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放他走了？”
朱莉用吸管不停地搅动着眼前的那杯卡布奇诺，里面的冰块飞速碰撞着，发出叮叮当当清脆的响声。
“嗯。”
艾瑞丝低头吹开热红茶蒸腾起来的雾气，小口啜饮着。
“你果然是容易被男人骗的类型。”
“才不是！”
真正的原因艾瑞丝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自己会去袒护一个穷凶极恶的怪物。
她还记得，自己昧着良心跟劳伦斯说的话。
“这边我已经查过了，没发现奥托·尼可罗。”
“是吗，那就不用再进去了。”
劳伦斯莫名的听话，着实让艾瑞丝吓了一跳。
“对了，艾瑞丝。”劳伦斯又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那个阅览室里有一位学姐，你替我向她打声招呼。”
“好的。”
回想起来，劳伦斯的样子也极度不自然，既然是认识的人，为什么不亲自去打招呼呢，好像他在故意回避着什么。
“小艾瑞丝，喝慢一点呐。”
朱莉的手毫无预兆的搭在了思考中的艾瑞丝头上，惊得她一口红茶差点喷出来。
“呼呼...朱莉真是的...”
“好好放松下吧，别再想那些讨厌的事情了。”
说得对，再想也得不出什么结论。
“小艾瑞丝很喜欢喝热饮，对吧。”朱莉试着转移话题。
“还好，倒是朱莉你很喜欢喝冰的呢，就是在这么冷的时候也要加冰。”
“习惯了，在我的故乡可是流行一年四季都喝冰饮料的。”
“我认识一个人，也有这样的习惯。”
艾瑞丝指的是已经遇害的哈曼。
红茶的热度还在，袅袅升起了一层薄薄的水蒸气，勾起了艾瑞丝对那个充满雾气的浴室的回忆。
可恶，不管聊什么，都无法摆脱凶杀案的梦魇。
另一边，奥托还在和那个谜一样的女子闲聊着。
“你认识那个学生会会长？”奥托漫不经心地问道。
“算是吧。”
“他是个怎样的人？”
“一个很无趣的人。”
“看来和我很像。”
“你比他要好一些，至少，你不会把所有东西都藏在心里。”
“但在外人看来，我还不如他来的坦诚。”
“你对那个只见过两次的女生倒是很坦诚，她不是外人吗？”
“坦诚？我只是对她说了，她最希望听到的话。”
奥托狼一样犀利的目光，闪过一丝狡黠。
这一晚，艾瑞丝辗转反侧，久久不能入眠。她仿佛看见自己一直身处黑暗之中，有几次能看到一丝光亮，那是一纵即逝的真相，明明就在身边，却总也抓不住。
同样难以入眠的还有斐迪南，因为这一晚，他收到了很糟糕的消息。
第二天早上，斐迪南收到恐吓短信的消息立即传开了。
短信署名是奥托·尼可罗，内容是威胁斐迪南放弃调查，字字句句都流露出凶狠的杀气，最后一句还写着“如果再不停手，我的下一个目标是整个学生会”。
“竟然这么嚣张。”
“这家伙究竟是何方神圣？”
“太可怕了，简直是亡命之徒。”
用震惊来形容此时的艾瑞丝，完全不为过。
“被他骗了吗？”
艾瑞丝终于明白了，奥托口中所谓“以他自己的方式来解释”的意思。没错，确实是他自己独特的方式，不是以理，而是以血来解释。
“你在这里吗？”
是斐迪南的声音。
“艾瑞丝，到这里来一下，我有话对你说。”
站在空教室门口的斐迪南，还是依旧镇定自若的样子，看得出来，他的眼眸中，透露出了和以前不一样的神色。
艾瑞丝知道，这份神色名为坚强。
“嗯，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