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封之躯:
她很美,
雪白色的肌肤加上病态的白,
深红色的口红在黑暗中格外的刺眼。
她近乎**,
一些玫瑰花瓣挡住了她的隐秘部位。
一些荆棘从她皮肤中穿出,
她身下的冰正在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融化,
血液被冰水稀释着。
他脱掉了自己的手套,
他抚摸着她,
她脸上的笑容已经持续了几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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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季子安加入『决』的第二天清晨,一对农民工就来到了警察局报警。
因为事务所算是半个公办的地方,所以谭邢在确定没有危险之后就通知了苏罂。而苏罂按照林仓决的意思,在第一时间就告诉了季子安。
因为季子安是昨天才加入的,谭邢现在有点懵,自己不在的时间里面林仓决死了,然后留下的事务所一天加一个人。
“季医生您好。”虽然有点懵,但是谭邢还是并不抗拒这个人的。他跟季子安合作了一个案子,但是事后就没有联系了。
季子安是因为一年前的那个案子是自己病人的,所以他就协助了警方,事后并没有长期合作的意向了。连林仓决邀请他他也没有加入,说是不喜欢那种氛围。
之前忘了说,林仓决只要浅睡时间够,就不需要入眠了。毕竟身体消耗为零(无),但是苏罂食量又变大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苏罂和季子安简单的听了一下那对农民工的录音,因为这个地方还没有普及普通话的原因,苏罂这个外地人听得一知半解的。
反正大致就是,外地来打工的找不到旅馆,然后就打算随便找个地方将就一晚,于是看到了冰柜里的尸体。
而因为尸体被冰冻且轻微损毁的原因,死亡时间可以确定为十天到十五天,此时的冰柜已经可以闻到轻微腐臭味了。
虽然已经腐臭了,但是尸体皮肤却比平常女性更加嫩白,看起来就像是睡着了一样。玫瑰花点缀着雪白的躯体,而脸上似乎还有腮红。
“真有他的风格。”季子安轻声私语。
谭邢拿出了文件里的尸检报告和照片递给了……他犹豫了一下,然后递给了季子安,苏罂多半都有点不开心。
然后季子安在粗略的看了一遍之后又给了迫不及待的苏罂,然后她看了一眼照片的被震惊到了,与那些血腥的尸体不一样,这个更像是艺术品。
血液并没有显得扎眼,而是衬托着皮肤、四肢和五官。因为私密的地方被遮住,这张照片也不会显得下流。但是拍的真的不行,这让苏罂有点想让专业人士来拍一张。
死因:失血过多,身上有八处伤口,细小的伤口分布于腋下、耳后、腰部、大腿。以肚脐为线,尸体都每个地方都是对应的,无论是花朵还是伤口。
血液对比:正常
处*膜情况:存在
“你发现了吧?伤口的不同。”季子安等苏罂抬头便问到。
“除了耳后以外都在流血,除了耳后的伤口流血都是为了美观,而耳后就看不见也不会流血。”苏罂思来想去也只有这个可疑的地方。
“现在可以通过尸体和伤口来推断一些凶手的爱好或者是癖,因为尸体并未被侵犯或者殴打痕迹,可以基本确定是艺术杀人。”
“伤口的位置都比较隐蔽,说明这个凶手可能不太喜欢伤口的存在,但是喜欢血液才这样做的。而冰柜里面除了睫毛以外只有两种颜色,腮红、口红、血液和肌肤、冰块。”
“也就是说,凶手认为的艺术倾向于白色和红色?”苏罂有些不明白季子安说这些的原因。
“这只是可能性。”季子安回想了一下昨天那个男的衣着打扮,发现两个人爱好似乎并不相同。
“对死者身份调查到哪了?”季子安问了谭邢后,后者又问了下属,得到了一个回答。
“死者死亡时间大于十天,但是并未有失踪人口报案,说明可能是出远差或者是家里只有自己一个人。而且死者随身物品没有找到,现在还没有查到详细身份。”
季子安又看了一下照片,闭合扬起的红唇透出一丝诡异的感觉,“我可以轻微看一下尸体吗?”
谭邢面露难色,“别毁坏可以吗?”
季子安打开了冰柜门,然后淡漠的看着尸体嘴巴,用两指撑开后腐臭味更加浓郁了。
苏罂捂着嘴虚着眼睛,肚子里有些翻腾。
尸体嘴里嘴角上面被订书机订上了,所以一直保持着笑容。季子安没有嫌恶心继续翻看着,然后发现订书机的伤口不止一处。
“因为这个尸体的笑容有些别扭,所以我才看了一下。这个尸体防腐工作不太好的原因应该就是这个了,”季子安起身看着谭邢:“因为凶手不喜欢这个近乎完美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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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鬼祟祟的苏罂悄悄地打开了门,然后环视了一周客厅,发现尹音正抱膝哭泣。
今天早上苏罂接到电话之后起身弄醒了身边的尹音,然后她说自己上厕所就跑出去了,其实苏罂真的不想让尹音有半点危险。
案子什么的,她也不想让尹音接触,基本上能拖就拖。但是她自己想去,林仓决是一方面,另一面是因为自己的遗憾。
“妹妹……”
尹音迅速抬头看向门口的苏罂,然后起身跑向苏罂,期间才差一点摔倒,然后被苏罂扶住了。
“这次很危险……死者是女性,凶手可能……”
“那你呢。”尹音用着通红的双眼看着苏罂。
“我可以保护好自己。”
“那我也可以。”
苏罂苦笑着摸了摸尹音的头,“除了妈妈,你就是我最重要的人了。”
“那我就要眼睁睁的看着我最重要的人冒险吗?要么别去,要么一起。”苏罂第一次在尹音脸上看见『生气』的情绪。
“唉,好的。”看着异常坚定的尹音苏罂也不得不答应了,这个就是她搬家没告诉尹音的原因。
作为补偿,苏罂给尹音说了这几年自己的事情,而林仓决让苏罂给尹音说了之前超市那件事,而苏罂按照林仓决说的照做了,只不过就像是警方备案那边一样,全部功劳都是苏罂的。
两人就在客厅有说有笑的度过了这天,期间死者身份还没有调查出来。
而季子安那边似乎就没有那么平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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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被缓慢的推开了,一个带着微笑的男子坐在了背对着门的靠背椅上。
而季子安则是淡漠的看着那个人,手中还捏着未打开的录音笔。
“季医生,今天去了现场吧?”他双手撑着下巴虚着眼看着季子安。
“你不怕录音吗?”
他身体后仰靠在了椅子靠背上,“季子安,二十一岁,一个母亲在国外,近一年内无跟任何人有过多交流。擅长心理学,在网上做课件维持生计。”
“如果一个爱好心理学的人,被一个人短暂的蒙蔽并且被误导了,那个人多多少少都有一点点不甘吧。”说着他还把手伸出来了,从食指和大拇指间大约两厘米的空隙看着季子安。
“那你应该知道了那个人身份吧。”季子安向左歪着头嘴角扬起。
“林仓决,只知道毕业学校、事务所地址和基础信息。”他突然感觉自己被挑衅了,而且他也中招了。
“可以提供一点点消息吗?比如您在案件里面扮演的角色。”季子安将手中的录音笔放到了桌子上,而那个男子知道这个录音笔现在是未开启的状态。
“一个提出想法却没有实施的人,一个引导却不留痕迹的人,一个肉眼可见的鬼魅。”其实一开始这个男子就不会在意录音笔,因为这个案子他没有任何的参与。
“季医生有没有缓解压力的行为?”
“我啊?现在没必要。”
“哦?是吗?”男子扭动了几下身体,然后缓慢站了起来,“这次事件结束我会再来,我知道你没事都会在这里。至于你说没必要的行为,或许……有意义呢。”
季子安看着自己手机里的监控录像五味杂陈的,这个人真的引起自己的好奇心理了吗?昨晚安装的针孔摄像头真的有必要吗?
他起身时突然看见了那个男子做过的地方有一根烟,他看着那根烟抿了一下嘴,轻笑着拿起了有些邹的烟叼到了嘴上,而后拿出了口袋里的打火机。
“我都快忘了自己还有烟瘾了,呼……咳咳咳咳。”刚吸了一口的季子安就呛着了,因为他不会吸烟。
等咳嗽结束之后他又慢慢的吸了一口,“这真不是个好习惯。”说着说着他就删除了手机里面的监控录像,然后打算找个时间拆了针孔摄像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