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自己不想和苏千橙独处,两个人因为多次在人前的举动,使得他们传出了一些花边消息,例如苏千橙是她在另一个国家邂逅,并且喜欢上的男生,又或者是双方家里,其实是很久以前就有生意往来的,并且定下了亲事之类的,但是学校里的笔仙报复事件,一件接着一件发生,并且每一次发生这类事件,都意味着会有一个学生丧命,天上院亚莉莎也不得不将安排人,去约苏千橙在放学以后,到私立伊美学院的学生会办公室,和她商量一下接下来的事宜。
在学生会的副会长,以及会计和风纪委员饶有深意的目光注视下,天上院亚莉莎摆了摆手,示意她们不要想太多,出去办好各自的事情就可以了。
一直熬到放学的时候,独自坐在学生会的办公室里,提前就把其他人给遣散了的天上院亚莉莎,处理着面前的几份文件,听到有敲门的声音,这才放下手里的笔,抬头应了一声。
推门而入的学生,正是她安排风纪委员带去通知的苏千橙,让站在门口的苏千橙把门关上,天上院亚莉莎主动起身,随手拎起一旁的开水壶,又取出一只瓷杯,冲了一杯咖啡,放在苏千橙要坐的座位前面。
“现在整个学校里面,就剩下你和我了,其他四个被卷进这次事件中的学生,三个已经死了,剩下的一个还出现了精神方面的问题,接下来要遭殃的不是我,那就肯定是你,对于现在这种情况,你有什么解决的办法吗?”
没有跟苏千橙客气的意思,放下手里的瓷杯和热水壶,天上院亚莉莎径直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并且开门见山的挑明了话题。
“木村正雄今天请假了。”
没有立刻回答天上院亚莉莎的问题,苏千橙坐到了椅子上,然后枕着双臂,趴在学生会办公室房间中央,那张足以容纳六七个人围坐的长桌上。
“我知道,私立伊美学院的理事长答应了木村家的请求,并且请假的文件,还是经由我手审批通过的。”
皱了皱眉,天上院亚莉莎不知道苏千橙在这个时候,提起木村正雄是什么意思。
“你知道他去哪里了吗?”
扭过脸,苏千橙趴在桌子上,侧着头看向天上院亚莉莎。
天上院亚莉莎没想到他会这么问自己,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她便注意到苏千橙那双异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狡黠的神色。
嘴角勾了勾,天上院亚莉莎已经明白了,苏千橙肯定是有什么话想说。
“据他家里的人说,打算带木村正雄找一家研究精神方面疾病的医院,然后检查一下脑子,再视情况留于医院接受治疗。”
“那是骗人的。”
“诶?”
“今早木村正雄的父母离开学校,第一时间就打车前往了浅草寺,学校门口的保安听的很清楚,他们上车以后给出的地址就是浅草寺!”
狡猾的像是一只小狐狸,苏千橙对天上院亚莉莎眨了眨眼睛。
“浅草寺作为日本东京有名的古寺,学姐也应该有所耳闻的,虽然不知道浅草寺的大和尚们,还有他们的住持佛学水平怎么样,不过我认为寺庙不是可以治疗精神疾病的地方。”
“你的意思是说,木村正雄没来学校上课,其实并不是去治疗精神方面的疾病了,而是跑到浅草寺,在那里躲避灾难?”
“是这样的,看起来昨晚回家以后,木村正雄应该是遇到了什么事情,而这些事情让他的父母意识到,木村正雄是被鬼缠住了,木村正雄的父母没有池内百合子的父母那么心大,也不知道是他们想出的办法,还是木村正雄给出的建议,木村正雄被连夜送到了浅草寺,而木村正雄的父母则是第二天到学校里面请假,随后也赶回了浅草寺。”
“这到是个不错的办法。”
天上院亚莉莎突然生出一种茅塞顿开的感觉,她原来对于佛寺和神社一类的地方,是完全没有兴趣的,在她看来那些地方,也不过是打着神明的幌子招摇撞骗,可是自从承认了这个世界上有鬼,天上院亚莉莎觉得那种地方也并非和自己想象中的一样,要不是苏千橙提到浅草寺,她都没有想过这方面的事情。
“不过,事情不得以解决,木村正雄也不可能再浅草寺躲一辈子吧?”
“他是不会在那里躲一辈子的。”
“你为什么可以这么肯定,难道是找到解决事情的办法了?”
“不,办法还没有,但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躲在寺庙是没有用的,因为在这个世界上,鬼是真实存在的,但神明只不过是人们想要寻求心理安慰,从而幻想出来的存在罢了。”
苏千橙的表情变得很严肃,坐直了身体,他一本正经的解释着自己的观点。
“或许藉由人们的尊崇,那些历经岁月洗礼的东西,会在冥冥之中产生一些辟邪的功效,可仅仅是这样的话,还不足以保下木村正雄,更别说让他躲在寺庙里面,一辈子都不受到笔仙的伤害了,倘若浅草寺的住持真有道行,他会知难而退的。”
“听你的意思,躲在佛寺里面是没有用的,那要是浅草寺的住持没有道行......”
“那木村正雄很快就会死掉,而且连浅草寺的住持也难逃一劫!”
“什么?”
天上院亚莉莎的身体一震,握着瓷杯的手都有些轻微颤抖。
她还以为这个世界上,既然存在不干净的东西,那就一定有克制它们的办法,寺庙和神社一类的地方,肯定有对付鬼怪的东西,结果苏千橙给出的答案,却是和天上院亚莉莎心中所想大相径庭。
刚刚那一瞬间,天上院亚莉莎甚至也萌生出了一个念头,就是前往浅草寺寻求住持的帮助,然而苏千橙给出的答案,却犹如一碰冷水自上浇下,让她整个人都凉了个透。
天上院亚莉莎和苏千橙就这么坐在学生会的办公室里,互相注视着对方,半晌过去,两个人却是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