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洪这番话直接将真相的锁链解了一半,梦夜不禁想起最初在那被屠的村子里所见到的一切,那一个个仿佛失去灵魂的行尸走肉般的村民,让他想想就感到毛骨悚然。
踩在刚刚殷洪所站的位置,看着被祭奠在台子上的灵牌,梦夜就这么盯着它。
如果是其他人看见,一定会以为对方是个大傻子。
如果有一双能看见不干净东西的眼睛的人,那他一定能看见到灵牌上一个小纸人一动不动的仰着头,一双小颗粒般大小的眼睛正在与梦夜对视,场面一度诡异。
一人一纸人就这么对视了很久,场面一度尴尬。
终于梦夜还是沉不住气了,直接询问道:“你是赵军师,亦或者……你就是使死去的人变成纸人的邪术本源?”
纸人只是从灵牌上站了起来,向他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消失在他的面前。
“喂!你等一下啊!你点头又摇头是什么意思啊?不要跟我玩哑谜啊。”梦夜十分郁闷的看着纸人消失的方向,不知道该怎么说它好了。
不过很快梦夜便发现灵牌闪了一下,一行字出现在了对面的墙上,转瞬即逝。
虽然如此,他还是看到了那行字:时候到以,自会知晓。
“切~等到时间了,黄花菜都要凉了,不说就不说呗,跟我打什么哑谜,大不了我自己去找就是了,真是的”朝灵牌翻了一个白眼,小声嘀咕着走下了祭灵台,消失在了走廊拐角。
“金盏和龙胆这两个家伙……这几天在殷府就一直没见到他们人影,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戏班宿舍内,一个看起来十分机灵的少年正坐在床榻上,摆弄着他的香囊,语气中满是疑惑与担忧。
“唉……”坐在对面正在帮女孩梳头的少年叹了一口气,“合欢,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两个家伙的天性,那俩就是闲的没事找事干,前些天我还记得龙胆因为将戏班钥匙拿错成了练功房钥匙交给了殷老爷,结果被殷老爷臭骂了一顿,不允许他再进书房。金盏也是,老把钥匙拿错,他们两个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调笑着,但其中还是有所担心。
“那两个坏家伙……把夫人给我的香囊都丢到不知道去哪了……还是梧枝哥哥,好把香囊给我了……”女孩十分不满的吐槽那失踪的两人。
“珍珠,你还在对那件事耿耿于怀吗?”合欢哭笑不得,见他和那两人不对付,不由得劝说道,“还是先把那两个淘气鬼找回来吧,我去跟他们好好聊聊,让他们找回来就是了,虽然他们确实皮的让人头大,但我们好歹也是从一个地方出来的,失踪了,难免还是会让人担心的。”
梧枝将珍珠的头发盘好,坐在她的身边,“合欢说的对,当务之急还是先问问殷府的人有没有见过他们才是。”
几个孩子打定了主意,丝毫没有感受到这屋里还有人在“偷听”他们的对话。
梦夜手中早已多了一个新的香囊,那个是属于龙胆的,“如果这几个小家伙明白当前的处境,我想他们一定会崩溃的……”摇摇头,身影一度消失在了空气之中。
三十分钟前,龙胆遇害的全过程都被他看在了眼里,躯干被无形的力量直接撕了出来,只给他留下了两根孤立无援的支架骨,苦苦支撑着不让他的上身与下身分离,和死去的金盏一样,他的怨魂也被封在了变成纸人的躯壳之中。
再次出现在当初殷老爷选定的房间,透过未关时的门缝,他看到了架在高台上的大丹炉,地面上,已经用刀刻出了几个凹槽,分布成了一个北斗七星的样子排列。
“看起来这里已经完工了……”穿过门,发现四下无人,便松了一口气,仔细地观察着这个七星续命阵,“挑了挑眉毛似乎还缺少什么?”
就在他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单独突然发生一声巨响,一颗珠子飞快地从朝梦夜头上射去。
“纳尼?”听到巨声的他刚转头,还未有所动作,一个硬硬的东西已经砸在了她的额头上。
“我靠,谁TM这么缺德,乱丢垃……”撇向地面,看到了那砸了他额头的东西,直接将垃圾两字吞了回去。
地面上滚落的那颗珠子通体荧蓝透彻,如星空般美丽。
蹲下将其捡起放在眼前,看了又看,“做工倒是精美,样式也精小巧精妙,相信无论是什么女孩一定都十分喜爱吧,不过这东西是用来干嘛的?”疑惑的打量了一下,灵机一动再次蹲下,将其塞入了其中一个凹槽中。
观察了一会儿似乎没有什么反应,梦夜皱了皱眉头,不信邪的夹出来换了个位置,再来一次。
好巧不巧,再次一声爆响,又一颗珠子飞了出来,好在这次他有所防备,两个手指闪电弯探出将其夹住。
“红色的?”看着手中一红一蓝两颗珠子,梦夜一时间也摸不清头脑了。
走上台阶,“一般来说同一锅里放同一种材料的话,应该只有一种色调才对……难不成……这丹武也是个邪乎玩意?”
刚想将丹炉门拉开,门口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空间再次发生了波动。
“又来……”这下梦魇是彻底无语了,看了看手中两枚珠子,没有什么想法,直接揣入了口袋之中。
在殷府穿行时,梦夜只觉得这里的气氛变得有些压抑起来,府中死了一般的寂静。
“发生了什么?为什么现在我一个人都没有见到人都去哪了?”将眉头锁得更紧了,梦夜只觉得十分不舒服。
拐过一个走廊,梦夜停了下来,他的面前出现了两个人影,一个是戏班子孩子之一的合欢,一个……
“赵画师,他消失了这么久,这时候回来了……可疑啊……”看着带合欢朝前走的赵画师一股说不出的邪魅感从他身上散出,让梦夜都有些困惑了。
“这家伙怎么感觉已经走火入魔了,邪气竟如此深重……”跟着这两个人,梦夜观察了很多沿途的房间,竟一个人都没有见到这种情况,真是越发邪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