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声终究撕裂了夜的宁静。
6栋门口的警车旁围着一撮撮人群，有学生也有学校工作人员。
曹典脱下外套，盖住马鸳的头。
“最后那一下，你为什么没被我丢下去？”马鸳淡淡地问。
曹典笑了笑，“我猜，你的本事应该是操纵内裤，可是你运气不好，我…不穿内裤。”
“果然，男人最恶心。”马鸳长舒一口气，走进警车。
“上车，回警局。”菅玥招呼道。
“咦…真恶心…”
“不穿内裤凉快不？要不我也试试。”
“尿尿不沾裤子吗？”
“别闹，下班了。”
车上，似乎忘记了刚才所发生的事，四人边笑边闹结束了这离奇的一夜。
……
人群的最外围，两个身影转身离去。
“来晚一步。”
“也怪我，一开始监控到微信群说任务不任务的时候我就该想到是嫡逆。”
“只是没想到这群孩子这么厉害，短短几天…”
“这几个人查一下。”
“查过了，学校是假身份，线上用的也是代号。”
“代号，有意思，吾辈以后也用代号。”
“……”
“以后吾名…嗯…卡俄斯！怎么样？”
“好好的国人，起什么老外名字，装X。”
“你懂什么，那些小布尔乔亚就吃这套，他们觉得高大上。”
“……随你。”
“嗯，那就叫卡俄斯，你叫…我想想…”
“别，请放过我。”
“塔耳塔洛斯，怎么样？”
“滚，揍你哦。”
“嗯，塔耳塔洛斯，听着就很酷，就叫塔耳塔洛斯。”
“……”
……
任务小组的四人再次相遇是两天后。
……
M市警校行政楼，和几天前的面试一样，曹典对面坐着叶校长和申长官。
窗外是茂密翠绿的枝叶，一米阳光透过树荫照进屋内，惬意的躺在地板上。
“马鸳怎么样了？”一见到申宏曹典立刻问起马鸳的情况。
“答应你的你放心，以后她会在我们安全的保护下‘自由’生活。”
“那就好…”
“来说说正事吧。”
“考试那事按说好的，我给摆平了，你等着毕业就行。”叶校长抱起茶杯娓娓而谈。
“以后切记别太执念，老师也是人，题目不够严谨好好说，一点面子不给老师，以后老师怎么在学生面前树威信。”
“再说了，也只有你觉得不严谨…”
“世上本就没有百分百的事，所谓百分百不过是妥协的结果，真相…”
曹典还想辩解，叶校长打断他的话。
“你闭嘴，你那百分百理论用在学术上、破案上都对，可我现在跟你说的是人与人之间的相处方式。”
“现在的孩子啊，就这么执拗，哪像我们那时候，谦虚、听话。”骂完曹典叶校长转头对申宏抱怨，申宏连连点头。
“以后我不在了，你在外面活道一点，记得我常说的，对事坚持真相大于一切，对人多考虑大局和对方立场。”该骂的骂完，叶校长眼神变得慈祥，像对待自家孩子一般，送上关怀的话语。
“叶校长…”曹典眼眶微微湿润目不转睛盯着叶校长，“你…你要死了吗？”
差点没让水呛死！叶校长连咳几声破口大骂：“蠢蛋！‘我不在了’是指你毕业了我就不能在你身边照着你了！”
“现在的孩子啊，蛇蝎心肠！哪像我们那时候，单纯、善良…”叶校长泪流满面。
申宏接过话来，“毕业后怎么打算啊？前两天的案子我很满意，愿不愿意来帮我做事啊？以后我照着你，他们三个都已同意，就剩你了。”
曹典清了清嗓子回答：“准确说是两人同意吧，第五拳从一开始就是你的人。”
申宏微微一笑，“怎么看出来的？”
“最初发现他是军人我就有了怀疑，军人并不擅长破案，这是刑侦的活。后面在任务中第五拳对两件事异常敏感：我们的安全和及时报告行动。我猜，你知道任务对象有特殊能力，找他来一是保护我们，二是监控我们。”
申宏头撇向叶校长，两人相视一笑。
“也不算一开始就是我的人，不过确实是在你们之前找的他。”
“回答我最开始的问题。”曹典接着说，“为什么找我？”
“第一，你坚持真相，这是我需要的；第二，你推理能力足够优秀；第三，因为之前一些事…这个以后有机会再告诉你…我需要生面孔。”
谈到之前的事，申宏眼神瞬间闪过一丝悲凉，曹典不再追问下去，接着说：“既然认同我的能力，那曾帅和闪闪亮的作用是？”
“如果是正常案件，你一人足够，但非正常案件，一个思维跳脱一个知识面丰富，他俩的存在能开拓你们小队的思路。而且小闪学医，小曾是个异闻爱好者，他们以后会起到很大作用。”申宏意识到面前这位问题宝宝还有的聊，干脆抽起烟来。
“好吧，跟我想的差不多。我理解，而且，实际相处下来，虽然都是问题儿童，但我并不反感他们。”
“你还好意思说他们几个问题儿童？…你这几年在学校给我闯了多少祸…”叶校长听完流下屈辱的泪水。
“老叶啊，你以后可以享清福咯，我这一队问题儿童…好想退休…”申宏一边安慰叶校长一边忧郁地叼起香烟。
曹典根本不想搭理这两个老戏精。
“最后，你或者说你们，是谁？什么部门？马鸳的能力是怎么回事？想让我给你做事，至少在公事上对我毫无保留。”
申宏：“你答应来，我就告诉你一切。”
曹典：“告诉我真相，我就答应。”
“嘶——”窗帘缓缓拉上，地板上惬意的阳光跳出房间。
叶校长和申长官同时起身。
“隔壁会议室，他们仨都在，一起解释。”
“你们内部会议我就不参与了，老申啊，曹典这孩子就交给你了，我可是很喜欢他，给我照顾好咯。”
曹典默默地看着叶校长，虽然这几年给他老人家闯了不少祸，还总是抬杠顶嘴，但叶校长对自己的关怀他心里最清楚。
“叶校长…”不知为何，此情此景曹典鼻子竟有些发酸。
“解放咯~”叶校长蹦蹦跳跳跑出屋去。
“…Fuck！”曹典心中再次跑过无数草泥马，每匹都踩着叶校长老脸疾驰而过。
……
来到会议室，曹典终于再见到小队三人，另外还有美女长官菅玥。
“接下来我要说的，涉及国家最高机密，会超出你们所有认知，但我说的，都是事实，你们准备好踏入新世界了吗？”申宏站在桌前，缓缓抬起头意味深长地说道。
深呼吸，四人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