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都在外面吃吧,我回来的晚。”在薛敬文13岁时参加完母亲的葬礼后回家他父亲的第一句话也是最后一句话,那是开始他第一次觉得父亲如此需要他。需要他的倾听和帮助。都是因为那些所谓的“知识分子们”,这些以追求自己个性的流氓,Y国的细作,叛国的畜牲。不是他们,父亲不会失去工作,母亲不会没日没夜的工作到猝死。这些伪君子,下流文人要是没有他们一切都好了,把该杀的全杀了,那时回首往事,要保护的全都还在。所以在两年后他加入了少年士兵预备役,一来可以成为司检官把那些反动的人全部送到监狱,二来成为士兵可以减免学费减轻负担。
但不知何时,父亲时不时的暗示薛敬文,需不需要一个每天为他们做饭陪伴我的人,也就是母亲。 母亲,这个词给我的感觉最触动他的逆鳞,因为他总感觉那个素不相识的女人要替代他的母亲。可随之而来的是麻木,这个词令我感到麻木,他记得一个真正的文人说过麻木不仁是一个人提前的死亡。看来他病了,母亲一词带给他的矛盾,让他病了,也许他可以接受。这也许对谁都好。
“什么时候见面。”薛敬文在微信里对他的父亲说。
“啊!你同意了,哈哈,我和她在工作上认识的,我的新工作这几天跟你说过吧。”他父亲紧接着薛敬文的消息发了过来。
薛城原本是一个国家企业员工,后来社会出现了小段时期的波动导致许多国家企业大量裁员当然包括他。后来他在一家小公司当了会计。在一天下班的时候他看见一个男性撞伤了他们公司的文员也就是薛敬文的未来的继母———师宓。那男人跑的飞快,但可以听到他一边狂笑一边说着什么,那天还是一场暴雨,他也听不清。再加上他急于想把师宓带到一个避雨的地方。于是他看到了一个便利店。店员也很热心,拿出了跌打酒或者红花油,那时候师宓被撞倒时穿的高跟鞋一个没站住扭伤了脚踝,于是薛城陪着师宓很久直到雨小了。自此以后二人相互知晓对方都是单亲家庭同时情投意合想重新组成家庭。
“这周五怎么样,晚饭的时候,在家里。”薛城一句一句的讲。
薛敬文点点头“恩,我差不多吃完饭就去夜巡去了,可以。”
“我还以为你不会同意。”
“我也不是小孩了。”
就这样薛敬文到宿舍里换上军服,他也挺不轻松的,一条巡逻线上有六个人,军医秦明和工兵罗晋负责早上五点到中午十二点半,步兵高俊和步兵魏巍负责中午十二点四十到晚上九点半,他和张武九都是步兵负责晚上十点半到次日的四点五十,不过兵种没有什么好汇报的,因为在成市里他们都被居民称为宪兵。更可笑的是在城市里他们都属于军队编制训练,但要向当地警局汇报工作和把武器交还入库,以及每天上三节课分别是语数英,在军人,警察,学生三个身份之间变换,起初的三个月,薛敬文感到的是身体上的累,熟练之后还有精神上的,自己无法在正确的场合变换到正确的身份,有时在家跟薛城说话都像是对他们军区的指导员和班长说话一样,还有时候对同学和老师说话就像是对待记在名单上的人。不过回报也会很多,大量的补贴和政治优待。
……
师宓接到了薛城的短信知道了明天周五晚上去他家吃饭,顺便让自己的女儿熟悉熟悉,自己的女儿也没有多大抗拒,这时她想起了自己的前夫,一个白血病患者,还是个Y国人。女儿之前上学在Y国因为这种病没有一个好童年,回国以后发生了那种事也被这里的人冷眼相待,有时她也撑不住想一走了之,但也不过憋在心里直到遇见薛城这些想法就像瀑布一般向他冲去,也因此和他有了联系。不过最重要的是这个决定究竟会不会再对她的女儿——师竹再一次深深的刺痛她。
………
薛敬文自加入巡逻队以后就再也没吃过早饭,每天上半天都要训练,下半天学习。只有周日才有半天的休息时间,所以他干嘛把时间浪费在吃饭上呢,睡觉不好吗 。今天是周四,他刚结束了今天的训练,他下午还有一节语文和一节数学,他决定在数学课上睡觉让张武九记笔记,反之张武九睡语文课,他记笔记。
上课铃响了,张武九刚还和旁边的女学生比比划划,当老师一进门他就把笔记扔到薛敬文桌上就睡去。虽然他们之前讲好了,但顿时心中一阵无名火上来,总之就是不爽。虽然提前说好了,但就是见不得别人享福,于是他用眼神问候张武九全家一遍,对方看了看他一笑了之。薛敬文和张武九认识三年了,上初中的时候开始认识,那时张武九和他都是新兵,张武九说话跟单口相声一样,正因如此当时教官们都喜欢他,每次都是薛敬文他班先吃饭,不过现是不行了。自那以后只能跟他永手势交流。
“我这傻兄弟。”薛敬文心想。
“薛敬文,注意听讲。”薛敬文从愣神中回过神来“啊,是。抱歉,刚才想了点事。”
“小小孩想什么事,难道是——,唉,看看这叫什么事。把一个孩子变成一个——,算了。”
薛敬文看他的语文老师摇了摇头之后背过身继续写板书。他也不那么尴尬,他知道老师说的是什么意思,他的语文老师,于授,一个四五十岁的男人,这个学校为数不多敢把宪兵当学生的老师。喜欢谈论时事,往往这种人常常会出现在灰色军大衣的小本子上。不过也是因为他薛敬文才和英语老师和好,那时候他训练完状态没调整回来,在向英语老师请教问题时把对方吓得直接瘫在地上不过实际上有七成是他身份的原因,还有一成是这老师比较文静和一点胆小并且刚教书,剩下两成是他当时没把绳子收起来。
结束了今天的学业,他和张武九最想做的事就是睡觉,但他们要先把作业写完。
“你说这老于是不是有病,把所有的古诗文抄一边,这是人干的事,我宁可多一公里负重跑。”薛敬文开始了每天问候于授的下午。
张武九点了点头。
“还有还有,我自打来这学校都是在梦里上数学课的,怎么可能把这三张卷子写完,tm的连一道选择题都没有。你会吗?”
张武九挠了挠头,双手一摆。
“我也是疯了才问你,你要是会还来这找罪受。回头我问问秦明,他可是咱们中唯一一个写作业得人了。走吧,老地方。”
张武九和薛敬文来到了一个咖啡店,由于他们没穿军装就不像第一次把老板和员工吓跑。
“两杯柠檬水,再来俩块蓝莓蛋糕。”薛敬文照常点餐,不过不是平时给他点餐的那个员工。
“好的,一共三十元,您弟弟可真可爱。”
张武九拉下了脸。
薛敬文噗嗤一笑“对,非常可爱。”随后张武九一手把他的头按在前台上。之所以会发生这种事是因为张武九长着一副很嫩的娃娃脸并且只有168的身高,和薛敬文在一块总是被认为是前者的弟弟。虽然他看起来很嫩,但是是个练家子有武功底子,力气能把薛敬文一手提起来,薛敬文有190斤。至于为什么是提起来,薛敬文187的身高。
“九哥,错了,我错了。疼。”薛敬文开始求饶
“哟,这不是小薛子吗?怎么,又犯贱呢。”一个刚进来戴眼镜的男人装作意外的说,身材中庸,穿着巡逻时的军大衣显得很滑稽。抱着几本书带着几分书生气。这个人就是军医秦明,他收到了薛敬文抄作业的微信就来到了他们经常聚会的小店。
“呵,秦明,换眼镜了。”
“你咋知道的。”
“您在一个星期前就发朋友圈了。”
“咋样啊!”秦明扶了扶眼睛摆出了认为很帅的45度侧颜杀。
“我草,你可别恶心我了,你戴眼镜跟斯文败类似的,我眼睛快废了。”
张武九爷点了点头。
秦明什么都没做就转身离开 。
“唉,说着玩呢,高材生。”薛敬文被吓得冷汗都出来了。张武九便抓着秦明的左胳膊往坐上拉。
秦明瞟到二人的桌子上的蓝莓蛋糕。
“咳,巡逻这么久有点饿了。”
“你别蹬鼻子上脸啊。让你坐着就是对你最大的敬意了。”薛敬文乐着指着秦明。
“爷今天就不给了,我到要看看明天写不完作业,被老师报到大当家那。”秦明哼哼了几声“让你们知道什么是人间苦痛。”
“娘的,九哥你按住他,我找作业,咋俩抄完再把他的撕了,让他知道社会险恶。”
“草,放开我,别弄哪里,痒。草,哈哈快撒开,我要被你们压死了。”
…………
最后,张武九和薛敬文还是抄上了作业。临走前秦明对他们说 “知道吗?”
“知道啥?”薛敬文问回去。
“还是今天发现的,就在电视上,一个司检被杀了。还有他一家子三口人。”
薛敬文收起轻浮的表情 “具体说下。”
秦明看了看手表,还有五分钟。“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