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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章七 银神诉说赤芒(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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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香花心对爱舍巴利斯这个原本完全无辜的小镇进行了放肆地屠杀,为的仅仅是圈养那四只已经确定是失败品的怪物,理由是还存在作为兵器的可能性。我作为先头部队,曾在镇子上住了一段时间,那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奇特的地理环境让它在蒸汽动力席卷全不列颠的时候,仍然保留着属于自己的一份净土。

可是,檀香花心却强行为这里铺上一层血色。那一夜,村子的狰狞景象坚定了我脱离组织得决心,如果说在康乔教书只是离我的初心距离较远的话,加入这么一个完全没有人道之心的组织则是完全偏离了我预想中的道路。不过,这也只是空有决心而已,我还缺少真正实施的勇气。我想找玛莉安商量,却又害怕她得知我的真实身份惧怕而疏远我。”

“但是,你还没等到自己做出决定,玛莉安就因为重病不得已辍学,不久便去世了,对吗?”

“你说的没有错教授,事情发生的非常突然。我知道玛莉安的结核非常严重,却不知病情恶化到夺走她的生命只用了短短三天的时间,一想到生命的最后一刻我没能待在她身边,我就……”话说到这里,这位之前还咄咄逼人的先生居然哽咽起来,“我到最后都没能了解到她对我真正的看法。”

“我找到玛莉安父母的时候,过度悲伤的他们还没有将消息公布,我就因此得到了一个安置银狒狒的方法。”布莱克看向身旁这位少女,可能被说到情动之处,此刻的西尔芙一言不发。

“西尔芙本来就已经达到了能化身人类的智慧,我便顺水推舟,干脆就这样让她真正地融入社会。看着跟自己女儿几乎无异的她,玛莉安的父母曾经情绪激动地宣布无偿抚养她,还给了我一大笔钱,却被我给拒绝。已经失去玛莉安的我真的不能再失去西尔芙了。”

“如果没有爱舍巴利斯那群檀香花心的残党,或许你们会一直这样生活下去吧?”赛米莉亚问道。

“没错,那群人以为自己仍能为组织卖力,其实我早就知道,他们已经被组织抛弃了,只不过是找个理由安置失败品而已。中英交战,强行打开的海上贸易让稍微有点能力的组织都能完成数千海里的航行。我私自带走银狒狒本来就是重罪,现在宣布脱离组织更让他们怀恨在心,要不是西尔芙提前提醒,或许康乔发生那起马车事故的时候,我布莱克就在世界上除名了。”

“可我记得拦住塔西雅的那位警官称呼你为布莱恩?”

“啊,那件事。”布莱克略做思考,“巴耶夫早就开始怀疑我在进行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现在看来,他应该把我跟组织里得那个布莱恩搞混……”

突然,伴随着一阵巨大的响声,四壁突然剧烈抖动起来,顶上的动静惊动了在场的所有人。

“怎么回事!?”泽洛嗅到了极度危险的气息,常年混迹战场塑造出的危机意识让她的警觉神经迅速绷紧。

“不好,看这架势,这整个石室多半是要塌陷。”布莱克马上察觉到震动的起因,做出自己的判断,“主空间那边出了大事,整个石室的结构被破坏了,本就是个存在隐患的地方,现在更是雪上加霜。”

“可是主空间那边顶着结构体的可是银狒狒啊……”西尔芙说到一半,某种可能性让她改口,“难道是银狒狒它……”

“我并不太想知道谁有这么大能耐,不过奈何我们都认识一位能这么做到的人,你我都心知肚明。”

面朝石室顶部,布莱克的眼神里充满复杂的情感。赛米莉亚曾经见过另外一个人展现出同样的表情,那是一种心理斗争许久,最终却难以分辨自己是否释然的矛盾情感。

布莱克低下头,转而看向泽洛,“泽洛殿下,我需要你帮忙护送另外两名女士逃出去,情势不容乐观,希望你动作迅速。”

“可方逸和赛米莉亚的学生还在石室里面,我必须找到他们带着他们一起离开!”

“现在必须确保的是眼下人的安危,银狒狒在的地方是整个石室的主支架,石室一旦发生坍塌最危险的一定是那里,怎么能让你去冒这个险!?”他伸出右手指向某一处,“请随我来,我知道有一处捷径能撤出石室,这是当初建造石室的人为自己留下的后路。”

“……”泽洛心理争斗了一番,转身看向赛米莉亚,“教授,暂时只能做这种打算了,方逸曾与我出生入死过,我相信他能保护好塔西雅。”

赛米莉亚也同样很难接受这样的结果,但抛去自己教授的身份,她也不过是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而已。她只能默许,点点头后迈开步子,却突然发现西尔芙站在原地没有动静。

“玛莉安……西尔芙小姐,你这是做什么,时间紧迫啊。”

西尔芙的表情很是纠结,在经历过一系列非常明显地表现在脸上的心理斗争后,她突然出声叫住不远处的布莱克:“皮埃尔!”

布莱克停住脚步,转身看到西尔芙的表情后居然愣住了,或许是几乎算从小看着西尔芙长大的他从她的神情中看出了什么吧。

“我知道无论对于你还是她父母来说我只是个替代品,我也知道我没资格说这样的话……”西尔芙说着说着露出淡淡的笑容,“不过我觉得如果玛莉安还在世的话一定会这么说吧:‘我认可的布莱克一定会果断地朝着内心认为最正确的方向,迈出矢志不渝的一步。’”

布莱克愣在那边,许久都没能说出一句话。

而在西尔芙准备转身的那一刻,赛米莉亚看见这位男人没有捂住脸,终于是毫无顾忌地任由大滴的泪珠流下:“不,你不会知道玛莉安是怎么想的,西尔芙,这是你自己的想法。看到你我会想到过去的玛莉安,但你一开口我就知道,你是你自己,你不是她的替代品。谢谢你对我的肯定。”

听到他这么说,西尔芙像是听到意料之中的话语一般,眼角也泛出泪花:“我能被你带出实验室,真的太好了……”

“你要,回到它身边去了吗?”

“只有这样,才能拯救塔西雅,只有真正的金狒狒,能拯救他们啊……”她抹去泪花,“我现在确切地理解她几天前问我的那个问题究竟多难抉择了……”

——“玛莉安同学,如果你同一位素不相识的外地人因为某种契机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了四个月,并且也的确产生了羁绊。后来又发生某些事情,对方有挽留的意思你却仍然只顾及自己选择离开,这样算不算得上对这份感情的背叛啊?”

——你会挽留我吗塔西雅?我和你,已经不是素不相识的外地人那么简单的关系了……

“去吧西尔芙,你跟玛莉安给了我选择自己正确道路的勇气与信心,现在该是你自己选择自己正确道路的时候了。”

这个时候,布莱克无比温柔的声音传进了她的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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