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手上也就只剩下还没有回来的西装男一队,影响力不觉间消散了很多。
那么,迟迟没有归队的西装男到底发生了什么呢?这就涉及到另一个问题了。
被安排与西装男一队的正是之前那两个守夜者,为了方便称呼,我们暂时称他们为龙套甲和龙套乙。
事实上,在经历早上那件事情之后,他们两个就已经被众人给冷处理,有意的孤立起来。虽然也能算的上是明面上的战力,处境却和其他几人迥乎不同,别说是受到重视,就连愿意去和他们接触的人都没有。
突然被安排了和他们两个一起外出,西装男肯定是不愿意的。没有谁会愿意和两个不安定元素待在一起,这简直就是在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但他说不过蓝毛青年,自觉打起来没有胜算,也犯不着因为这点事就与刘正玄翻脸。便只得捏着鼻子认了这件事,全当做自己倒霉,并且打定了主意这一路上能少说话就少说话。
就这样,气氛极为古怪的一支队伍出发了。
在初期的时候,梁前还是保持着自己那种想法,对于两个人抱着相当的警惕。但随着探索的进行,一无所获的他显得有些烦躁,又没有见两人表现出什么异常的举动,便不知不觉的放松了警惕。
无论从什么地方来看,都只是纯粹的新人嘛。梁前这样想着,心思开始逐渐活跃起来,之前自己到底是在担心什么。
从小到大,他其实都是一个很有表现欲望的人,处处都想要让自己显得与众不同,超人一等,十分热衷于让自己在其他人心中显得要优秀一些。
这种性格不太讨喜,但没有人在乎。
他也确实足够优秀,从小到大都是别人家的孩子,从幼儿园小班长一直当到了大学里的学生会副主席,早就习惯了去支使手底下的人行动。
现在屈居于蓝毛青年之下,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芥蒂的。他想当的可不是别人手底下的马仔,而是掌握实权的话语人。
只是形势比人强,已经经历过五次游戏的梁前,早已领略了来自游戏的毒打,清楚的知道在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什么时候不该做什么。
但这并不妨碍他想要表现自己的欲望。
就像是他之前自我介绍时做的那样,只要一有合适的机会,就总是会试图去表现出自己的特殊。
现在,就是最好的一个机会了。
这两个人正在被排挤,若是我现在表现出善意的话,说不定就可以将这两个人收为己用。而且蓝毛现在也不在这里,只要不说出去,就没人知道我干了什么。
梁前心思逐渐活跃起来,带有深意的看着前方的龙套两人组,试图采取怀柔政策。
政策很成功,此刻正因为被排挤而有些惶惶不安的两人组近乎不加思索的就接过了梁前的善意。没过多久,就开始梁哥前梁哥后的叫了起来。
于是双手背在身后,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前面的梁前在这一声声梁哥中迷失了自我,脚步都开始有些飘飘然。
在这一刻,他的心中都甚至已经闪过了蓝毛青年跪着抱他的大腿痛哭流涕,哭诉着自己有眼不识泰山。而向可和舒寻两个女孩都依靠在他的身旁,温顺的就像是粘人的小猫,就连站在一旁的夏凌雪眼中都露出了似水柔情,仿佛为这个男人倾心。
想到这里,他的头抬得更高了。
幻想很美好,现实却格外残酷。
梁前终究是一个经历了五场游戏的玩家,再如何该有的基本警惕也不会丢掉。
虽说五场游戏在老油条眼中也不过就是新人的水准,却也足够让一个人养成基本的素质了。
在这个时候都还是那么天真和蠢货的话,也不可能会活到第五场游戏,早在之前就得被一批家伙给玩死。
在猛然从自己的幻想中清醒过来的时候,事情已经有些不对了。
街还是那条街,空荡荡的,见不到半个人影,只有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味缭绕在身侧。
特么的这地方哪来的血腥味?梁前瞳孔一缩,萌生了退意。
“梁哥,怎么了?”龙套甲看到梁前停了下来,有些疑惑的询问。
这个时候,老玩家和新人之间的区别就体现出来了,作为新人的龙套甲完全就没有发现异常,整整两天没有发现敌人的痕迹,已经让他放松了该有的戒备。
“有情况,小心一点。”
说完梁前就想抽自己两耳巴子,本来想说的是立即撤退的,谁知道到了嘴边就变成让人小心,又是那该死的表现欲在作怪。
在新收的小弟面前,他怎么能够表现出自己的怯懦呢?
小心翼翼地向前走去,梁前警惕着可能会出现的敌人,那股隐隐约约的血腥味越来越重,使的他的心里分外不安,退意越来越重。
终于,他停下了脚步。
但龙套乙已经越过了他,消失在了拐角。
下一刻,便是一声惊呼。
“梁哥快来,死人了!”
他心里咯噔一声,预感已经成真。当下也顾不得那么多,和龙套甲对视了一眼,迅速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冲去。
两具抱在一起的尸体就在拐角处躺着,脸色有些扭曲,仿佛生前看到了什么恐惧的事情,鲜血在他们身下流淌,向外扩张着自己的领土。
是那两个脱离了队伍的人,梁前记得这两个家伙,团队行动中敢于单独离开的人总是显得引人注目,也因此在众人心中留下了比较深的印象。
现在,这两个人就死在了这里,走的一点儿都不安详。
看起来好像还没有死很久的样子,他的心里猛然一紧,向四周看了看,没有发现什么人影,这才松了一口气。
看样子杀掉这两个人的家伙已经走了。
梁前有些怀疑是一直都没有见过的追猎者造成了这两个人的死亡,但却拿不出什么实质性的证据。
先离开这里再说,杀人者随时都有可能回来,他打定了主意,却没有看到不远处房顶上闪烁着寒光的一双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