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误会了,我并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当面临绝境的时候向神明之类的东西祈祷不是人类一贯爱做的事情吗?这并没有什么值得奇怪的。”
安布罗斯先是一脸严肃地说完了这句话,随后他又像是自己都忍受不了自己所说的笑话一样,放声肆意地笑了起来,“只需要给予一个虚幻看不见尽头的希望,人类就能在绝望中不停地挣扎,就是这种地方,人类就是这种地方最有趣了啊!”
“你这样说下去就连我也会想笑的。”
看着眼前状若疯癫的安布罗斯我叹了口气,随后将注意力转回到了女仆小姐的身上,她似乎还没有从刚才安布罗斯的话中回过神,全身依旧处在不停地颤抖当中。
如果是仅仅只在忍耐打死安布罗斯的冲动的话,女仆小姐的耐受性未免也太好了一点。
“女仆小姐没事吧?这家伙只是喜欢开一些不分场合的玩笑,不用那么当真也可以的。”
我尝试着向女仆小姐搭起了话,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她能快点从愤怒中清醒过来,单凭我一个人可无法应付安布罗斯这种家伙。
“没错,不用那么当真也可以的。”
察觉到女仆小姐的情况,安布罗斯难得地停下了脸上的笑容,“这并不是什么大问题,相反我还挺开心的。”
就好像犯错的人并非自己一样,安布罗斯从受害者的角度安慰起了被他话语所中伤的女仆小姐。
好在女仆小姐也并没有深究这个问题,很快就将自己的心情平复了下来,在身体停止颤动之后又重新望向了我和安布罗斯,但似乎没有开口的打算。
“好了,下面该说点正经的东西了,这关系到你能不能安全地离开这个地方。”
就像是为了打破我们三人之间尴尬的气氛一样,最终开口的依旧是恢复了微笑的安布罗斯,“正如我之前所说的一样,你想要离开这里的唯一办法就是向神明祈求,或者说向你所理解的伟大的存在祈求。当然,我不确定当它看到你身后的触手变成了一只不伦不类的尾巴的时候,会不会气的直接将你捏碎,你得知道,既然你身为眷属,那么至少应该保护好自己身为眷属的标志才对。”
“既然这样的话我直接向‘尼古拉丝’祈祷不就好了吗?”
说着我便在心里念叨起了“尼古拉丝”的名字,紧接着便成功地让两只黑色的犄角从头上冒了出来,“你看,至少这个我还是保护得很好的。”
“你不觉得你这样对待庇佑着你的伟大存在很失礼吗?竟然念诵起了其他神明的名字。”
看着我头上出现的犄角,安布罗斯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僵硬,最后他像是放弃了一般,有些疲惫地叹了口气,“你的话不管是谁都好,哪怕是猎犬也会回应你的,总之你可以先试着呼唤一下,如果能让它们成功的降临,你就有出去的机会了,不过我还是得提醒你一下,你所呼唤的最好是与你有关联的存在,不是每个存在都会像‘尼古拉丝’一样对你那么和善的。”
“说起来好像的确是这么一回事,将触手装在我身后的那个家伙好像总是会想出一些奇怪的东西来折磨我。”
安布罗斯的话让我联想起了最近遭遇的一连串事件,其背后好像都有着某位伟大的存在做主导,老实说,我根本就没有任何想要召唤这种家伙的兴趣。
“那不是考验而已吗?”
安布罗斯叹了口气,随后转向站在我身旁的女仆小姐,“想必你应该会好好保护她的,对吧?”
女仆小姐并没有做出回答,而是沉默地点了点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她脸上的面具已经失去了踪迹,现在露在外面的正是她那张如同镜面般光滑的面庞。
“那样我就稍微放心了,这次的事情虽然很重要,但是稍微仓促了点,以至于我并没有做好万全的准备,你这样也算是将一些隐患给消除了。”
安布罗斯再次说起了一些无法听懂的话,我猜想这也许和那位赐予我触手的伟大存在有关,不过我并没有开口询问的意思,想必这家伙也不会将所有事情告诉我的。
在如同叮嘱一般对着女仆小姐说完了这些事情后,安布罗斯再次看向了我,不过他此时的神色看起来有些疲惫,“我还是觉得你应该多尊重一下那位庇护你的存在的。”
“即使你这么说,那家伙连名字也没有告诉过我吧?就算想要尊敬或者召唤他,我也没有办法,什么都不清楚的情况下你还想我做些什么。”
不出所料的,安布罗斯再次被我的话噎住,在他翻动了几次嘴唇后,终于还是选择了沉默,看起来他也很清楚那位存在的性格,简单来说就是那种躲在背后放冷枪的阴险家伙,如果他真的想要我召唤他早就应该告知我他的名字了,哪怕就是让女仆小姐告诉我也好。
“我现在有点期待你回忆起一切的时候了。”
在一言不发地盯了我数秒之后,安布罗斯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复杂的神色,随后他又匆忙地看了看手中的表,“差不多到醒来的时候了,我得继续去约会了,那么这里的事情就先交给两位可爱的小姐如何?”
说完一切的安布罗斯,脸上再次恢复了一开始的微笑,在之后他整个人像是化作了泡沫一般飞散在了空气中。
就好像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接下来我们是回去找到侦探先生吗?”
我望向了身旁的女仆小姐,尽管让她这样来回奔波我的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虽然那么做也不错,不过为了避免和侦探先生错过,我们还是在这里等着他比较好。”
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样的理由,女仆小姐朝着我毕恭毕敬地鞠了一躬,同时也再次将自己的面具戴在了脸上,“如果那位侦探先生足够聪明,我想我们应该很快就能够再见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