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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拉顿威尼之案 其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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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你们对这个字有什么看法?}

这个警使像马戏团的老板一样夸耀自己的把戏一样地大声地说着。

{这个字之所以被人忽略,是因为它是在屋中最黑暗的角落里,谁也没有想起到这里来看一看。这是凶手蘸着他或她的血还是蘸着妖精血写的。瞧,这还有血顺着墙往下流的痕迹呢!从这点就可以看出:这无论如何这绝不是自杀。为什么要选择这个角落写呢?我可以告诉你,你看壁炉上的那段蜡烛。当时它是点着的,如果是点着的,那么这个墙角就是最亮而不是最黑的地方了。}

德莱森轻藐地说道。

{可是,就是你发现了这个血迹,又有什么意义?}

{什么意义?这说明写字的人是要写一个女人的名字“所拉契”,但是有什么事打搅了他,因此他或者是她就没有来得及写完。你记住我的话,等到全案弄清楚以后,你一定能够发现一个叫“所拉契”的女人和这个案子有关系。你现在尽可以笑话我,阿努比斯先生;你也许是非常聪明能干的,但归根结底,生姜还是老的辣。}

尤莉丝听完后放声笑了出来,并且不屑地看着霍华德说道。

{嘛,仅凭这一点就这么断定了,那你可反而是错了。而且你怎么就能断定这个字是一个女人的名字呢?}

{那当然是魔都国肯定有人是叫这个名字的啊!}

我这里及时补充道。{所拉契也是一种古老的文字,这次的受害者还是布洛古尔德人,本身就是一个比较古老的种族,那么也有可能是以古老的文字为线索啊。就这样断定不觉得太草率吗?}

在我和尤莉丝的反驳下,霍华德显得有些难为,露出了无奈逞能的表情。

此时,阿努比斯先生听了我们的对话后,不禁笑了一下,就连其他人都能微微听到的笑声,而这也激怒了这个小个子。阿努比斯先生说道。

{实在对不起!你的确是我们所有人中第一个发现这个字迹的,自然应当归功于你。而且正如你所说的一样,由此可以充分看出,这字是昨夜惨案中另一个人写的。而且尤莉丝和爱丽丝也说得很有道理。我还没来得及检查这间屋子。你如允许,我现在就要进行检查。}

他说着,很快就从口袋里拿出了一瓶白银髓液(魔都国对水银的称呼)和一把敦比赛黄金制的放大镜。他拿着这两样工具,他把白银髓液撒在地板上,随后髓液就像是有了生命一样在屋内来回游动。在屋里默默地走来走去,有时站住,有时蹲下,有一次竟然单膝跪地了,我从没见过他这样做过,尤莉丝反而不是太惊讶的样子。他全神贯注地工作着,似乎把我们都忘掉了;他一直在小声的自言自语,一会微微发出出了惊叹的声音,一会又微微叹息,有时又充满希望、受到鼓舞似的抚摸着魔杖用他的手敲打着魔杖。

我在一旁观察他的时候,不禁想起了训练有素的纯种猎犬,在林中跑来跑去,狺狺吠叫,一直到它嗅出猎物的踪迹才肯罢休的样子,嘛,不过阿努比斯先生本身就是冥犬,这样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他一直检查了二十克梅,小心翼翼地检查白银髓液测量了一些痕迹之间的距离;这些痕迹,我除了可以观测到一些魔流混乱的波动之外是真的没看出其他东西。后来他非常小心地从地板上什么地方捏起一小撮青色尘土,并且把它放在一个信封里。接着,他用放大镜检查了墙壁上的血字,非常仔细地观察了每个字符。

我向尤莉丝问道。

{尤莉丝,这样我们看着阿努比斯先生就可以了吗,不用协助他调查吗?}

{笨蛋爱丽丝,这肯定是需要协助调查的,但是我们的协助调查就要随时独立观察找到一些线索适时的告诉他,这种时候他一定没有问题的!}

尤莉丝露出了自信沉着的表情,看到这样的尤莉丝我都想到了这是不是我的错觉一说。

最后他似乎满意了,于是把白银髓液收到瓶中,以及把放大镜装进衣袋中去。

他微笑了一下说道。{人类总说说“天才”就是无止境地吃苦耐劳的本事。这个定义下得不是太恰当,但是放在这种侦探工作倒是很适用。}

德莱森和霍华德十分好奇地、带着几分轻藐地一直看着阿努比斯先生的动作。他们分明还没有明白我现在已经渐渐理会了的——阿努比斯先生的每个最细微的动作都具有它实际的而又明确的目的。

他们两人齐声问到。

{先生,您的看法是?}

{如果我帮起你们来,我就未免要夺取两位在这一案件上所建树的功劳了。你们现在进行得还很顺利,任何人都不便从中插手。}

我听出他的话中满含讥讽意味。

{如果你们能把侦查的进行情况随时见告,我也愿尽力协助。现在我还要和发现这个尸体的巡使谈一谈。你们可以把他的姓名、住址告诉我吗?}

霍华德看了看他的记事本说道。

{他叫魏伦翰?比尼,现在下班了。你可以到哈本斯坦花园,撒比诺利大院78号去找他。}

阿努比斯先生示意了一下,我急忙把笔记本拿出来了并快速地记下了地址信息。

{那么,走吧,爱丽丝、尤莉丝,我们去找他。我告诉你们一桩对于这个案件有帮助的事情。}

阿努比斯先生回头向这两个警使继续说道。

{这是一件谋杀案。凶手是一个男人,他高十二姆思多,正当魔使壮年。照他的身材来说,脚小了一些,穿着一双克罗梅丹(魔都国一制衣料的商会)的方头皮鞋,抽的是印象迪尔(魔都国盛产魔灰烟的地区)魔灰烟。他是和被害者一同乘坐一辆两轮马车而来的。这个这个马车是用一匹六脚马?布诺利斯拉着,那匹六脚马有四只蹄铁是旧的,右前蹄的两只则是新的。这个凶手很可能是穆斯贝尔海姆族(北欧神话中炎之国),右手指甲很长。这仅仅是几点迹象,但是这些对于你们两位也许有点帮助。}

霍华德和德莱森彼此面面相觑,露出了一种表示怀疑的微笑。

霍华德问道。

{如果这个人是被杀死的,那么又是怎么样谋杀的呢?}

{毒死的。}阿努比斯先生简单地说着,然后就大踏步地向外走了。{还有一点,霍华德,}他走到门口时又回过头来说,{在布洛古尔德文中,“所拉契”的意思是复仇的意思;所以别再浪费时间寻找那位“所拉契”小姐了。}

讲完这几句临别赠言后,阿努比斯先生转身就走了,我和尤莉丝也紧跟其后,只剩下这两位敌手目瞪口呆地站在那里。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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