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hat?!! 你不早说!”
“怪我喽?”莫怂无辜地眨了眨眼睛:“你又没跟我提过那首诗,我怎么跟你早说?。”
“推卸责任的男人可是活该注孤生的哟。”
“……”
屁嘞!
莫怂明白自己口才不行,于是明智地选择了闭嘴,看着少女在房间焦躁地走来走去。
莉兹、莉兹·波顿,如此相像的两个名字绝对不是巧合!
“莉兹是她的姓还是名”璃陌语速极快地问道,看得出她的大脑正以相同的速度运转着。
“不知道啊。”莫怂一脸“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表示自己就是这么耿直。
干!就问你还知道什么!
璃陌简直要扶额了。
让你抱大腿不是让你当废柴啊岂可修!
虽说吃软饭的队友一般不会给队伍添麻烦,但同样也会带来一个巨大的劣势,那就是过于安分守己导致副本信息收集不充分,如此一来副本剧情就变成了一块块零散的拼图,难以粘合。
少女显得有些烦躁,她将因来回走动而飘至额前的秀发拢回耳后,然后掏出了行囊里的双管猎枪。这是她长久以来养成的一个习惯,这些冷冰冰的机械就像是她最要好的朋友,每当她抱住它们,就会感到莫名的心安。
她抚摸着猎枪的枪管,丝丝缕缕的冰凉从指尖漫向心脏,她能听见自己咚咚咚的心跳声,如此的缓慢而有力,好像只有握着这些冰冷的铁块她才是自己。
她思考着。
莉兹·波顿拿起斧头,
砍了她爸爸四十下,
当她意识到她做了什么,
她砍她妈妈四十一下。
由此看来诗中的莉兹·波顿应该就是旅馆中的连环杀人魔,拿着一把斧头杀死了自己的亲人。
如果假设小女孩“莉兹”就是“莉兹·波顿”,那么弑亲这个条件倒是可以成立,因为这里正好就是她的家,而且她也亲口承认了自己的父母被杀死了。但是却不能满足斧子这个条件,因为斧子在那“东西”手里,而并不在小女孩那里。
反着说,如果那“东西”才是“莉兹·波顿”的话,就又只能满足“斧子”这个条件,而满足不了“弑亲”。
如果这两个人是兄妹(姐妹)呢?
要是这样的话,“弑亲”和“斧子”倒是都成立了,但依然存在着问题。
首先,杀人的一定是那“东西”,因为它是最有能力作案的,所以此时它应该就是诗中的“莉兹·波顿”,而它的妹妹就是“莉兹”。那么这样就出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莉兹”究竟是小女孩的姓还是名呢?
如果是名的话,小女孩的全名就也叫“莉兹·波顿”了,那这就和那“东西”的名字完全重复,所以这种假设pass;反之,如果“莉兹”是姓的话,小女孩就无法和那“东西”构成兄妹(姐妹)关系,所以这样也不成立。
怎么都说不通,处处都有bug,简直就是山穷水尽啊……
“咔咔咔……”
纤细的手指拨动着双管猎枪的保险,彰示着少女迷茫的思绪。
“诶!你也找到枪了?”莫怂突然惊讶地说道。
也?
璃陌抬起头。
“我在外面仓库里也发现一把!”
“当时交给继承王胃了。”
“不过以继承王胃那胆小的性格,现在应该不是丢了就是坏了吧……”
“现在想想真应该自己留……”
莫怂的话突然一顿,因为他发现眼前的少女正直愣愣地盯着他,猩红色的眼瞳中流动着淡淡的幽光,像是夜行动物充血的眼睛。
地下室拿到一把枪……仓库里拿到一把枪……
“喂,怎么了?你别吓……”
——“几发子弹?”
莫怂被突然冒出的问题搞得有点懵,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接上了少女的问题。
“一发。”他答得斩钉截铁。
一发吗?
璃陌将手中的枪收回行囊。
“我需要再回一趟地下室。”她说。
她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
玻璃碎了一地,“嘶嘶”的寒风咆哮着从窗口侵入房间,仿佛毒蛇吐信。
“锵!”
又是一次金属的碰撞声,纸屑纷飞。
叶落思秋再一次侧身架开劈来的斧子,然后斩掉了眼前男人的头颅。
27次。
她心里默数着,鲜血顺着她的手腕滑落到剑尖,滴落到地上。
她已经杀了男人27次,连地上的纸都被鲜血染红。
也许是她自己的血,又或许是从男人脖子里流出的,她并不在意。
她看着地上不断抽搐的“尸体”,这个男人就像是愤世嫉俗的魔鬼,好像有一种执念让他从地狱里不断爬出。
看,他又站起来了。
叶落思秋握紧了手中的剑。
这是一柄通体乌黑的长剑,即使无数次斩下敌人的头颅也不见一丝血痕,黑曜石般的剑身上映照着持剑者的面庞。
很漂亮的脸,让人惊艳。
笑脸面具碎了一半,露出少女精致的面容。是个典型东方美人,白皙如雪的皮肤,娇嫩柔软的樱唇,在面具的遮掩下有种欲抱琵琶半遮面的美。
雪白的长发随着寒风轻轻舞动,掠过欣长如天鹅的脖颈。
一对天蓝色的宝石镶嵌在蝶翼般纤长美好的睫毛下,无波无澜,让人不由地联想到清澈的贝加尔湖。
但可能是因为太过平静,以致于这双眼睛显得有些空洞,像是一潭死水。
而这潭死水中正倒映着魔鬼的身影。
仿佛不知疲倦一般,男人又挥舞起斧头。
叶落思秋向后退去,不再招架。
就在刚刚,她的称号技结束了。
[勇敢的挑战者]
称号技:复制并获得眼前敌人的所有属性,同时体力变为无限,持续20分钟,CD:5小时。
限制:此称号技只在一对一时生效。
简介:狭路相逢勇者胜,谁怂谁**!
很奇怪,明明还有10分钟的持续时间,怎么就提前结束了?
她一脚将男人踹飞,回头看向厕所间内。
继承王胃早已死亡,脑袋被塞进了马桶,隔间里只剩下了那个瑟瑟发抖的小女孩。
自己明明面朝着敌人,后背却在火烧般地疼。
她静静地想着,看着那本应蜷缩在角落哭泣的小女孩站在自己身后。
“疼吗,大姐姐?”
她天真地笑着,手上是贯穿了少女肺部的染血刀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