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正如眼前的这个家伙所说,她并没有逼迫我做过什么事情,算起来的话反倒是帮助我解决了不少的麻烦,虽然以人类的常识来考量,人类的行为都是被利益与欲望所驱使,但我认为这些理念并不能套用在眼前这些存在的身上的。
即使是有着和人类相同的想法,我想人类这种渺小的存在能够带给它们的利益都是微小到可以忽略不计的,这样的话人类这种生物实质上对于它们来说是连利用价值也不存在的。
“所以你这次来是想要我做些什么?”
我强行对着眼前的女人摆出了一副不满的样子,但实际上我更多的是想要掩饰内心的惶恐与不安,与这样的存在接触,光是生理上就无法适应。
我无法判断出什么才是她真正的样子,出现在视线中的明明是一个全身**肤色青灰有着银白长发的年轻女人的形象,但投射到脑海中的却是一个被不停扭动的黑云所笼罩无法看清身形,偶尔有着触手与蹄状物从中伸出,不知如何形容的生物。
——我现在所看到被视觉和大脑分成了两个不同的东西,这是一种根本无法形容和言说的状态。
不,不对,这样的状态并不对劲,在第一次与眼前这个家伙遇见的时候并没有出现这样的情况,至少在离开哈提格镇之前都没有出现过。
“将我送走?”
依旧没有生气的迹象,就好像她并不能理解人类的语气所代表的情感,不过这也算得上一件好事,我并不觉得触怒她是一个好主意,听完我的话她只是歪着头静静地思考了一会儿才,最后终于说出了她的打算,尽管我并不明白她的意思。
“送走?你需要去别的城市吗?”
难不成伟大的存在也想要见识一下渺小的人类所造出来的城市吗?
“不不,不是那个。”
这个有些麻烦的存在摇了摇头,准确的说是她在我的视觉中摇了摇头,而在我的脑海中浮现的却是一个从黑云中张开的巨大的,分不清什么来自于什么生物的嘴,伴随着这张嘴的呼吸,翻涌的黑云甚至有了消散的趋势,我不敢确定自己是否有勇气继续直视下去,好在很快它又重新闭合了起来,消失在了重新聚合的黑云之中。
“那是什么?”
为了尽快地结束对话,同时去看看侦探先生和安洁莉娅的情况,我不得不抢先开口打断了她这种听上去有些散漫的发言。
“我现在是被人召唤出来的,我希望你能想办法将我送离这里。”
眼前这个银发的女人对着我提出了一个麻烦的请求,但迫于产生于脑海深处的影像的巨大压力,我不得不先点了点头,几乎没有经过任何的思考。
甚至我现在根本就不清楚应该怎么将她送回去。
“尸食教典仪,上面有着这样的咒语记录,顺带一提我也是被这种东西给召唤过来的。”
不仅是眼前的影像,我能感觉到她的声音也发生了奇怪的变化,传入耳膜的女声突然携夹杂上了令人头晕和疲惫的力量,脖子与后脑勺甚至感觉到了酸痛,但大脑上方传来的刺痛又让我不得不保持清醒。
“尸食教典仪?我会试试的。”
差不多理解了她的意思,也就是说我想要将这个麻烦送走的话,就不得不答应侦探先生那位同样麻烦的食尸鬼朋友的邀请,同时将对方家里的藏书也一并盗出来。
只是我好奇的是为什么她自己不去做这样的事情,对于她来说这应该是轻而易举就能做到的,该不会这就是我们这些眷属的真正用法吧?
“总之我先去换件衣服,晚上的话我会想办法将东西搞过来的,可以让我先去洗个澡吗?”
我并不想在原因上继续纠结下去,这只是单纯地为小命着想,考虑到再多说的话脑子就要疼到炸开了,我果断地向她征询了洗澡的意见,而她则是微笑着点了点头。
没有再继续说话这点值得庆幸。
我匆忙地冲去了身上的海水同时裹着浴巾以最快的速度跑出了浴室,在刚才进来的时候我似乎忘记了拿上换洗的衣物。
“啊,怎么样?这套衣服应该还挺合身吧?”
听见动静杵在房间内的麻烦女人回过头朝着我望了过来,而我也因为眼前的景象呆愣在了原地,这个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将我纸袋中的那套女仆装摸出来穿上了,相差那么多的胸部和身高,让这件长裙古典女仆装在她身上强硬地穿出了一种色气的味道。
最为关键的是,我发现她之前带给我的一系列可怖的影响似乎消失了,难不成这一切也在无面女仆的计划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