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很好。”王等生笑了笑，“我会为你准备几个人的，是要深度实验么？”
“对，但不需要多的。”那秃头青年人停了停，继续说，“只要几个来验证我们的猜想。”
“行，但具体几个还是要看他能批几个。”王等生说，轻描淡写，“你慢慢分析，我去找他谈谈。”
“不过你先准备准备，那老东西说不定会要你去解释解释我们的成果。”王等生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
这些实验其实并不人道。浅层的大脑信息只要有脑袋和相关设备就可以，本质上没有对人体的危害。但如果想要获得深层次的大脑信息，就必须让人处于濒死状态，即死亡的那一刹那。
外面那些实验员的数据都是浅层数据，其实并没有多大的用处，而在他的实验室里，分析的都是深层数据。
“行。”他说，声音越来越小，“浅层数据就是乱，没有深层数据这么清晰，不过，手上的还是太少……”
…………………………
“你说你还要几个人做深层实验？”邓源放下手中的马恩大全，望着站在前面的人，有些疑惑的问。
“是的，实验进入瓶颈期了，需要新的数据来验证实验结果。”王等生不卑不亢的说。
“深层实验，”邓源感叹道，“多么可怕而又简单的词。”
“人的生命在你们眼里就这么不值一提？”他把书放在旁边。
“这……”王等生迟疑道，“生命本身是平等的，但是生命的价值是有高有低的……”
“你这是精英论。”邓源打断了他的话，“这很不好。”
“在阶级固化的年代，生命的价值就取决于你的出生。”邓源拍了拍桌子上的书，“在我眼里，每个人的命都是一样的。”
“是。”王等生回答道。
“实验真的很重要？”邓源邹着眉头，“真的离不开深层实验？”
“是。”回答的干脆利落。
“你要几个人？”邓源沉默了一会，“我要知道你们的研究成果再下决定。”
“我需要我的同事来讲解。”
“叫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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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研究，是十分具体而抽象的。”
“正如邓老板所知，我研究的是人的内心，其实就是人的灵魂。”
“正如弗洛伊德认为：人的人格是一个整体，它包括三个部分，即本我、自我和超我。我也认为人的灵魂包括三个部分，我借用小说里的名词，即天魂，地魂，和人魂也可以是另一组词，魂体，灵体和意识。”
邓源听了邹了邹眉头。
“我们用量子计算机深度解刨人的脑电，然后将其转化为近乎为无穷多的零与一的数据。”
“人的意识活动是量子态的，也只有量子计算机可以瞬时无差的模拟计算出人的意识。”
“我们的第一个实验是让不同的人想同一件事，就是想一棵树。结果是，几乎有四分之三的数据都是一样的。”
“剩下的实验也一样，变化的只有约四分之一。”
“我将这一部分称为‘人魂’，因为它们为我们的脑内所想，就是我们所说的意识……”
“当然了，四分之一只是约数，并不绝对……”
“而后是‘心情测试’，则改变了另外四分之一……”
“经过多次实验后，我将其称为‘地魂’，于我们的七情六欲有关。因为它这一部分反应了我们的情绪变化，十分灵动，所以也可以理解为灵体……”
“而剩下还有四分之二，是于心情想法无关的，怎么想数据也不会改变。”
“这段程序就像是开机程序一样，不太会变，每人也大同小异，就像是被人提前设置好的一样。”
“所以我称其为天魂，就是想表达它这一部分是天注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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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完了？”邓源睁开了眼睛，鼓了鼓掌说，“讲的够久的。”
他摸了摸自己的头，笑了笑。
头上已经没有什么头发了。
“你想要人做深度实验？”
“是的大人。”
“你想要做什么？”
“我想试一下到底能不能编写一个程序，做一个意识暗示。”
“这样啊。”邓源摸了摸自己的胡子。
“成功的概率有多大？”
“百分之百……”他讲，“不敢说，但百分之九十还是有的。”
“控制人心？”
“不，不是”他说，“只是一个暗示。”
“这就像是一个引导型病毒，感染硬盘，就像我要做的，感染天魂。但是我只是加一段影子，不会让程序繁殖……”
“那对人……”
“程序没有任何的危害……”
“那为什么要深度实验？”
“因为只有深度实验时，才能够将暗示刻在天魂中。”
“它永远不会消失，又不会阻碍人民的智慧。”
“只要你想，没人能叛变。”
“那如果只有要濒死时才能录入，那我要这项技术有何用？”邓源眉头邹的很深。
“现在是技术缺陷，等到另一项脑内接口技术成熟，以机械抵换天魂，那便容易的多了。”
“唔，”邓源眯起了眼，“那完全可以等到技术成熟了再搞啊。”
“但我觉得，人们不会接受脑内接口。”
“是因为不安全么？”
“是的，如果是我，我就不会接受在脑袋里放一片不知什么时候就会爆炸的东西。”
“嗯……”
“所以脑内接口是没有任何未来的……所以必须……”
“可就现在，我也看不出你这技术有什么未来前景。”邓源打断他的话。
“不，老板，”王等生插了进来，“这项技术其实不用每个人都需要来体验生死。只要一部分……”
“时间会摆平一切，也能扩散一切。”
“老板，据我所知，下一阶段是要控制晋升的通道，可是人心不是那么容易控制的啊。”
“在我看来，这项技术会极大的推动这一进程，不需要考虑人心，因为技术手段已经将他们站在了我们身边。”
“而且这项技术可以通过遗传代代相承。”
“按照我们的计划，每三年在各个城市抽总归5万人，对外宣称是全身体检抽测。然后按照我们的分析，大约84年后，就差不多了。”
“控制全人类，其实也用不了多少钱。”
邓源看了看王等生，无意间瞄到了摆在旁边的书。
“你们需要几个人？”
那是一本马恩全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