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顺着埃雷教授的指示,到了牛津郡一个叫**舍巴利斯的城镇。
这个镇子接触国家政事很少,至少我对它的了解很浅。搜遍脑海,貌似只有“这里生物系统很杂乱”的片面认识。教授曾经说过这里的生态还有生物分布,跟牛津大部分的地区都大相径庭。
越往牛津郡的内部,朝向爱舍巴利斯的方向深入城市,植被反倒更为茂密,生物链越发复杂。赛米莉亚教授来过几次,最后无奈地把这里归结为城市中心产生的隔绝效应,十分罕见,但具体的原理她也没法解释的过分透彻,总的来说是生物学研究者们不想去接触的盲区。
“你那个朋友住这里?”教授看我的眼神略显古怪,驱车百余里的风尘仆仆还没从她身上散去,“她品味挺独特的。我反正觉得住这里有一种原始的怪异感觉。”
“没准是她家族最早定居的时候这里还没有形成如今的景观呢?”我回答,“不管怎样埃雷教授收到的学生信息里写着斯科洛夫斯卡家定居不列颠选得是爱舍巴利斯,我们先在这附近找个地方歇歇脚吧教授?”
“也好。”
从火车上下来,坐马车再行十几里才呼吸到爱舍巴利斯的芳纯空气,果然,是植被覆盖度奇高的地方该有的光景。伦敦的烟尘味太重,相应的康乔也没好到哪里去,这对长期生活在大城市的我们非常受用。瞥眼看向教授,她眯起眸子做陶醉状,我看得出来她也是很享受的。
这里的路多是想见泥路,唯有靠近人们群居的地方,才会有石板或卵石简易拼接的小径。说是群居,也只是很多所石材木材混搭的屋所错落有致地分布道路两侧而已。来到爱舍巴利斯,我见到了书上才有的宁静祥和。
搞不好,同教授说的相反。不论斯科洛夫斯卡家族选择这里的理由是什么,他们的品味没准真的不容小觑。我目前看来,人们大多和蔼可亲。我几个月前造访的皮福娄,跟它比起来还是逊色不少。
“是远方而来的客人吗?”一位鬓发半白的,估摸有六十岁的精神抖擞的老人,站在我们面前,非常热情地问道。
“您是?”
对这突如其来的迎接,教授很困惑地问。
“我是爱舍巴利斯的镇长,熟人都叫我老卡塔。你们可以叫我卡塔尔。”他解释道,“爱舍巴利斯向来外人稀少,我们这里的居民,八成以上都是祖辈世代定居于此,几乎没出去个几回的人。因此每次这里来外宾都挺显眼,我也尽数亲自接待了。”
“所以,两位美丽动人的小姐,你们来这里是为何事呢?”
我们面面相觑,沉默几秒后,教授点点头,我明白了她的意思。
“我的名字是阿纳斯塔西雅·克洛伊,这位是我的老师赛米莉亚教授。”
“我们就开门见山的说明来意好了。”我很礼貌地发问,“我们俩来自康乔,来这里是找我的一位熟人。听她在学校的老师说过她很可能已经回牛津郡的老家,这才到此叨扰。”
“原来如此。那你那熟人贵姓?”
“她姓斯科洛夫斯卡,名叫玛莉安。”
“哦,佩尼克家的千金啊,我认识。不过,我为什么没听说过她有出去读过书呢?”
“啊?”我有点没听懂他的话,“什么叫做没听说过她有出去读过书?难道斯科洛夫斯卡家族是秘密把女儿送出去读书的?”
“也许吧?”摸摸下巴,老卡塔干净的布制一副随着他的动作发出让人听起来很是安详的“沙沙”声,“没准佩尼克有自己的想法。我去问问,看小玛莉是不是回来了。我印象中他们是没出过这个镇子的。”
“哈哈……”我干笑几声,“总不能我每天见的是个假人吧?”
“哈,也对。”老人爽朗地一笑,“前面就是我工作的小楼,你们去坐坐。我吩咐我的秘书祖卡给你们沏茶。”
“多谢了。”
祖卡是个看上去很精神的小伙,长相平平笑容却很淳朴。让我想起了雷斯特姆警长的助手特里希,接着便想到赫卡蒂,接着便想到……我朋友。
“啧。”
甩甩头,坐在椅子上的我有些烦躁,教授走到我面前递上祖卡做的茶水。我啜了一小口后,教授问道:“又再想方逸?”
“?蛔虫?”
“你每次想到矛盾的事情都这副表情,想一想你最近有啥可矛盾的……”自己也小啜口茶,教授不以为意地说,“不是很明显?”
“我又不是故意去自讨没趣……”
“我又没说你自讨没趣。但是,这趟旅行应该很有趣。”
“嗯?为什么这么说?”
“你那个朋友,那位斯科洛夫斯卡家的千金,我前几天就觉得她不是省油的灯。不过,看你们好像玩得很好的样子。”
“哪有,我也是最近才跟她交上的朋友。昨天才觉得她为人挺好的,今天却又觉得看不懂她了。”
“……”
我看着杯子里的茶水,嘀咕道:“明明说好一起查案来着。”
这么想着,外面传来一道女声,是一种非常悦耳的好似雏鸟啼叫的女孩子声音。
“找我?为啥啊?”
“她们说是你的熟人啊。”
“怎么会,我哪里有康乔的熟人?”
门被推开,老卡塔领着一名陌生的女孩走进来。
她模样俏丽,比我小个几岁,是正洋溢稚嫩青涩的年纪。
然而我和教授无暇顾及,反倒双双陷入困惑,不懂镇长为何领她进门。
“两位小姐,真是巧到不行,我刚出门不久就遇见了小玛莉。来吧,你们有什么事情要谈吗?”
“嗯?”教授脸上写满问号,我也不知道什么情况,“请问你是?”
“我?”她眨巴着的晶莹剔透的大眼睛,闪烁着可爱又疑惑的光,说出的话却令我们俩目瞪口呆:
“我的名字,叫做玛莉安·斯科洛夫斯卡啊?”
章三 end
(我有罪,我检讨,一鸽就是几天。离过年越来越近了,银行也越来越忙。明明是个寒假工,为什么兔滚要写那么多进账单啊嘤嘤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