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贾舒你赶紧给我醒过来，你的学生还等着你上课呢。”一位老伯一巴掌打在了贾舒的脸上大吼道。
这一巴掌把贾舒给打醒了，受到惊吓的贾舒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没有被拖下水，不过自己却走下了水里，水已经到了膝盖那么深。贾舒被吓地浑身冒着冷汗。
贾舒身后的老伯吸着烟杆深沉道:“你要在水里站到什么时候，现在都晌午了，还不回去做饭去。”
贾舒赶忙从水里走了出来，开口想感谢老伯。却被老伯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贾舒被吓得不敢说话了。老实的跟在老伯身后。
贾舒被老伯送回了家，老伯扭头就走不愿多待，走的时候嘴里念叨着:“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我们鱼望村靠的是养鱼卖鱼为生，打我记事起李鱼家的那个鱼塘就死过人死的还不止一个。在当时我爷爷还是村长，爷爷当时想把那鱼塘填了，村里人听了大多数都是反对的，再加上李鱼他太爷爷扬言道谁要是填了他家的鱼塘就把谁家的祖坟刨了。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毕竟填人家鱼塘相当于刨人家祖坟那样。再说在这鱼望村里但凡大点的鱼塘那个没有淹死过人。只是大家都心照不说罢了。”
老伯说的话深深镇住了贾舒，贾舒原本以为鱼望村很祥和，那知鱼望村有这等事。贾舒草草吃完饭睡了一个中午觉便把这事过去了。
天下哪有不透风的墙，贾舒是村里唯一一个教书先生，在他身上发生个芝麻大点的事村里人都能听到风声，更别说发生这挡的事。
而李鱼听到贾舒差点死在自己的鱼塘里面，吓得魂都飞了出去。李鱼当天去集市里买了八两猪肉给贾舒赔个不是。
贾舒看着李鱼手里提的猪肉茫然道:“李叔，你这是……”
李鱼将手里的猪肉塞给贾舒叹道:“哎，贾老弟，今天对不住了，你发生这样的事怪我怪我。怪我没给你说我们村里的事。才让你差点。”
贾舒明白了李鱼的来意，安慰着:“没事这才多大点的事。”
“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你们啊就爱把小事化大。”贾舒在原地蹦了蹦。
李鱼见贾舒人没事寒暄了两句就走了。贾舒望着桌上的猪肉想让李鱼把肉拿回去，李鱼拜拜手道这肉啊你就拿着吃吧，明天我再去集市里面买一斤猪肉给你。
贾舒犯懵道:“我这不是有了吗。”
李鱼没说话就走了。
贾舒知道猪肉也不便宜，就挂在悬梁上等改天送回去。
贾舒因为昨天的事一整夜也没睡着，大早晨起来就被老伯拉去他家说去吃顿饭。
吃完饭老伯让他在屋里待着，说有事跟他说。只见老伯从屋里拿出一件黄色的衣服，衣服后面画着一个不知名的图案。老伯说:“你昨天撞邪了，你要是不解决身上的邪性，它还会缠着你。”
贾舒指着衣服又指了指自己。
“没错，这衣服是给你穿的，衣服后面画的是河神图，等会儿李鱼买猪肉回来的的时候，你就把猪肉切成条子装进这衣服的兜里，然后划着李鱼家的渔船去鱼塘中心扔下去，记住不要一次扔完，每扔一点就换一个地方扔。回来的时候也要扔，上岸后衣服的兜里至少要生一条肉，你要把剩余的肉扔到你昨天下水的地方。你听清楚了吗？”
贾舒点了点头。
快到了晌午贾舒穿着衣服自己独自一人划着船朝塘中心驶去，贾舒以为塘不大，划了一会儿贾舒才发现整片鱼塘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大。
贾舒来到中心按照老伯的吩咐，将口袋里的肉条扔出去一片。
贾舒划着船在附近转了转，扔了一些肉片就离开了。
贾舒以为一切很顺利，认为自己能活下来，脚下的船却破开了一个口子。惊惶失措的贾舒用双手捂着窟窿，可是贾舒捂住了这一个窟窿，另一处又破了一个窟窿。
说时也坏，不一会儿天慢慢黑了起来，风雨随之而来。贾舒努力的想要堵住船上的窟窿，随着窟窿越来越多贾舒放弃了挣扎。
无助的贾舒跪坐在慢慢下沉的船，看着水面倒映的自己，抬头望了望模糊的岸边，岸边没有一个人。贾舒想到了自己刚来村子里时听到了他们所说的每十年一次河神祭祀。
风雨中的贾舒明白了自己就是河神祭祀的祭品，而自己所看到的小孩又可能是当时吸烟所产生的幻觉，亦或者是那个小孩就是上一次河神祭祀的祭品。
“枉我教了那么多年的书，却看不透人心。哈哈哈，贾舒啊贾舒你这一辈子活在了狗身上吧。”贾舒仰天大笑。
随着船一点一点下沉，贾舒望着鱼望村。阴狠狠的说道:“我为你们而死，我不甘心就这样子死去，我要化成厉鬼，我要杀死你们。我要让你们日日都活的不得安生。”
船没了踪迹，贾舒也消失在了世上。
“老伯，我们这样做真的好吗？”李鱼看着坐在门槛的老伯。
“我不这样做难道要你家的那个小娃去当祭品。”老伯抽着烟望着乌黑的天空。
哎，希望贾舒下辈子能投个好人家吧，只是可惜了贾舒一死村里再也没有人教书了。
老伯磕了磕烟斗，起身微微颤颤离开了李鱼家。愧疚吗，或许吧。
老伯回到家中想没有发生过任何事情一样，在屋子里摆弄着一些东西。
至贾舒死后的几天里，雨一直没停过鱼塘里的水也涨了好几厘米。
“阿爸，贾老师为什么要离开村子啊。是不是我们做错了什么，才让贾老师决意离开的。”
李鱼望着自己的儿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不想让儿子知道自己尊敬的老师是为自己而死。
“贾老师是因为离家出走才来到我们村教书的，老师他家中有急事，走的有些匆忙罢了。贾老师走着时候可跟我们交代了，说给你们留了作业，他回来的时候可是要检查的，所以你小子赶紧给我滚回屋写作。等我回来的时候要检查你的作业，你要是没有写完看我回来不抽死你。”李鱼对着自己家的儿子踹了一脚离开了家。
一二三啊，嘿哟，嘿哟。二三一啊，嘿哟，嘿哟。三三一啊，嘿哟，嘿哟。
“大家伙儿加把劲儿，这一网打捞完咱就回家。”李鱼站在高处指挥着那些打捞的渔民。
本来李鱼是不想过来打捞自己的鱼塘，可是刚过完河神祭鱼是最旺的，也是最好打捞的。
“诶，大牛你说贾舒真的是死在这里的吗？”
“废话，这事全村人都知道也就你耳朵不听窗外风啥事也不知道。”大牛说归说但手一直不停的挑鱼。咳咳，大牛旁边的人咳嗽了一声，回头看了看站在远处的李鱼，“小声点，这事发生在谁家，谁家也不光彩，这要是被上边的人知道了是要陪命的。我们啊还是把这事咽肚子里面推当不知道。”
大牛停下来手头的活顿了顿。“贾舒这辈子命不好，希望下辈子投个好胎吧。”
“大伙快忙完了吧，忙完后到我那去结一下工钱。大家伙也都知道最近都发生了啥事，我希望大伙都当没发生过工钱我也会多给一点。”李鱼笑眯眯的看着眼前的这些人。
“啥事？最近都发生了什么事吗？”
“有吗？”
“最近都没有发生啥事啊，李老板是不是赚钱赚迷糊了。”
李鱼看着眼前满嘴说瞎话的人心也安了不少。
“既然没有事发生，那大家就过来把工钱结一下吧。”
走喽，拿钱去喽。
“李鱼不好了，你家那小子在你家的鱼塘里溺水了。现在正处于昏睡状态。”
正在杀鱼的李鱼听到自己家的小子溺水了，赶忙丢掉手中的刀奔向了自家的鱼塘。
“李鱼来了，大家都让让。”也不知谁喊了一声。
围观的人见李鱼来了都自觉让开了一条道。
李鱼看着躺在地上的儿子，“村长，我儿子没事吧。”
“没事，呛的水已经吐出来了。等会儿就醒过来了”
看着躺在地上的儿子李鱼对着自家的鱼塘大骂道:“第三次了，第三次了贾舒你要是个爷们你就冲我来。缠着一个孩子算什么本事。一人做事一人当你要是人养的就冲我来，你要是狗娘养的你就继续作恶，到时候钟馗自会来收了你。”
李鱼破口大骂了几分钟完全和一个泼妇没什么两样。
也不知是不是被骂怕了李鱼的儿子慢悠悠的醒了过来。
李鱼见儿子醒来上去就是一巴掌:“老子是不是告诉过你不要去鱼塘，你踏马能长点脑子吗，上回没死掉是不是便宜你了想在死一次啊。”
村长看着失去理智的李鱼急忙劝道:“孩子还小啥子都不懂，你要是再打下去说不定就打傻了。我等会儿问问他看见啥”
李鱼那听得进去:“说你看见了啥，你要是说不出个好歹我今晚把你吊房梁上打。”
孩子被李鱼吓得抽噎着:“我看见贾老师在水里游泳，他还说让我和他一起。”
“游泳游泳，我叫你游泳今天我让你游个够。”李鱼拽着自家的儿子朝水里丢。
小海显然是怕了，一直抱着李鱼的腿。“不要，不要爸爸我怕。”
李鱼看着自家儿子有些不忍。“我知道你喜欢贾老师，但是你贾老师已经回家了，他还要等一段时间才回来。”
李鱼安慰着哭泣的儿子:“儿子下回别再来水边了好吗？算爸爸求你了。”
村长看着没事的小海摆了摆手“都散了吧，人没事就好。下回都注意着自家的孩子，别让他们靠近水边。”
围观的村民听到村长的话都纷纷离开。
“小海，你先跟村长爷爷走我等会儿回去。”
“嗯，爸爸一定要早点回家。”
看着回家的儿子，李鱼狠下心来朝水里游去。
“贾舒你给我出来，我现在来了就看你收不收我的命。”
李鱼身边的水波突然停止了荡漾，水面浮出贾舒模样。
“噗哈哈哈，李鱼你怕了是不是你怕你的儿子给我陪葬，你在畏惧我。”贾舒狰狞的声音在李鱼耳边回荡。
“贾舒那是你的学生你不应该这样对待他。你完全可以冲我来。”
“哈哈哈，学生？从我被你害死的那一刻他就不再是我的学生，我要断了你家的香火我要让你活在忏悔中。”
啪，李鱼一拳击碎水面“你看着吧，我的儿子会活的好好的。”李鱼游回岸边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李鱼，李鱼你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