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历200年2月 西南两领地交汇某处。
马车行驶在泥泞的小路上,窗外的雨没有丝毫要停止的趋势,啪啪啪啪的声音不断从车顶上传下来。我的内心如同这被车轮压出沟壑的泥泞小路一样,久久无法平静。
毕竟这次的事件太重要了,毫不夸张的说,这是关系到我们景教命运的重要转折点。此时,就连我这身上这件被主祝福过的红袍都无法带给我平静。
车厢对面那个威严的中年金甲武士是我的部下,也是我的好友。不过即便是十二护教骑士之一,我也不能将此事告诉他,因为景教在艾亚里斯大陆知情者只能有我和教宗两人。
“卫斯理主教大人,我们快到目的地了,请允许我跟随您,这是。。使命。我们圣殿骑士团的使命就是保护您。”
“谢谢你,托尔,这件事事关重大,现在越少的人知道越安全。前些时日,教宗传来的神谕‘在桑加洛斯这片土地上,将洒满我们的圣光,驱散这黎明前的黑暗’就是预示着我现在将要历经的磨炼吧。”
“我作为景教在桑加洛斯的最高阶神职人员,被教皇选中主持本次事件,想必这是主对我的信任以及考验。主必将保佑我等顺利完成使命。”
“主佑常在。”
“主佑常在。”
在距离山脚下一公里远的路口,我们被一队士兵拦下,一个小将领对我说:“主教大人,我们将军在山顶等您,请您换乘我们的马车独一人前往。”
我将随行的护教骑士安顿好,坐上新的马车向山顶缓缓驶去。现已是深夜,原本微寒的天气在这场春雨额加持下显得更加寒冷。我不由得拉紧了红袍,却见红袍下边沾了些泥水,这真不是个好兆头,主佑常在,保佑我顺利办成此事。
因为今夜下雨的原因,能见度不好,所以我直到行驶到半山腰是才发觉这座山竟布了满站岗的士兵,巡逻的马队不停,满山遍野的马灯照亮整座山。
雨中本应该是黄色的灯焰被扭曲成橙红色,整座山仿佛被夕阳所笼罩一般,我竟然有种深陷火海的感觉,难道这又是主给我某种预示吗?难道预示些战火与鲜血吗?我连忙向主祷告,希望主能多指示,迷茫和不安占据着我的内心。
我在向主虔诚的祷告时,马车到了山顶,山顶除了一支帐篷外,什么都没有。这顶帐篷,或许叫一只巨大的伞更合适一些,因为这帐篷只有顶,没有围帐,看来布置此处的人定是为了防止被暗处的人偷听去,索性如此布置,果然妙招。
‘伞’下面只有两个人,围着一只火炉喝着茶,等待着我。我现在才意识到,这座山,其实就是一座临时的兵营。
关于今夜将发生的事,我知道的也不多,我也不敢多问。这位将军找我来,只告诉我某为大人需要我和主的信徒们的帮助,事成之后许诺给我,哦,不,是许诺给主的一些丰厚捐赠。
虽然我不知道他们需要我等的力量去做什么,但在这种我们无法拒绝的利益条件面前,我知道这件事绝不简单,等价交换,我们要付出的定然不会小,而且这样级别的大人物的委托之事必将是关乎国运的事。
将军穿着黑色军装,没有佩戴武器却依然气宇轩昂。他的英勇事迹我也听过不少,作为一位守护边疆的统帅,他的政治立场会左右国家的命运。
另一位大人,才是今夜最关键的。我认得他,全国人民都知道他,但我无论怎么样没想到他这样的人物会来,这比我当初得知将军需要我们的帮助更为震惊,本做好最高觉悟接受这件事的,但现在看来觉悟还有所欠缺。
这位大人,已过中年,身材高大、腰杆挺直,华丽的衣服掩盖不住他那膨胀的肌肉。银色短抵挡不住岁月的洗礼,略有有些灰白,但那坚毅的面颊、深邃的目光让人能感受到他那威严的气势。
就在看清楚他脸的瞬间,我想我应该猜到这个国家将会发生的事件,这必定会是战火与鲜血的洗礼!主呀!你的神谕我此时切身感受到了!
卫兵们退到百米外,确认帐篷四周没有任何人后,我走到‘伞’下。除非有人会飞,不然没人会知道今夜我们三人的谈话,也绝不允许有任何人听到我们三人的谈话!
“将军,没想到你说的贵客是这位大人。”我向两位大人送上主的祝福。
“就是这位大人,想必你也认得他,他是我最亲密的战友,为了他我们今夜才会相聚于此。”将军坐到一旁:“你们先聊吧,我想主教大人现在已经知道现在谁才是主事之人了。”
“哈哈,卫斯理红衣主教大人,别来无恙。”这位大人将我引入帐中。
“大人,好久不见,没想到此时此地会见到您.....主佑常在。”
“主佑常在,别见怪,今夜招待不周,待日后大业成功,我必定好好款待你的。”
“大人客气了,此事事关重大,大人确该如此谨慎。”
“主教大人,我就开门见山说了。首先我的承诺,待事成之后,景教将会为桑加洛斯唯一国教,可有两万护教军,以及一城之地。”
“大人,这样的承诺,主会感谢你,您将是主永远的盟友,您早已获得我们的友谊。”
桑加洛斯历来对神权就保持消极态度,建国起就没有立任何的宗教为国教,这位大人有如此气魄要改写历史,我等必将誓死追随。
“很好很好,既然我们是朋友了,那有些事我就不客气的请你们帮忙了。”
“只要是不违背教义,大人但说无妨。”
“我侄女不久将举办成人礼,我希望她得到你红衣大主教的祝福。”
“这是我的荣幸。”去年我就在想,哪位神职同仁能有幸能主持这位高贵女士的成年礼,没想到居然会让我得到这个机会。
“你也知道我的侄女也有很多位,那天说不定会是哪个侄女将接受你的祝福。不管那天是那个侄女来,你只要照常进行祝福就好,你懂我的意思吧。”
“主说人人平等,任何人都有得到主祝福的权力。”这句话信息量巨大,我不敢妄自猜测,看来我只需要在正确的时间场合做好我的工作就行,至于工作的内容吗......
“很好。这只是小事,重要的事是我需要你们景教帮我将国内人民的舆论杂音压制住,有时候很多人管不住自己的嘴,会胡言论语,扰乱国家,愚民们也容易听信谗言,这样不好。你们的主也会希望民众都是老实本分、不胡言乱语吧。”
“主确实希望人们都是诚实、稳重的。”看来这位大人想的很周全,我们神职人员在控制舆论上,还是得心应手的。
“主佑常在。俗话说,防人之心不可无,‘假如’渔夫带着渔民要突然造反的话,我想光靠旁边的威尔士城那些驻军恐怕难以抵挡,国家想要镇压暴乱派出援军也得月许时间,最重要的是国家不能只靠‘假如’两字就提前出兵防范予未然。”
“渔夫指的是那位大人吗?”我的手指指向东方。
“哼,就是他,怎么?他的领地禁止任何教廷进入,就十几个破教堂拿来摆摆样子罢了。这样不敬神权的人我想主定然不喜会喜欢吧。”
“这个当然......主说过,他的光辉将遍布时间各个角落.....”
“哈哈,主教大人果然深得我心意。威尔士城绝不能有任何闪失!绝不能让那帮渔民攻进内陆!我和他的军队不能现在就进入中央区域的,这样会造成民众的恐慌以至于破坏整个计划。”
“单靠威尔士城主那个饭桶肯定守不住城,所以我要一支军队,能合情合理的支援威尔士城,哪怕这只军队没有一刀一甲,只要争取二十日便足以,你懂我的意思吗?”他的目光犀利,语气严肃,仿佛带着一丝杀气。
我当然知道他的意思,他想让我的信徒帮助守城,用血肉之躯来阻挡那位大人的军队,好给他们的军队争取时间来支援威尔士城,桑加洛斯国内将会迎来再一次的内战!
虽然东方的那位大人的美名享誉全国,是个难得的优秀统治者,但他不信神,不敬主,这个理由足够使我们站在对立面上。他必将会和这位大人展开斗争,战火和鲜血将遍布整个国家,我们景教也不能无法置身事外。
主不喜欢东方的那位大人,我也就不能喜欢他,这等同于圣战,想主的信徒们会用血肉来证明自己对主的虔诚。
“三月二十五日是圣母领报节,这次的节日举办地我会安排在威尔士城,届时全国数万信徒都会聚集以防不时之需?”
“很好很好。”他拍着手,用欣赏的眼神看着我“我就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大主教不愧是大主教,我想你们的主一定会满意你的抉择。事成之后威尔士城将属于景教。”
我心里想的更长远,您把威尔士城这烫手的山芋交给我们景教,无非就是想让我们作为你和那位大人战争的缓冲地带,用我们教众来为你流血。你笃定我无法拒绝这一座主城的诱惑,哎,希望主这次也能够保佑我们这些信徒吧,血可流,但绝不可以白流呀。
“大主教我想今夜的事你不会和任何人说,对吧。”
“这点您放心,不知道大人还有其他何吩咐?”
“其他的事就不劳烦大主教了,时间也不早了,大主教回去休息吧。”
“那么大人,将军,我就先告辞了。”
离开这里后,我坐在马车上,一言不发,心里一直盘算着怎么样才能合理的将信徒集中在威尔士城。
“托尔。”
“我在,红衣主教大人。”
“威尔士城是戈恩黑衣主教负责吧。”
“是的,是戈恩主教。”
“哎,我知道你有一堆问题想问我,但我现在还不能说。时机未到。”
“属下明白,属下按您吩咐行事便是,绝不多问。”
“好吧,我连夜赶回王都,你则立刻动身去威尔士城,带着我的书信。这次三月二十五日的圣母领报节将在威尔士举行,我要聚合全国信徒一起在威尔士城祈祷,办的要隆重一些。”
“这怎么突然改地方了,我怕戈恩主教来不及准备。”
“哎,这都不重要,我有一个更最重要的任务交给你,你需要尽快熟悉威尔士城周围的地形,城市的物资储备,武器装备等,那边会有人协助你完成任务。你也曾是久经沙场的护教军将领,这次全靠你了。”
托尔显然没听明白我的话,呆呆地看着我:“大人我没明白。”
我压低声音在他耳边说:“威尔士城可能会遭遇攻城战,我要你率领数万信徒帮助城主守城,坚持月许便可。这次就算战死到最后一人,也要守住!当然牺牲越少越好。”
托尔呆呆地看着我:“主教大人,这.....”
“不要多问!按我说的准备,这件事是教宗批准的,你该明白我的意思。”
“遵命。”
看着托尔单骑离开,我知道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了,这次桑加洛斯的命运会如何呢?希望不会生灵涂炭吧。主佑常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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设定秘闻
卫斯理红衣大主教(57岁 177cm):景教驻桑加洛斯最高神职人员,红衣大主教,教会内阁成员之一。精明能干,被教皇信任派遣到对神权冷漠的桑加洛斯国足以证明对其的信任。景教在桑加洛斯众教派中实力只能排前五。
托尔(41岁 188cm 武力值A 人字榜丙等)景教护教军十二将军之一,最近才被教皇派到卫斯理身边,为的就是这次神谕预示的圣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