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想到你竟然会有这一手。”
从侦探先生脸部有些淤青的痕迹来看,他应该是跟眼前躺着的这个男人进行了一场缠斗,不过没想到向来被我视作没有战斗力的侦探先生竟然还能活着将对方抓住,这已经是一件相当难得的事情了。
在示意女仆小姐将我放下来未果后,我只能任由着她将我抱到了躺着的男人的面前,我有些艰难地在女仆小姐的手臂间活动了几下后,才抬头看向了侦探先生,“这家伙没被你打死吧?”
“你想什么呢?我看起来是那种能用一拳就解决战斗的人吗?”
侦探先生的脸上露出了一个苦笑,看的出他一直以来都对自己的战斗力有着一个相当准确的评价,说着侦探先生便用脚踹了踹地上躺着的男人,“这家伙不过是被吓晕了而已,好像因为药物的影响,我们在他的眼里变成了某种怪物,然后在我挨了这家伙一拳之后,这家伙就叫着‘怪物’,‘怪物’的,自己晕过去了。”
“变成怪物?”
我有些奇怪地看了侦探先生一眼,“你怎么知道你被他当成怪物了?”
“因为他全程叫着‘你这怪物不要过来’什么的呀。”
侦探先生再次叹了口气,“早知道他能自己吓晕自己我就真不靠近了,搞得我还白挨了一拳。”
“正因为你挨了一拳才有收获不是吗?”
我看着躺在地上的男人,对方依旧没有任何的反应,“你是在什么地方发现他的?”
“就躲在大堂后面的柜台底下,我们之前竟然没有发现他。”
经过我的提醒陷入了回忆中的侦探先生脸色变得有些古怪,“之前我们也检查过柜台边上的罐子才对吧,现在罐子不见了,倒是多了一个这家伙。”
“说不定是从哪个房间里逃出来的。”
想了想我将目光转回了女仆小姐的身上,从我的角度来说刚好能够望见她隐藏在面具下的犹如镜面一般的光滑面容,“之前你发现他的时候他应该是躲在旅店内的某个房间中才对吧?”
“那样说也没错,我只是恰好听见脚下传来了声音而已。”
女仆小姐并没有否认,不过从她有些含糊不清的答案来看,应该是并不打算告诉我们这方面的信息。
“与楼上那群海盗不同,这家伙都已经开始将人类当成了怪物,可以说幻觉的程度已经高了不止一个层次,难道说那个只有他们能够看到的绿色雾气还是会对他们产生影响?”
既然女仆小姐不愿意直接给出答案,我也只能再次将目光转回了侦探先生,试图看看他的想法。
“也说不清楚是不是雾气的影响,如果能产生影响的话应该跟看不看得见没有关系吧,我们在这里呆了这么久不是一点事情都没有,更何况那个不见了的药罐让我有点担心,眼下这个胆小鬼应该不会将里面的药剂带走或者使用,也就是说旅店中其实还有着其他人,搞不好就是芙兰卡也说不定。”
“如果真的是芙兰卡的话,我们之前和海盗交涉了那么久她不可能一点反应都没有。”
对于侦探先生的这个说法我并不同意,我只能再次在女仆小姐的身上挣扎了起来,试图让她将我放下去,如果一直保持这个姿势的话,我连周围的情况都无法观察了。
“异常的情况并不在这里,如果你下到地面的话又会引起这个空间不稳定的。”
女仆小姐察觉到了我的意图,只好叹了口气小声地给出了提示,同时她也用脚尖踢了踢躺在我们面前的男人,看样子是试图将对方叫醒。
不过比起侦探先生来说,女仆小姐的踢击力度明显要大上许多,我甚至能看到躺在地上的男人整个腰都被女仆小姐给踢到缩了起来。
“咳、咳..”
受到重击的男人在发出了几声痛苦的咳嗽之后成功地睁开了眼,只是当他看向我们的时候脸上再次露出了惊恐的神色,“你们到底是什么?想要对我做什么?”
“虽然听起来有些难以置信,但你现在可以稍微冷静一下吗?”
在一旁楼梯坐着的侦探先生听到动静后也站了起来,走到了男人的身旁,“我们并没有恶意,实际上你吸入的绿色烟雾太多产生了幻觉,我们和你没有什么区别,都是人类而已。”
“人类?有长成你们这样的人类吗?”
男子并没有接受侦探先生的说法,依旧是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你们该不会是和那个该死的女人一伙的吧?”
“芙兰卡?”
我试探性地向他问起了对方的名字,“是芙兰卡吗?她对你做什么了?”
“芙兰卡?芙兰卡是谁?”
男人看起来并不清楚我在说什么,而对于我所说出的名字也是一脸的茫然,只是很快他又重新陷入了疯狂之中,喉间发出了一阵癫狂的低笑,到了顶峰处还有点类似于喘不上气般的赫赫声,“是克洛丝对吧,你们和克洛丝那个女人是一伙的对吧,先是骗我们劫走了那些怪物的东西,然后又装作和我们一起被抓到了这个地方来。”
“你在说些什么?克洛丝又是谁?”
由于对方的神智太过混乱,所以整番话听起来都像是疯言疯语般,我们唯一能从他那不停重复嘶吼的语句中听到的就只有“克洛丝”这个女人的名字,而其中的前因后果又因为他那接下来有些颠倒和含混不清的语句,让人无法理解。
“克洛丝,你这个疯女人,竟然..将灵魂献给那种东西..”
男人的喉间还在断断续续的说着什么,只不过这时女仆小姐却突然抬起了脚,向着对方发起了攻击。
只是一击,对方就飞向了另一边较为宽阔的大堂中,按照常理来说,这样的力道是人类无法承受的。
——但我们意料的是,男人再次从地上以一种手脚扭曲头部塌向一旁的方式重新站了起来。
“Cthulhu..”
一个令人恐惧的,含混不清的词语从他已经扭曲成了麻花的脖颈间断断续续地传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