有啊,只要信仰神的人一天不少,这种现象就屡见不鲜。”柜台小姐姐挥挥手,“虽说这个邪教并没有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但是他们在社会上造成的影响还是不小。”

“怎么,为什么我就没有康乔曾有过动乱的记忆?”

“这事发生在学校内部,那段时间你还没进入康乔吧?”她说,“我看过你的文章,塔西雅小姐是吧。那年你的事迹在女性圈子传播的挺广的,稍微有点学识或是关注学界的女人都有不同程度的了解。”

“诶?我有这么有名?”我指着自己,这份受宠若惊来得很是猝不及防,“我自己怎么不觉得。”

“你有没有那么招摇……”她白了我一眼,“换做那些事理点的女人,不知道要炒作成什么模样。”

“是吗,哈哈~~” 摸着后脑勺,我尴尬地笑了几声。这算不算说我很土啊?

“我也是听同事的那个孩子说起的。也不知道源头在哪,总之当时普遍的说法是布莱克对学校安排的不满日积月累,所以他决定在学生中间散布邪教思想来报复他们。”

“这样的说法算不算欲加之罪?”

“也不算吧?有理有据,再加上布莱克确实拿不出证明自己清白的证据,那些缺席的时间他也没法给官方一个明确的解释。于是布莱克就这么被炒掉了。”

“被炒了?”我恍然,“难怪我听都没听说过。但我还是觉得这个决定有点草率。不管怎样,作为不列颠最权威的几所大学之一,擅自听信谣言结束一名导师的职业生涯,这实在不像是学界高层能做出的决定。”

“接下来就是小道消息了,”她神色变得神神秘秘起来,“我听说布莱克没有加入什么邪教,却确实加入了一个秘密组织。对方似乎是看上他在生物神经学上的造诣,邀请他去内部当学术顾问来着。”

“有这种事?!”

“好像是政治界面的干预,是上头的死命令才迫不得已开掉他的。”

“你这是从哪里听来的?”我问。

“你以为每天图书馆里都能保持绝对安静?”她朝馆内努努嘴,“像我们这些柜员,或者图书保管员,有时候难免听到一些不方便公开的事情。”

“那你真的……有点厉害……”我都不知道从何吐槽起了。你这究竟是图书馆还是咖啡馆啊?

我们俩压低声音谈了很久,最后还是不远处的桌子有人投来有些恼怒的眼神,柜台小姐才悻悻地吐吐舌头,闭上嘴。

表面上我听完了我学校一名导师的轶事,但我总觉得这个布莱克与之前提到的布莱恩有某种程度上的联系,甚至,他们还有可能是同一个人。另外,皮埃尔这名字我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过,而且就在这几天,无奈我绞尽脑汁都想不出,索性也就暂时不去想了。

既然我也查不到什么信息,我决定下一步找我能找的人。

对于拿我口袋里卡片这件事,我应该找玛莉安她们讨个说法,不过内心里我还是认为不是她们动的手脚。从一开始她们就是热心肠的好朋友形象,希望到最后都是。

这样想着并走出图书馆的那一瞬间,脑海里浮现出车祸现场伸出手的玛莉安,我甩甩头,把杂念甩掉,坐上了回康乔的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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