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介入下,方逸终于收起玩心,选择安心下来好好解释。
代价是去一次特里希家的甜品店,吃他们招牌的蓝莓四层圣代……
我不是一个喜欢月底花光父母寄来生活费的人,但现在看来我可能要把我以前的部分积蓄拿出来了。不过,钱财能化作人们关系的和睦现状,怎么说都是值得的。
“这么说,你是男人?”
爱丽维娅果然很震惊。她作为皇室儿媳,细细打量过方逸后肯定会下意识地拿他的相貌和自家婆婆作比较吧?维多利亚女王的美貌在不列颠尤其是伦敦人的心目中绝对是耀眼的存在,突然窜出这么一位比肩女王姿色的人,还是个男人,我能想象到我闺蜜心中翻腾的惊涛骇浪。
“塔西雅。”方逸不满地嘟起嘴,朝我这边凑了凑,“我的长相真有那么奇怪?为什么这女人,还有以前新认识的女人,甚至包括你,第一次见到我,都是这种有很大意见的表情?”
“不知道啊,”我装傻道,“或许是,个人审美不太一样?”
“那我以后岂不是少了一个装女人从男人嘴里套话的手段?”他瞪大双眼,惊讶地喃喃自语。
“不不不,这个应该还是杀手锏吧?”我苦笑几声。
那边,爱丽维娅反复在自己丈夫和我朋友之间切换视线:“不行,我还是不太敢相信。这位……先生,真的是先生?”
“铁打不动的事实,亲爱的。”奥利弗殿下正色说,“我和方逸的关系,就和你同塔西雅小姐的关系差不多。十岁左右的时候我们还一起洗过澡坦诚相见过,他毫无疑问是男生啊。”
方逸脸一红,羞恼地喊道:“住嘴二五仔!你怎么什么私事都往外说?!”
我哑然失笑,十岁的时候,我和爱丽维娅还懵懂不知世事的小女生,憧憬隔壁能住进阳光帅哥哥的年纪呢。一想到方逸和奥利弗一样光着屁股,什么都不太懂地在澡堂瞎晃,我的——
——的笑容就凝固了。
想到某种出乎意料的可能性,我瞳孔因为惊讶而猛烈地收缩,看向方逸的表情也变得凝重不已。
“干嘛啊,表情那么吓人?”他问。
“你不是说过,”我咽了口口水,一字一顿地询问他,“你三年前才来的不列颠吗?”
他一怔,继而表情微妙起来,那是一种我从来没有在他脸上见过的奇特微笑。他嘴角的弧度虽然明显,但却有些勉强,就仿佛是小孩子隐瞒某种真相已经好久,久到以为永远不会被发现时,在一处完全出乎想象的微小角落路出马脚后的惊讶。
我们结婚后,他时常主动分析我俩的差别,并得出我是纯感性动物的结论,疯狂吐槽我对别人情感发掘的敏感程度超乎常人道匪夷所思的地步。
他得出这种结论的最初原因,就是这次我对他身份的巨大怀疑心。
“我什么时候说我是三年前来英国的?”他似笑非笑,不以为意地说,“我说的难道不是三年前来赫卡蒂?赫卡蒂总不能和英国全境划上等号吧?”
“你骗我?还骗伊莎女士?”我的声音里带上一丝火气,“你以前究竟是干什么的?居然还认识皇室成员,还和王子有这么亲密的关系。”
“…………”
我以为他会说实话,等来的却是他少有的沉默以答。
“你!?”我见他这暧昧的态度,更加生气了,原本以为一个多月的相处拉近了彼此的距离,却没想到今天仅仅因为奥利弗殿下的一句话,我瞬间感觉我们的距离又被无限拉大。
“塔西雅,你嘴里和你一起来的男性友人,”爱丽维娅毫不知情地打断我们的矛盾,问道,“就是这位方逸阁下吗?”
“对。”我不情愿却不着痕迹地换上淡然的微笑,面对自己的闺蜜,“他是我在赫卡蒂认识的朋友,暂时我们以同事的关系合作。”
——至少,有时间要找奥利弗殿下问一下方逸以前的事情。既然他不愿意说,出于对同事的必要了解,我必须自己去争取机会了。
“因为某种特殊原因,奥利弗,我希望你们不要再随随便便地叫我们的真实名字好吗?不然,我们的事情搞砸了我可要找你算账的。”方逸好像没事人一样换成以前的表情,自然地向奥利弗阁下提出自己的要求,那副态度,就好像他面对的不是帝国的三王子,而是和自己一辈的好朋友一样。
“哈哈哈,行啊,按你说的去做吧。”
(中秋节大家都是往死里加更,我却不跟风,特立独行。
祝大家中秋节牛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