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你这样的说法有些不对。”
否定的声音出现在房间门口,在那里站着的,是一个穿着女仆装戴着一张笑脸面具的少女,她的身材纤细,看上去与之前的怪物女仆们完全不同,她给人更多的是一种无害的感觉。
“我哪里说的不对?”
安洁莉娅下意识地开口问询。
“关于对那个种族的评价。”
少女一边朝着我缓缓走来,一边对安洁莉娅解释道,“事实上你会产生这样的想法跟念头,依旧是出于人类的道德观和善恶观在对一个不属于人类的种族所做出的行为进行评价,这难道不是错的最离谱的地方吗?或许在那个种族看来,这样的事情只不过是他们某种体会欢愉的过程,又或者连欢愉都没有,它们只是单纯觉得应当这样做而已。”
少女的话没有对我产生任何影响,或者说我并不在意她说了些什么,我只是警惕地看着她,尽管从她的身上我完全感觉不到任何的威胁。
“可是不管它们怎么想,作为人类能做出的也只有以人类常理来考量的评价吧?”
反倒是侦探先生,毫无危机感地与少女聊起了天。
“以人类的常理去考量揣测其他生物的行为,不正是人类本身的傲慢吗?”
少女的语气中带着淡淡的嘲讽,随后又将一张空白的面具贴到了自己的脸上,“不用对我保持警惕,我只是遵照命令保护你们在这里的安全,以及顺便回收一些遗留在这里的东西。”
看得出来她的后半段话明显是对着我说的,尽管她连出现的方式都没头没尾,但我还是将身后高高扬起的触手缩回了地面,不知道为什么,她所说的话有一种令我信服的力量。
“既然这个房间已经检查完毕,不去其他地方再看看吗?”
少女将带着面具的脸转向了侦探先生。
“好吧,现在也只能这样做了。”
侦探先生带头,在少女的注视下率先踏出了房间,而我和安洁莉娅则是紧跟其后。
就在我们三人同时踏出房门的瞬间,周围的场景再次变化,直至恢复成了我们刚来的时候,二楼那平和的模样。
“又转场了吗?”
侦探先生脸上露出了一个苦笑,“现在我们得回到三楼是吧?”
并非在询问我和安洁莉娅的意见,侦探先生目光所注视着的是不知何时出现在我们身边脸上依旧戴着面具的少女。
“去哪里都没有关系,我只是负责你们的安全而已。”
面具少女的话就像一个信号,一阵爆炸的声响突兀地从走廊的前方传来,地面上裂开了一个长满牙齿的口器。
一个我们在学校里所见过的,长满着像触手又像是细长的支撑着自己行走的腿一样的卵状物从口器中被吐了出来,恶臭几乎扑面而来。
这只看上去体积并不大的卵形生物,睁开了身上遍布着的眼珠。
那细长而尖利的腿部径直穿透了它身侧的两扇房门,同时这闪烁着金属光泽的,仿佛是棒状物般的无数长腿还在走廊上不停地伸展前行,如果不是面具少女及时地挡在我们身前,恐怕我们的下场并不会比房门好上多少。
怪物的嘶吼从房间中传了出来,虽然我并不想去猜测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当这个卵形生物的腿部穿着一个怪物的尸体缩回来的时候还是让我们很好地了解到了发生在房间中的事情。
它那尖利的腿部将有着类人外形的怪物从尾部一直穿透到了对方的嘴部,但由于此刻对方并没有立即死去,因此它像是恼怒一样将对方重重地摔打在了走廊的地板上,不过对方并没有因此就这样滑落下来。
随后我们眼前出现的便是像拍散肉质食材一样的表演,带着怪物尸体的金属状的腿部不停地在地面与墙壁上胡乱挥舞,肉质化作飞沫从怪物尸体上越发扩大的伤口中飞溅而出,带着一种诡异又恶心的感觉。
强大的拍打力度偶尔还能将一些怪物体内色泽奇怪的脏器和血液带出,它这疯乱的状态一直持续到了对方被拍成了一团肉泥。
仅仅只是这样是远远不够的,随着它的腿部不断地延伸,将更多的房门破坏,无数和之前怪物有着同样遭遇的各式稀奇古怪的生物一起被带了出来。
这个时候甚至无法依靠惨叫声来分辨出在场受难怪物的种族,或许这是因为它们正在遭受着同样的折磨,所以就连哀嚎的程度也一模一样。
而更多的躲过了攻击的怪物似乎想要对它发起攻击,但这个卵形生物身上长出的越来越多的腿部却让周围的生物都无法靠近,同时这也成为了一种极佳的,用以施以杖责的刑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