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着无数铆钉、造型诡异可怖的机车行驶在夜色弥漫的破旧公路上,周围无数猩红糜烂的眼睛注视着他们前行却只能吃到尘土与尾气。
诡域之中没有道德与法律的概念,生存就是唯一的法则。对他们而言,这里就是完全意义上的天堂。
疯狂的车队大概有五到六人,他们脸上戴着如破麻袋戳了两个孔的粗滥面具,似乎是把无数“碎步”缝合在一块,布料还是皮质的,但已经发黑发臭,显得他们是如此狰狞可怕。
那是从受害者身上剜下脸皮,从而制成的面具。
只可惜他们之中没有优秀的裁缝,尽管每一位都是剥皮的好手。
希望这次的新人是个可爱的女孩子,他们已经好久好久好久没有碰到女性新人了。
上一次都要追溯到半年前了,那个女人还给他们造成了不少麻烦。
不过那点麻烦相比于捕获她之后的那几个疯狂的夜晚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他们这几位饱含**的粗野人居然都得到了满足,真是了不起的女人啊,只可惜不能让她活下去。
明明为了活下去她已经抛弃了所有尊严,可最后轻描淡写地出尔反尔,她脸上绝望、痛苦、憎恶的表情让人由衷地感到身心愉悦。
那是一位身材很好的曼妙女性,为了怀念她,暴徒们分别取下了她身上不同的部位作为纪念品,其中作为老大的“马丁”取走了让他魂牵梦萦的**丰腴之物,制成了两个钱包,到现在他还随身带在身边。
小区的阴影屹立于众人面前,这群狂徒意识到目的地就在眼前。
“兄弟们,动作快一点,这个鬼地方看样子骇兽应该挺多的。”
马丁看了看周围情况,颇感不安。
作为中高档小区,这里绿化条件本就相当不错,楼底下的植被不知受到什么刺激疯狂生长起来,俨然像个小丛林,这种地方里面往往会藏着一些骇人之物。
“找到位置了吗?”
马丁问道。
“那小子开启匿名卡了,混账,有瘪三坏我们好事。”
一个暴徒回道,同时使劲拍打着手机。
这玩意既不需要充电也不需要维护,怎么都摔不烂、砸不坏,就是一个完美的出气筒。
“这已经是第三次了,看来通风报信的人就在安全区内,我们回去要好好查一查,能得知我们行动的,范围应该挺小的。”
马丁神色阴沉,眸子略过一丝暴戾。
“大哥,异能者那边……”
“不要管那个丑女人,她只是异能者又不是神明,她还能时时刻刻保护那群废物吗?”
马丁呵斥道,然而因为他嗓门太大,丛林内传来诡异的响动。
“快进到楼内,我记得是四栋,快快快!”
一行人匆匆涌入四号居民楼中,作为最后屏障的智能门被他们直接撞开。
进入楼道之中,一众暴徒警觉起来,他们注视着晦暗的楼道内每一个角落。但凡有阴影的地方,里头就可能蛰伏着一只骇兽,它们无处不在。
“安全!”
“安全。”
“安全……”
他们缓慢前进着,手中的金属球棍、锋利匕首皆握在身前,蓄势待发。
马丁走在中间,他护着腰间的皮带,搁着衣服握住某物,那散发火药气息的金属块是他在这个团体里面作为老大最有力的凭靠。
安全进入楼梯间,他们松了口气。
相比于那狭窄的楼道,显然楼梯间给人的感觉更畅快。
“有谁记得那家伙住第几楼吗?”
世界频道内显示的个人信息是能精确到楼层房间号的。
“老大老大,我有截图,六楼,606号房间。”
其中一个暴徒扬了扬手机屏幕。
“你小子一直挺机灵,这次分成你多拿一成。”
“谢谢老大。”
暴徒们爬着楼梯抵达六楼,他们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如果那人躲了起来,一时半会找不到人他们也只能放弃。
一个暴徒上前直接撞开大门,但门压根没锁,而他因为用力过猛整个人倒在地上,面前就是一个滚烫的火盆,上面似乎还煮着什么东西,就差一点点那炭火和沸腾的热水就要招呼在他身上了。
暴徒们走进套间内,他们拿着金属球棍到处敲打。
马丁看着那锅速食饺子,若有所思。
“老大,他还在煮东西,应该没走远。”
一个小弟说道。
“你以为老子没想到吗?我只是在想这饺子是什么馅的。”
那小弟立刻心领神会,去一旁的水槽里捞起一个碗,拿沸水烫一烫消毒,给马丁盛了满满一碗。
“老大,没问题吗?要不我帮你试吃一口。”
“我看你就是自己想吃,这饺子压根就没问题。”
马丁舀起一勺,吃了一个,眉头突然锁死。
“老大,怎么了?”
小弟惊恐起来。
“这饺子……”
马丁眉头舒展开,呼出一口气。
“真尼玛烫。”
“诶?”
小弟懵了。
“老大老大,这个房间里
有动静!”
前方搜寻的暴徒突然喊道。
马丁连忙猛吃几口,走到最里面的房间旁,侧耳细听。
确实有声音,有什么东西在敲打墙面,同时也有脚步声。
难道那人刚刚真的在煮东西,发现情况不对躲进这房间里?
通风报信但新人不信的情况,这其实是有发生过的。毕竟能进入诡域,谁还不是有两把刷子呢?但身手再好,也架不住人多。
“老大,门被反锁了。”
门把手根本扭不动。
这样一看,估计那人十有八九是匆匆忙忙躲里面了。
“里面的兄弟,我们是诡域互助协会的,开一下门,我们给你送食物来了。”
惯用技俩,但这招确实没什么人上当过。
里头没有回话,这也正常,这种鬼话谁也不信。
他们干脆也不装了,大笑着踢门,四五个人合力,脆弱的门板撑不了多久。
马丁回去捧起那碗饺子,他挺喜欢鲜肉韭菜馅的,好久没吃过了。
门被踹开,暴徒门鱼贯而入,一个身穿保安制服的高大臃肿身影背对着暴徒们。
“切,原来是个胖哥啊。”
暴徒们有些失望,原本还以为会是个女人。
其中一个暴徒怪笑着,提上金属球棍,往那个身影头上就是一棒。
帽子被打飞了,露出一个令人直犯密恐的、布满细小疙瘩如蟾蜍后背的崎岖脑袋。
被球棍打到的那块头皮凹陷了进去,不断有绿水冒出。
那高大的身影转过身,那水肿变形的脸庞让众暴徒感到惊恐,他的腹腔肿胀着,不断有蛆虫从肚脐眼爬出,似乎里面成了滋养苍蝇的巢穴。
胃液翻滚的酸臭味让作呕的冲动加剧了。
为什么……为什么里头会是一头诡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