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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我的名字叫丹,也就是这本书的作者。开场作者就来自我介绍的书,恐怕是很少了,但是您不要误会,这并不是我给我自己做的传记,而是给我的好朋友-福柯 皮克斯先生一生的传奇事件做一个记录。

现在想起来,我和福柯先生的见面其实非常的不同寻常。那时候,我刚刚好从瓦克警署的鉴定中心被辞退,来到了圣安东尼。本来想着不要做法医了,找一个别的差事,但是没想到看来当时没有一个人愿意让一双碰过尸体的手去碰他们。我靠着之前的一些存款,勉强维持生计,直到某一天,我曾经在瓦克署的好朋友布鲁克警官突然造访,跟我说他认识一个人正在找助手,凭他的为人一定不会嫌弃我曾经的工作的。

我非常高兴,第二天一早打扮好自己,随着他来到了罗马街的一栋楼门口。一位老妇人打开了门,我本来以为是个女佣,但是在她自我介绍后,她居然是房东太太。这使我颇为震惊,也让我有些许怀疑他是否有能力长期支付给我薪水。

我们随着房东太太上了楼,房东太太用力砸了砸门,冲里喊到

“福柯先生!请您出来一下!”

里面传来一名中年男子的声音

“不!我不见客!”

“老天爷,我是你的房东!福柯先生,您还记得我吗?”

“哦!您还活着呀,我还以为您上周就已经过世了,真是遗憾”

房东太太用力翻了一个白眼

“不管怎么样吧,快出来!福柯先生,您今天约了人,不是吗?”

“别以为你能骗我出来见你,老巫婆!别以为你能再进来私藏我的东西!”

房东太太愤怒的直跺脚

“我没有!谁会私藏你的东西!我只是好心的帮你打扫卫生!我的老天爷,要不是上面总是滴下各种颜色的水滴传出奇怪的气味儿,我才不会进你那天杀的房间!我的老天爷,真的,我,我已经语无伦次了 这两位先生,请您来处理吧,这是您们的问题了,我听见这个疯子的声音都要折寿。”说完她就愤愤的一边骂骂咧咧一边走下楼梯。我尴尬的看着这一幕,布鲁克先生有点抱歉的看了我一眼,敲了敲门。

“请问我刚才说的有哪个词您听不懂吗?尊敬的太太?”

“是我,福柯!是我,布鲁克!”

“哦!是你呀!让我来看看全圣安东尼最无能的警长有什么贵干。”

布鲁克先生尴尬地看了我一眼,整了整衣服站在门口。随着一阵叮里咣啷的声音,门被打开了一条缝,里面浓郁的味道让布鲁克先生往后退了一步,一个带着眼镜留着小胡子的中年男子探了个头,“哦!真的是你,看来我们的警长大人又抛下了日常执勤来摸鱼了。”

“好过你每天不去”

两人简单的拌了一下嘴。布鲁克想把门推开,里面的铁链却让门只能打开一条缝,他谈了摊手说“让我们进去!”福柯先生故作疑惑的问了为什么,布鲁克先生用手请了一下我说“因为我要介绍这个年轻人给你当助手!”福柯先生看向我,打量了我一下

“这个年轻的小伙子是谁呀?”

“就是我要介绍给你的助手”

“我不记得有过这样的需求”

“老天,就,快点让我们进去!”

福柯先生做着一个鬼脸慢慢的退回去,关上门,解开锁链。门开了,并不第一开始大了多少。

“你能开大点吗?”

“你到底要不要进来”

布鲁克先生摊了摊手,不好意思又无奈的向我道歉,并解释说这个人就是有这点怪癖。随后他硬生生把自己略微肥胖的身躯(再此向布鲁克警官致歉,我说了他的坏话,但是他确实需要减肥了)挤进了门,我也摘掉礼帽挤了进去。

那间房子的样子令我印象深刻,因为那是我见过最乱的房子,厚重的窗帘让整个房间阴暗无比,还散发着一股夹杂着好几种味道的臭味。满地的书和杂物已经堆到了门口,让门只能打开一条那么大的口。各种大小桌子上放着烛台,一大堆瓶瓶罐罐,和各色的书,那堆积的厚厚的烛蜡就让人感觉他一年到头只靠烛光照明。墙上呢?更加恐怖,各种照片,文件,红线穿插缠绕的就像蛛网。只有书架,怎么说,还算整洁,但是也是到处堆。一个衣衫不整的男人站在这垃圾堆里胡乱的带上了眼镜。

我闭上张开的嘴,咽了一口唾沫。布鲁克先生表情扭曲地为我们互相介绍“丹先生,这就是圣安东尼中央警署的警探-福柯 皮克斯先生;福柯,这位是丹-劳斯他是....”

“医生,准确来说,一名法医。”

我并没有感觉很惊讶,因为我认为布鲁克先生已经提前介绍过我了。不过福柯先生看到我这样,挑起一根眉毛,继续说道

“啊,您的外套应该值不少钱,就是有点旧了,大礼帽还不错,比较新。看起来您还没有从之前的富裕生活里走出来,而且很感谢您对本次会面的重视,让您拿出了您不怎么常戴的大礼帽。能在我房间里这么浓重的各种化学品的味道下面不改色,看来没有少做化验呀。不过你的身子看起来比较壮,站的很直不像是个始终从医的文弱书生,更像是个军人,只可惜你的脸比你的年龄还年轻,手也太细了,应该不是部队培养出来的”福柯先生慢慢跨过高高低低的杂物和书堆,走到床边,慢慢坐下。

“我看您的手自然成握笔状,但是我更愿意那应该是操刀的手势。看来您给人缝缝补补,或者,开膛破肚?的经历还不少。那就奇怪了一个有丰富化验以及手术经验的医生为什么会发愁工作以至于这么重视这一个助手的职位呢?那可能是现在大家的观念问题。认为碰过尸体的手就是脏手。谁知道他们那些肉白的手才是最脏的。”

我摊了摊手,“令人叹为观止的推理,福柯警探,真的令人叹为观止。”我把礼帽戴上,“请问您还要什么要了解的吗?”

福柯先生疑惑的看向我,从床上站起来,“不,应该没有了,不如您再自我介绍一下?”

我摊了摊手“您已经基本都知道了,只是,我之前,是在瓦克的警署工作,如您所知是一名法医,也做过外勤。”

福柯先生若有所思的回应了我一下并且说“恭喜你丹先,您被录用了。”

说实话,当时他的态度令我非常疑惑,他看起来对我有所误解也有所防备,但是那个时候我完全不知道原因。

布鲁克被现实撂在一旁终于看到插话的空隙

“福柯,你快介绍一下他的工作吧”

福柯先生表现出恍然大悟,开始讲我日常的任务。不过不同的是他讲的几乎都是我不要干什么,像是,不要随便搬屋子里的东西,不要接受陌生人的任何礼物等等。最后有一点,他让我要先到达现场用鲁米诺吧整个屋子都喷一遍后根据完全他的要求仔仔细细的检查尸体。我很疑惑,因为有时候自己去检查尸体能发现更多的细节。

“因为我们的福柯大人有个毛病”

“那不是毛病,是我的馈赠”

“也许吧,但是作为警探那就是毛病”

“不!那是上天赐予我善良和怜悯让我对一切的暴力表达的生理的反抗”

两个人马上争辩了起来,我听的完全一头雾水

“所以!”我忍不住打断了他们,“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晕血,丹先生”布鲁克抢了一步说到

“不!那只是....”

“是的,晕血,没错”

我很诧异一个每天要和死人流血事件打交道的警探居然晕血!难以置信。

“可是,那你怎么....”

“这!”福柯先生打断了我“就是我要雇佣你的原因,希望你可以对我坦诚相待。尽管我并不信任你。哦我并不是针对,我不信任任何人,这是职业病,请不要介意。”

我压住内心的惊讶,表示每个人总有点自己不擅长的领域,上帝不会让谁变得完美的。尽管看起来不情愿,福柯先生还是表示了感谢。

我去慢慢拉开了窗帘,福柯先生和他的房间的真面目便展露在我们的眼前-他个人带一个金色圆眼镜,留着椅子胡,头发乱蓬蓬的,身上的衬衫上满是污渍,左边的袖口也脱了线,比右边大出一圈来,裤子也是脏兮兮的,光着脚,站在床边。他的屋子简直就是一个杂乱的垃圾堆,在黑暗中看起来还整洁一些,但是在阳光下真的不堪入目。

“恕我直言,福柯先生,您的屋子十分需要整理”布鲁克也表示同意,福柯先生表现的有点手足无措,没了黑暗中那种凌人的感觉,最后表示同意。于是我们三个人就把屋子大概打扫了一番。

我发现福柯先生还有点像个小的科学家,他用福尔马林泡了很多标本,有人的有动物的,家里的瓶瓶罐罐也装着各色化学药品;还有各种棕色的避光瓶,玻璃瓶,陶瓶,磨砂塞,软木塞,各种药品恰适其器。桌子上还有他绘制的各种设计图,以及各类文件和笔记。

好不容易能让人基本来回走动了,我和布鲁克坐在椅子上,福柯盘腿坐在自己的床上。这时,门响了,是房东太太

“福柯先生,有您的信”还能隐约听到一些骂骂咧咧的声音。

“房东太太请您进来吧!”房东太太托着茶和信推开门

“我的老天爷呀!今天我是不是就要上天堂了?”

“我希望如此,巫婆”福柯轻声说

房东太太瞪了他一眼,“那您可不要喝巫婆的茶”

我接过茶并点头示意,房东太太也点头回礼。随后她走到福柯面前把信递给他,“这次的房间倒是让我改观不少,您的信”福柯先生十分不自然的接过信,拆开看了一遍后,对我说

“丹先生,看来你的第一份工作来了”说完他就开始收拾穿戴,“看来只能拜托摸鱼警长布鲁克来看家了”

布鲁克弯弯头挑挑眉,喝了一口手中的茶,“我也要去的,案件少不了我。”随后也站起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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