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苏千橙感觉稍微安心的是,和上一次夜语嫣她们临时起意,决定进行召唤笔仙的游戏不同,不管是三谷友绘,又或者是池内百合子,以及宫城凉川和木村正雄,他们谁也没有作死,去向笔仙提出那样不靠谱的问题。
笔仙的游戏仪式顺利进行,而四个学生也从笔仙那里,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眼看着游戏进入到尾声的部分,三谷友绘等人已经准备送走笔仙了,教室里面的五个人,这个时候却听到教室外的走廊里面,传来了一阵若有若无的脚步声。
“来这里的是什么人?”
苏千橙的脸色一下子就垮了下来,目光慢慢的转到教室门口的方向。
因为这一道的折腾,再加上苏千橙赶往学校的时间,本身就是晚上十点多,快要接近十一点的时候,所以眼下的时间已经临近了午夜十二点。
这个时间段,竟然还有人在学校的教学楼里面游荡,不管对方是人,又或者是不干净的东西,苏千橙都不认为这是一个好征兆。
那边的四个学生也慌了,苏千橙的出现就已经超乎他们的预料,不过那好歹是在游戏开始之前,而现在游戏都进行到这个地步了,马上就要进入到游戏尾声,要是被人冒然打断的话,那么后果不堪设想,或许真的会应了苏千橙的预言,大家将迎来无法承担的下场。
四个学生互相对视一眼,他们都从彼此的眼中得到了答案。
“笔仙,笔仙,你是我的前世,我是你的今生。”
“青山绿水,有缘再会,人仙殊途,凡尘化梦。”
“尘归尘,土归土,生者安宁,逝者解脱......”
虽然苏千橙的日语水平很好,和一个地地道道的日本人在一起,日常交流完全不成问题,甚至对方冷不丁蹦出一两句地方语言,他也能立即理解其中的含义,但是眼下几个学生都被逼的发了疯,语速快到了难以想象的地步,这就让苏千橙也只能大概听出其中的部分含义。
不可否认的是,三谷友绘等人送走笔仙的口诀是没有错的,然而他们的语速再快,想要笔仙离开,也得看看被召唤到这里的笔仙,人家是怎么想的。
苏千橙用眼角的余光看向三谷友绘等人,他发现站在这几个学生的周围,那个看不清楚面容的家伙,仍旧笔直的站在那里,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
“这下真的糟了!”
连哭的心思都生出来了,苏千橙也替在场的四个学生感到了着急。
走廊里的脚步声,最终停在了门口,随即苏千橙听到一个声音,那是谁把手搭在了教室门把手上面。
冷汗顺着额头滑下,苏千橙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三谷友绘她们,赶紧把这个笔仙送走,可别闹出什么幺蛾子了。
哗啦......
教室的门被拉开,一个人的身影,赫然就站在教室的外面,看向屋子里面,发现三谷友绘等人坐在一张课桌旁,四只手里握着一支铅笔,正在那里碎碎念着,门外的人也楞了一下。
过了大概两三秒钟,那个人脉动脚步,走进教室里面。
啪嗒!
伸出一只手,果断按在了教室门口的日光灯开关上,伴随着开关被人按下的声音传来,整个教室在一瞬间变得明亮起来。
教室里面的人,都被这刺眼的光线,给晃的睁不开眼睛,苏千橙更是抬起两只小手,死死的捂住自己双眼,有一种被人晃瞎了24K钛合金狗眼的感觉。
“这么晚了,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门口的方向,传来了一道清冷的声音,乍一听到这个声音,苏千橙就感觉自己好像生出了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等到众人慢慢适应了教室里面的强光,大家这才看清楚,站在教室门口的人是谁。
白皙的皮肤晶莹剔透,红色的眼眸呈现出鲜血凝固一般的暗红,一头黑色的长发披肩而下,这个女生的容貌,就仿佛是上天花费了无数时间,好不容易才完成的杰作一样。
“学生会长......”
宫城凉川的嘴唇哆嗦了两下,半天愣是没有说出一句话,只能呆呆的注视站在门口,那道让人看过无数遍也不会感到厌烦的倩影。
“我是在问你们,大半夜出现在学校里面打算做什么,又或者是你们已经做了什么?”
目光落在几个学生手里抓着的铅笔,还有铅笔下,那张已经被画的不成样子,看上去凌乱不堪的白纸,天上院亚莉莎走到他们的旁边,慢慢俯下身子,吹熄了桌上还在燃烧的蜡烛,然后伸手把那个蜡烛拿到面前,饶有兴致的端详起来。
“会长,我们会出现在这里,纯属是一个偶然。”
木村正雄干笑着,反正游戏已经被打断了,他干脆放下手中的铅笔,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试图用自己贫瘠的语言来蒙混过关。
“你觉得我会信吗?”
随手把蜡烛丢在他们的面前,天上院亚莉莎的语气中,带上了一丝嘲弄之意,在她看来木村正雄蠢的没边了,拿这种解释来糊弄自己,和三岁小孩也没有什么分别。
“大家在召唤笔仙!”
一直躲在教室角落里面的苏千橙,这个时候终于站了出来,而他的一句话,直接让三谷友绘等人脸色一变。
“看起来,你们并没有这个家伙聪明,他已经意识到是怎么一个情况了。”
不再追问面前的四个学生,天上院亚莉莎走到苏千橙的身前,用一种居高临下的目光俯视着他,她看着眼前的少年,总感觉自己好像是在哪里见到过对方。
抿着一张小嘴,苏千橙眨巴一下眼睛,怯生生的看着天上院亚莉莎。
说实话,这个学生会长给人的感觉,实在是太强势了,那种高高在上,仿佛是在俯视众生一样的姿态,就和传说中的女王没有任何区别,加上天上院亚莉莎的身高优势,苏千橙总有一种在她面前,气势不由弱了一截的感觉,而这种感觉是最致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