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暗,但是还能看到东西。
有这么一种说法,人之所以畏惧黑暗,是因为看不见那之中会有什么。
但我即使能够看到那之中究竟有什么,也还是难以抗拒地心率上升。
像是要哭出来一样的少女举刀立定,随时准备朝自己脚边的两人劈下。
过于紧绷的神经让视野开始由黑转白,意识飘零四散。
然后情景至此凝固,录像般倒带。
再次回过神来的我站在街道旁,愣神看着染血的脚印退向不远处的拐角。
那已经看不出一丁点红色的鞋印,究竟是因为什么才让我一眼就认定是血呢。
是吗,我有这么熟悉血这种东西吗。
心中一阵懊悔。从一开始就不该进那栋屋子,不该放任多管闲事的好奇心,不该单独私下来到这里,乃至期望着自己能解决什么事情。
说得再过分一些,索薰完全没错,我不该做警察这种行当。
正可谓悔不当初。
一边这样想着,我一边朝远方的地平线看去,试图转移注意力。
倒塌的废弃楼宇之间多出了不少能够一览无余的空隙,饱和的橘黄色落日让人无端地联想到完全不同的猩红色。
是因为什么倒塌的呢。
像是被落日直射过久,我开始觉得燥热,不得不低下头让视线移开。
那好像是尖针从体内长出般难以抗拒的焦躁,汗液开始从背后和手臂溢出。
为了摆脱这样的感觉,我又重新狼狈地抬起头,仰视开始暗下来的穹顶。
由远至近渐变为深蓝色的天空一切正常,我放松下来。
但与此同时,梦中的我也知道这么觉得的自己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要说为什么的话。
因为那只自高空俯瞰着我们的眼睛,正附着在巨大的第二颗月亮上。
摇摇欲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