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啊……
这次的演出无聊透顶了。
又是以前都用过的节目:拉丁舞、演唱、走秀、老师们的倾情演出……充其量也就是换了一下内容,换了一下表演者。但是啊,这不就是换汤不换药嘛?难道还能温故而知新?王江这个关系户老师也真是够名副其实的,当初真的当过乐队经理吗?好歹也应该有一些创新吧!
虽说台上的演员们在那里极力的表演着各种劲歌热舞,也仅仅只是把台上气氛弄得十分的high而已,台下的反应十分的普通,甚至可以用冷淡来形容:高二高三的学长学姐们都只是礼节性的鼓掌而已,连我们高一的也没有太多反应,顶多几个平时十分活跃的人在那里瞎吵吵罢了。再来最忙的也就是摄影师了,在台前台先跑来跑去,手捧着一个相机,不停选取角度,只为拍几张和以前差不多的照片而已。
我右手撑着头,无聊地打着哈欠,眼睛快要合上了。事实上,在这种气氛下能睡得着的人,也并不止我一个,毕竟实在是没有看下去的必要。
他们的歌词、舞步,我都能有样学样地来一遍了。
虽然知道这样是对演员的不尊重,也知道“台上三分钟,台下十年功”的道理,但我依然没有办法打起精神来。
我看向坐在第一排的领导座位席上的老师们。切,他们也不是跟我们一样,也觉得无聊嘛!
睡意越来越浓,我感觉自己的眼皮越来越重,越来越重,越来越……
就当我真的要合上双眼的时候,突然,有人从背后重重拍了我一下。
突如其来的疼痛令我立刻清醒过来,转头看向了我身边的那个人——张隽华,我的那个学霸好友。
我用手揉着被拍的疼痛不已的后背,怒视着他,问:“干嘛啊?!”
他双手交叉摩擦了一下,淡淡地说:“帮你提一下神!”
有你这么提神的啊!,等等……
“你是怎么知道我要睡着了?”我用右手撑着头,照理来说他是是看不到我的脸的啊。
“因为你上课时睡觉都是这个姿势”他面无表情地说。
张隽华并不是一个很冷的人,相反他感情丰富。人面无表情,说明他实际上是在控制自己的情绪不外泄,有时可以产生一定的威慑作用。看来他对我刚才的反应感觉十分有趣,但又因为我之前是想要睡觉,所以为了提醒我,他才面无表情地回答我,以体现问题的严肃。
只可惜……
等等!
他说看见我上课睡觉都是这个姿势!他上课是在关注我吗?!
不对啊!他为什么要关注我,他不应该是百分百投入地听课的吗?
他想干嘛啊?搞基吗?
不行我是直的啊,绝对不能弯啊!
不行,我要和他保持距离!不然我很不放心啊!
“我说!”张隽华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把我拉回现实中,“你应该要对演员有最基本的尊重吧!”
先把他是否对我有什么不規的想法放一边,我直视着他的眼睛,不做声响。张隽华被盯了一会儿,像是觉得很不舒服似的挪开了视线。
“我是真的觉得你应该对他们有最基本的尊重。”他看着地面,小声嘟哝着。
“唉!”我叹了一口气,“你别光说我啊,老师们都不尊重他们了,我又尊重个什么呢?”
“啊?”他一脸疑惑。
我用手指着坐在第一排的老师们,“你看看。”
他微微弯腰,侧过身,一脸疑惑:“没有啊?他们看得挺认真的啊!”
我一脸无奈地看着他,说:“真的?”
他不解的看着我:“不是吗?”
我呵呵一笑,说:“不,你看,校长虽然一直看着台上,但视线从没怎么移动过,还时不时挪一下身子,是在活动一下已经坐僵了的身子,如果真的在看的话,根本不会有所感觉,很显然是在发呆;
教导主任的右手放在桌下,整个人朝后躺,头部时而微微上下摆动,是因目光的调整,说明,他在拿手机办公;
还有团支部的指导老师虽然看上去很专注,可是笑得太僵、太假,动作幅度明显是刻意而为的,,表现太过浮夸,所以他只不过是演戏而已……”
正当我说到兴头上时,我倏地发现周围一片寂静,音乐声停了,哄闹声也没了。环顾四周,所有人僵坐不动,目光涣散没有焦点,呼吸十分匀称,沒有变化。
人偶!
这个词突然在我脑中浮现。
整个会场寂静得仿佛所有人都死了一般,一滴冷汗从额头上划过。我转过头去,台上的演员全不见了,只剩下一个穿着黑色T恤和有许多破洞的牛仔裤的女孩。
突然,她抬起了头,动作僵硬地,走到麦克风前,就像一个被人操纵的木偶一般。
我看不清她的容貌,从她僵硬的动作中更读不出任何!
她拿起麦克风,缓缓张嘴,没有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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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铃铃铃————————————————
一阵急促的闹铃声恰到好处地响起,我挣扎着从床上爬了起来。
怎么回事?
刚刚那是噩梦吗?
我擦了一下额头,都是冷汗。
我摁掉闹钟,看了一眼日期,明天就要去看汇演了呢!
汇演……
不知为何,那个梦中的场景我一点都记不清了,虽然有印象,但很模糊
算了,不管了。
我重新倒在床上,闭上眼睛…
那个女孩又一次出现在我眼前,我依旧看不清她的容貌,她嘴巴一张一合,好像是在说——————
到时候拜托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