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是钱吗?”
安洁莉娅一边嘀咕着一边接过侦探先生递来的纸袋,从里面将房卡翻找了出来,“你该不会是用旅行箱什么的装钱了吧?”
“那种事情怎么想也不可能,你是在把我当笨蛋吗?”
没有和安洁莉娅继续争吵的心思,我径直走上前推开了房门。
与侦探先生那充满了奇幻风格的房间不同,我和安洁莉娅所订下的房间在幻觉的影响下直接变成血红色的充满了皱褶,并且还在不停蠕动着的肉壁,整体看上去就像置身于某种生物的肠道之中一样。
这个联想让我稍微觉得有点恶心,不过和原本位于房间中的双人床一比较这种恶心感一下就稀薄了不少,因为原本应该属于床的位置现在已经白色的密密麻麻的蛆虫所覆盖,我怎么也不想将手放上去试试这到底是幻觉还是真实存在的东西,尤其是它们堆得太过密集的缘故,不少位于下方的被压住的蛆虫已经变成了某种黄白色的黏稠脓液。
这样的幻觉让我将一件事情确定了下来,总之今天晚上我也不要睡在自己的房间内。
为了不继续在这个恶心的场景下缓慢摸索确定行李的位置,我不得不直接将身后的触手伸了出来,这种事情还是直接交给触手好了,触手并没有视觉,但平时又能准确完成我的命令,想必它应该不会受到这些幻觉的影响才对。
而事实上触手也并没有让我失望,它几乎是在窜出体内的瞬间就直接奔向了房角的墙角,随着一身碰撞声传来,它像是裹着什么东西一样回来了。
当我伸出双手,手掌朝上地递到了触手的尾端前方时,它则是如同邀功一般伸展了开来,随后我只感觉一个毛绒绒的轻巧东西落到了手中,但这个不知名的东西在幻觉中看上去却是一把浮空的钥匙。
——和侦探先生在梦境中交出去的那把钥匙几乎是一模一样,既然侦探先生在梦中能够够到钥匙的实体的话,那么说不定我也能。
感知到我的想法的触手,直接将自己伸进了这个摸上去毛绒绒的东西体内,随后便将金色的钥匙给卷了出来,重新放到了我手上。
这东西到底是有着两把,还是我手上这把才是梦境中所看到过的?
正在我犹疑之间,周围的景象开始了剧烈的晃动,如同肠道一样的背景开始急速地退去,就像是褪色一般,很快就连蛆虫做成的床也恢复了原样。
“我们从幻觉中出来了?”
安洁莉娅是最快反应过来的人,顺带她还在床上蹦了几下用以证明,但是想到之前幻觉中床的样子,现在我就想将她扔进水里泡泡。
“应该是吧。”
侦探先生在这么回答了一句之后很快钻出了房间,应该是去确认走廊上的情况了。
而我则是观察起了手上的东西,刚才被触手卷出来的金色钥匙现在变成了一枚古旧的硬币,上面还画着奇怪的图案,看起来和我现在手上已经变得破破烂烂的人形章鱼布偶差不多。
或许这才是无面女仆将它交给我的原因?
我再次将目光投向了箱子中,无面女仆交给我的另一样东西,那本人皮作为封面的厚重书籍。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发生这么多事情继续隐瞒下去好像也并没有什么用,我索性将人皮书拿了出来扔给了安洁莉娅。既然无面女仆说这本书不是交给我用的,那么只能让安洁莉娅这家伙试试了,反正她看起来对这类东西挺感兴趣的样子。
只是安洁莉娅脸上并没有流露出我预想之内对此感兴趣的表情,反倒是有些严肃地盯视了我一阵,才郑重地将书翻开了。
她的行为并不像是在阅读或是解析,看上去的话更像是在有目的的查找着什么。
“你是去洗劫大英博物馆了吗?”
很快就将书重新合上的安洁莉娅以古怪的目光看向了我,“我原本以为这本书只有大英博物馆还在收藏。”
“所以说这只是无面女仆交给我的东西。”
我叹了口气扬了扬手中的破烂的布偶,“如果不是幻觉我还以为这些真是无面女仆送给我的伴手礼了。”
“这样一说的话那个奇奇怪怪的女仆倒真有可能用这种东西当伴手礼。”
安洁莉娅稍微沉吟了一下,然后将书重新递还给了我,“总之先收起来好了,说不定以后能派上什么用场。”
正当我和安洁莉娅对无面女仆的目的进行着猜测的时候,触手瞬间脱离了我的掌控,张开自己的口器一下将整本书都给吞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