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醒了。”
刚打开卧室门，李宁凡就看到坐在沙发上的何小遇。
他的突然出声似乎吓到了何小遇，她立马扭头看向他，有些迟疑的开口：
“请问，这是什么情况？这里是你家，对吧？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忘记说了，我叫何小遇。”
“这里确实是我家，你还记得昨天晚上的事吗？”，他小心翼翼的问着，何小遇沉思了一会儿，脸色一变，眼神中闪烁着疑惑、喜悦、愧疚……
最终，何小玉眼神闪了闪，深呼吸一口气，脸色归为平静，“不太记得，我只记得见了你以后我好像晕了。”
“没有看到其他人吗？”
“……没有。”
她在说慌。
李立凡心里拉起警觉，面上温和的笑着安慰她，“没事，也不是什么大事，你现在感觉身体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谢谢关心。”
似乎觉得她自己态度有些生硬，连忙补充道。
“没事，喝杯水吧。”
说罢，他去拿玻璃杯，倒了一杯水给她，何小遇低声道了谢。
暗地瞥了一眼她握住的双手，有些轻微的颤抖。
她在紧张。
“我先自我介绍吧，我姓李，字宁凡。是这样的，我奶奶是名道士，会捉鬼，会算命……也能看见鬼。”
李宁凡顿了顿，“所以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吧？昨天的事……”
他对上了何小遇的眼睛，那是双海的眼睛，和杜小姐姐天空蓝有些相似，自由，宽广，却又孤独。
对方躲开了他的视线。
“不，恕我难以相信，这个世界上怎么有鬼呢？我，我不是说你奶奶是个，骗子，我只是，只是，对，我们应该相信科学，相信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对于这些封建迷信我们应该剔出。”
刚开始这些话还算正常，可说到后面就有些偏激了。
有问题，何小遇绝对有问题。
“那好吧，这个话题当我没有说过。那么现在我有些问题想问你，可以吗？”
李宁凡没有坚持，转向了另一个话题。
“你是独生子女对吧？”
“……嗯。”
“最近回的城市？”
“是的。”
“你以前在三中读过高中？”
何小遇停顿了一秒，点了点头。
“我记得你们那届好像有两个校花，其中一个还是你朋友，对吧？”
李立凡暗地里留神何小遇的神色变化，果不其然她神色扭曲了一下，又归为平静。
“是。”
“她和你从小玩到大？”
“嗯……”
……
大约讲了十几分钟，全是一堆没有营养的话，总之就是绕来绕去，就是没有明确的讲到杜姐姐。
“……她叫什么？”
何小遇笑着的弧度渐渐平缓，深深看着李宁凡，过了大半天，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
什么？不知道！开什么玩笑？
从小到大的朋友竟然不知道她的名字！
李宁凡脸色有一丝疑惑，好像有什么被自己遗漏了。
“你在开玩笑吧？你们从小到大认识，特别是高中还在一个学校，怎么会不知道名字？”
“再说了，发生那种事怎么会不记得名字？”
李宁凡假装糊涂，隐晦的提醒一下当年发生的事，却见何小遇苦笑的摇了摇头。
“很不可思议，对吧？一个相处了那么多年的人，却连名字都没人记得，真的很悲哀。你能相信我吗？我没有说谎，那年她发生意外后，我就感觉不对劲了……”
她并没有想要李宁凡回答，眼睛盯着手中的水，杯子中的水掀起波浪，昭示着主人不平静的内心。
“……她出事后，我整天浑浑噩噩，但你知道吗，那时候还剩一个月高考，就算发生这种事也会被校方压住，这件事外面大部分人都不知道，老师禁止学生们讨论这件事，警察那边也被学校摆平了，渐渐的这件事没人提起……”
何小遇气愤的捏紧了手上的玻璃杯，眼睛都爬上几条血丝，她抿了抿杯子，让自己冷静下来。
警察！就是警察。
一个人出生到死亡，一生的档案都记录在警察局里，警察那边肯定记录了她的名字。
何小遇并没有说明她为什么不记得杜小姐姐的名字，其他人也不记得，按理来说这是十分的奇怪。杜小姐姐是校花，学校大部分人即使不认识她，还是知道她的名字，特别是一个班上的同学。
要么何小遇在转移话题，要么就是她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警察那边怎么说？是自杀还是他杀？”
何小遇红了眼，憋着和李岁凡对上了眼，她从喉咙滚出嘶哑的声音：“自杀。”
“自杀……怎么会是自杀……她这种人怎么会去自杀……明明什么事都撑过来了，她怎么会因为那种事去自杀……”
何小雨喃喃道，根本不相信友人会这样选择，李宁凡见她有些魔愣，心里叹了叹气。
“你也不相信是自杀对吧？我现在在调查你朋友这件事，希望你能配合。”
待何小遇冷静下来，略微紧张地观察李宁凡，他笑着光明正大的让她打量，她看完后，”嫌弃”两个字就差没写在脸上。
他的笑容裂开一道缝。
“你，18岁？”何小遇不确定的说。
“是。”李宁凡咬牙切齿的回答，虽然真实情况还有几个月才满18，但这个情况能说不是吗？
“你为什么会调查这件事？”
“受人之托。”
他没有说谎，一点都没有，确实是受别人所托，不过不是人，而且还是这件事的主角。
何小遇全没了刚才的情绪，好像刚才的人不是她一样，“是谁？”
“抱歉，我不能说。”
不，是说了你也不信。
“好吧，你要问什么？刚才问的不算吗？”，她笑着看着李宁凡，淡定优雅，看得他内心有点毛骨悚然。
女人真是多变。
“你讲讲你朋友的事吧。”
李宁凡没有接她的话，忽然想到什么，问道：“那你记得你朋友姓什么吗？”
说实话他有点紧张，杜小姐姐说她姓杜，不知道何小遇是否记得。
只见何小遇沉思了一会儿，不确定的说，“姓，牡……”
这话让他一惊，姓氏不一样，到底谁记错了？
但他表面点了点头，让何小遇说说杜小姐姐家里的情况。
“她家啊，很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