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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风拂过这篇沙漠,仿佛要将天上的太阳一并吹去。独自赶路的我也感到怒吼的野兽妄图将我的斗篷吹走。撒旦斯兰塔与克瑞兹厄德麦尔的国界线,就位于这片我所矗立的沙漠。这片如此干旱的沙漠令我不快,不由自主的开始向水神厄莱祈祷。

我微微低头看一眼地图,而后抬起头来向远方眺望。克瑞兹厄德麦尔的城墙在视线的尽头若隐若现——我将近半月旅途的终点。无视灼眼的阳光,我快步朝着城墙走去。

时间到了晚上,度过边检的检查,我找到了一处置身的旅店,在无人的座位坐下,对这半个月长途跋涉的终结感到惬意。“牛奶炖肉,熏制意大利面,麻烦快一点。”“好嘞!”回应的是一声轻快的吆喝,之后则是等待上菜的时间。

在这个世界第一强国边境的小酒馆里,也不失热闹繁华。我对这个世界第一强国的子民很感兴趣,便注视着在餐厅吃饭的顾客,有威严的羽狩,渴望平静生活的上班族,已经谢顶的人民教师……熙熙攘攘的人群各不相同,但仿佛有一个共同点,就是所有人仿佛在尽力压制着无穷疲惫。虽说如此,却并没有没有人显出沮丧,消极的神情,显现出的反而是无法掩饰的期待——期待短暂的休息后即将到来的疲惫吗?除了神经病谁会这么想?大概是我想多了吧。

瞎想也想不出个花来,干坐着发愣又实属浪费时间,于是我便拿出用来打发时间的小说,平铺在桌子上,找到我夹的书签,开始阅读。由于沉浸于书中情节,平时紧绷着的神经放松了下来,很快我便放下了戒备,忽略了身边的脚步声。以至于一名女性女性对我产生了兴趣,我都没有察觉到。

突然一阵欢快但仿佛略显疲惫的声音把我从书中的世界拉出来: “居然这么入迷,你在看什么啊?能推荐给我一下吗?”

我抬起头来看着她。总感觉她那神情有一种在用尽全力压制着疲惫的感觉——还是错觉吗?但由于我发现还有人对自己喜欢的书感兴趣,欣喜若狂的我并没有注意到这点异常。

“《物质转生》,我很喜欢这本书。”

令我万分没想到的事儿,我的欣喜扑了个空。书名刚说出去话音未落,女性那感兴趣的表情瞬间变为一种蔑视——天呐,世界上存在表情变化如此之快的人吗?只见她皱这眉头,仿佛老板在看成天屁事儿不干还申请加工资的员工一样一脸不屑看着我,喊道:“哇天哪!这~这这这这世上还有看这种玩意也能共情的人吗?天哪!啊~~”独自呻吟了一会,便一脸认真的问我:“你是社会底层人吧?!”

我在一瞬间蒙逼。这大妹子讲啥呢?社会底层人士?您就是人上人?我露出不解的神情,从头发到脚底全都打满了大大的问号。

女性仿佛看到了什么东西恍然大悟,不屑的表情突然舒展,并做出一副看透了一切的得意的表情: “这样啊,你是赛特萨拉的人啊。”她怎么知道的?她看到我身上的水神图腾了吗?emmmm……这层意义上来说我确实是底层人……不对……应该算地下人才对……

“别看这种人下人才看的书了。提问,你认识萧尔菲?霞不?”这名女性露出一副高高在上的表情——我觉得她表情变化速度之快可以申请一个世界纪录——像妄图开导邪教教徒的大主教一样“开导”我,令我哭笑不得……

“emmmmmm……认识是认识……”

“他不比你这破书好多了?是吧是吧?他……”

感觉这大妹子沉浸在成为人上人的感觉里无法自拔,再说下去就没完没聊了……“我对这人不感兴趣。不过是在台上叫几嗓子的小丑罢了。”胡乱扯上几句,本想向她表明态度——我与她并无相同爱好。但没想到……

几十秒之后,我的头发上便粘着我最开始点的炖肉和面条。就算把我硬赶出来,付的钱没退老板还亲自还把菜饭砸我头上,店里仍旧骂声不绝,怒气未消。“一个歌星,至于吗……”夜风吹拂着我脏乱的头发,使我感到一丝凉意。

“吆喝,你头顶上是什么?赛特萨拉的上层的赤色要塞吗?”一阵尖锐的声音使我停止了思绪。停下脚步,我抬头望去,一名黑发碧眼的不男不女的人妖似的人站在电线杆子上,双手抓着高压电线——他怎么没被电死——一脸讥笑地看着我,秀丽的黑发和跟我同款的披风一同随风飘展。

“别整这些东西开玩笑!这可一点也不好笑啊!”

“是是是,抱歉。”长发男子丝毫没有悔意地道了歉,便从电线杆上一跃而下,跳到了我身旁。“不只有番茄酱,还有牛奶啊……”

“我说昂史,这地方咋这么离谱啊?要说民风纯朴一点不为过啊c!”

只见昂史露出一副苦笑,我才发现他头发上也粘着芥末和酱油。“我来就是跟你说这个事儿的。”昂史整了一下被风吹散的头发,“不是我说,在我看来就是有病,这个国家全体公民疯狂崇拜一位叫萧尔菲?霞的歌星到了离谱的程度,你能想象一个九十岁的老太太用的拐杖上面都印着这个娘炮吗?”

“我看见骨灰盒上都刻着他在比心。”

“死后还得跟他在一块我只感到会恶心。不过你注意一下,不要对着这里的人说他的坏话——要是刚才咱俩说的话被别人听见了,咱俩就不得不用那个娘炮的真爱骨灰盒了。”

“就算你不说我也知道了……”我擦着被番茄酱弄脏的头发:“用这种骨灰盒还不如让我的尸体被狗吃掉。这人我倒是听说过,他有什么贡献让全国人都如此崇拜他到从房地产到内裤都得他代言?”

“不清楚。我也很不解——我不想了解这么离谱的东西。对了 上面让我告诉你的并不是这个,我是被人揍了之后打算让你避避雷的……不过看来没这个必要了……”

“多谢关心。那上面找我有什么事?”

“啊,上面你去追踪一个叫尉斯?艾克司奔的人,看他这几天在干什么。只需要盯紧他就行,以后有新任务另行通知。”

“明白了,艾克斯奔,我记住了。还有其他事吗?”

“刚才我好像在人群中看到一个白发的人。我跟踪她然后拔了她一根头发……”

“你可真够恶心的。”

“闭嘴!我分析了一下,发现这个白发不是后天染成的,而是天生的。”

“恩?天生的白发?莫非……”

“只有弗斯兰人天生有白发。你多留意一下,弗斯兰正在与克瑞斯厄德麦尔交战,如果他有什么意图——比如也盯上了艾克斯奔——那就杀了她,不能让她妨碍我们的任务。”

“明白。”

昂史走了之后,我继续吹着冷风,心绪不宁。之前的旅店……我也回不去了,但除此之外其他旅店都已经住满人了,城外只有沙漠,只能睡在大街上了吗……

死也不能睡在大街上啊!找到一块空地,我摊开地图,确定了首都的方向,开始赶路——今晚抓紧到邻城,白天能睡一会也说不定。

强打精神,趁着夜色,伴着夜风,我开始向首都进发。

一座座高楼在这片土地挺立着,楼之高仿佛让人感到天空都是楼撑起来的。

成千上万座高楼中,金碧辉煌的,五光十色的,挂着“艾克斯奔集团总部”的那座是这片楼海中最高的一栋——当然,其他高楼也全部都是这个集团旗下的。

“老板,半数以上员工又双叒叕要求涨工资……”

那座最高的楼的顶层。坐在一台价格足以替一个小国还清国债办公桌上,的一位年近五十的威严的男人严肃的看着前来的男子,空气中仿佛充满了令人窒息的味道。“无妨,涨就是。不过在涨的同时,别忘了提高那个嘉什么玩意儿的周边的价格——那些给我打工的猪涨的工资不就回到我手里了?顺便你再让那个叫啥玩意儿霞搞几个见面会啥的,票的价格就用脸在键盘上滚,我保证就算卖114514万,下面那些满脑子都是他的人也得买到连饭都吃不上。”

“确实,那些人脑子里只有这个娘炮。对了,您让我在弗斯兰干的事儿我已经办妥了……”

“我已经听说了,任务完成的很出色。虽说任务应尽力做到十全十美,不过这次就算有漏洞也没事儿,因为克瑞兹厄德麦尔人可不管这些对的错的。你这么一搞,媒体这么一传,现在克瑞兹厄德麦尔人都对弗斯兰人恨之入骨了,对弗斯兰宣战的支持率高达100%——据说反对的都被那些nt粉人肉出来物理感化了。”

“自家人何苦为难自家人呢……不过那些弗斯兰人也是十足的愚蠢。我回国前几天正巧听说一个弗斯兰人居然认同间谍说的话,还到处宣扬,要求克瑞兹厄德麦尔政府对病态的饭圈崇拜负责——现在已经死了。”

“被克瑞兹厄德麦尔人追杀了?”

“自杀。到处宣扬不到一天就被四处追杀,成天担惊受怕的受不了了,骗全家说出去旅游,带着一个16岁的女儿,八十余岁的双亲以及妻子把车开进湖里去了——真够可怜的,全家的尸体捞上来时候就晒湖边上,弗斯兰人也恨他,因为他们普遍相信都是因为有他这种人克瑞兹厄德麦尔才对弗斯兰宣战,所以一有人过去就吐口痰——不过有一件事儿挺奇怪,他那个16岁的女儿的尸体到现在都没捞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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