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升终于可以去往山区游玩,这位青年早已厌倦爷爷的唠叨,从乡村中奔向山区。
y省的山区很大,近乎覆盖了这个省区的一大半分布有茂密的大森林,有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潜藏。
李升这次逃出乡村,是计划周密的,他似乎也为此而自豪。仰天大笑了一番后冲进了幽深的森林。
在一个显得新颖的二层楼里,一位老人默然的坐着,他就是李升的爷爷。他苦笑:“老了,管不住年轻人咯。”他似乎有意无意的忽略掉一个月不响的手机。
李升自由的行走在山林中,他对自己的处境毫不担心,“他说山里有巡山人,这么大的山区总不可能一个人都没有吧。”
“啪!”李升走路不看脚下,不幸被某位猎户设下的陷阱夹住了脚,他也因此痛叫出声。
李升在被夹住脚后,他几乎难以移动,只好坐在原地等待有猎户来。
他等了大概有一个小时,见理应该在这个时间点来收猎物的猎人不来,只好用手用力掰开铁夹,一瘸一拐的向来时的方向走去。
走了一会,他感觉天越来越黑,森林里的鸟鸣也静了下来。正如恐怖片里的套路一般,草丛传来了怪异的响声,里面似乎有一个东西看着他。
他吓了一跳,联想到爷爷讲的恐怖鬼故事,顿时感到毛骨悚然。
“这位大哥我们无怨无仇,今天您行行好放过我,我回去就拿祭品孝敬您。”
草丛静了下来,随后疯狂的舞动,天空似乎更阴暗了一分。
里面传来了一个稚嫩清脆的女声:“可没让你走啊,小家伙。”
他顿时知道自己被耍了,忍着怒气,问了一句:“敢问是何方妖孽作怪?”在最后六个字上他咬着牙说出来的。
草丛一阵抖动,钻出来一个白发小萝莉,她似乎不是很会控制身体,踏了好几步才勉强的停下。她幽蓝蓝色的大眼睛弥漫着歉意,脸色通红的嗫嚅道:“对……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受伤了。”随后低下头,一副认错的模样,他的怒气在看到她可爱的面庞就消磨了大半,没好气的说:“你爸爸呢?”她抬起头,盯着李升,鼓着脸,怄气般说“我没爸爸!”随后眼眶通红,似乎要哭出来般,但她低下头去,地上出现了水渍。
李升内心:“我tm”但基于她是小孩子的原因,还是出声安慰她:“没关系的,没有爸爸并不是什么值得痛苦的事……”谁料她哭的更厉害了,还哭出了声。
尽管声音很小,但还是令李升亡魂大冒,情急之下,他轻轻的摸了下她的头,她的声音更大了,并作势要扑到李升身上来,李升为了让她安静,就任由她扑了上来。
她在李升的怀里哭泣,声音渐渐小了下来。伴随着一阵又一阵的啜泣,李升逐渐冷静了下来,感受到她柔软的娇躯,突然吓了一跳。
“妈呀,她爸回来我怎么解释啊。难道说我们是真心相爱的吗?她多小啊!我一定会入监狱的吧!啊啊啊啊,为什么今天我这么倒霉啊!”正当李升在胡思乱想之中,天色逐渐暗了下来。
他如同避瘟般远离了女孩,女孩仍旧低着头,一言不发,手在不知不觉中攥紧。
“哎,她也蛮可怜的,竟然与爸爸走丢了,希望她爸爸不会有事吧。不过为什么她的手有意无意避开我的肌肤呢?呕……天,我怎么会有这种想法。”他摇摇头,看着她的白头发,又诧异起来:“她怎么有白头发?还是满头白发?素闻国人白发luoli控,也不见谁真的染白发啊?莫不是孤魂野鬼?”想到这,他抖了一下。“我是科学的信仰者,怎么会信孤魂野鬼这种唯心说法?不过上面真的……”他强迫自己摆脱掉自己的幻想。看着低着头一言不发的女孩,他顿时有了一股羞愧感,它是如此强烈,以至于李升不由自主的向它跪下:“对不起!我不是要故意占你便宜的!”
女孩承受不了这般对待,她如同躲无常般避开了他跪的方向:“我可遭(划去)受不了你这大礼,我也有错吧,抱歉。”她依旧低着头,但她身边的树丛中伸出了一个黑影。
“嘣!”他不可置信的看着对面的女孩,她幽蓝色的的眼眸洋溢着不可置信的神色。“中子弹怎么不痛啊,但是为什么……”他与他胸口的血倒了下去。“嘭”“嘭”
李升又一次活了过来,他站在一间大屋子里,里面有着两个流着泪的小萝莉被一个青年所qj,他做完之后,不顾她们的哀求,用一只手把她们活活掐死,扔到屋子里的桌上码着,小心翼翼的给她们穿上衣服。走到隔壁厨房中拿了一把菜刀,残忍的把她们砍成chips,血液溢满了整张桌子,把桌子的表面染成了红色,还在碎chips中翻出一缕白色毛发,把她们装进两个塑料袋中用白毛系上,塞到了床底下。青年转过头来,他的脸让李升毛骨悚然,惊恐的大叫一声,醒来。
他顿时从地上坐立起来,口中嘟囔着:“为什么一样……”但脚上缠绕的东西使他冷静下来。他看向为自己缠绷带的人——是一位国字脸的大叔,旁边有一盏陈旧的煤油灯,还有一个一脸懵的白发女孩。
他眉头一皱,脚似乎有点疼。在这很明显是做噩梦被父女看到的尴尬情况下很明智的……“哎呦!”大叔转过头严肃的说:“哪家的小孩?下午到这里是打算效仿翟凌王斗熊吗?你还不如我女儿大,怎么活着进来的?若不是我发现你后面的狼,你早成碎肉块了!”听到碎肉块,李升顿时转头呕吐,呕了一地。
白发女孩刚在理论上失血过多休克的人大叫一声坐了起来而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又被李升突然呕吐打击的再次僵直,她呆呆的看着李升,眼睛里透着迷惘,有着一股傻白(就是你Hikari,因为你已经被鲨了hhhhhhhh呜呜呜呜)的气息。
大叔看到他女儿被打击到这样,无奈的摇摇头,扭着她的身子转过去。
大叔转过头来,笑着问:“做噩梦了?也是,毕竟差点死掉。”他斟酌了一下,问:“能走吗?”李升点点头。大叔站起来,他的身影有些不真实。“走吧,三天后送你出去。”大叔落下这句话,就提起煤油灯,作势要走。女孩清醒过来,不知从哪里掏出一个手电筒来,也像模像样的做出赶路的样子。
李升勉强站了起来,大叔递过来一瓶水,他挥手拒绝,大叔也不再勉强,提着煤油灯匆忙的走,他直接跟上。女孩也跟上,不过她始终在两个人的后面,煤油灯在黑夜中一晃一晃,配合着惨白的灯光有种阴森的感觉。
李升紧张的看着这一切,噩梦毫无疑问的给他造成了很大影响,他总是留神倾听着脚步。女孩低着头看路。大叔咳嗽一声,打破了平静:“小伙子,你几岁?”李升无精打采的回道:“十五吧。”“倒比我女儿小一岁。”“你姓李吧。”不知道为什么,李升总觉得前面这位大叔说这句话时有点咬牙切齿的味道,但他还是承认了。“你这混小子,偷偷从山下跑上来,逼得李家老头打了好几十通电话,我虽然与你爷爷有些过节,但你这样是不是太不厚道了。”大叔情绪略显激动,但在最后一句中冷静了下来。女孩突然开口了:“爸爸,冷静,生气会摧毁你的主器官。”她认真的看着她的父亲,仿佛医学生第一次解剖一样。
大叔深吸了几口气,说:“叫什么?”“李升。”“呵。”女孩感到局势不对劲,把李升拉到了她的后面。她低声安慰着她的父亲,而李升内心疑惑起来“我爷爷从我小时候开始,就从不和我说他与别人的恩怨情仇,他的思想总是很新潮,他到底怎么得罪了他的后辈?”他看了前面蹦蹦跳跳试图把自己话传到父亲耳边的女孩,叹了一口气。他嘟囔着:“不关我的事,希望他能放下吧。她倒真贴心。”想到这,他莫名有些惭愧。
在他这复杂的心情下,只有女孩在小声说话的三人在幽暗的森林中兜兜转转。
李升总感觉有什么在跟着他,可他一回头,那感觉仍旧在自己的背后。他不再四处查看,专心走自己的路。
“唰”从女孩附近的草丛里突然钻出一条野狗,扑向了女孩,大叔迅速的把女孩推到身后,用手中的煤油灯直接砸了上去,野狗似乎意识到危险,一扑不成直接换了个目标——李升
李升看到飞奔过来的野狗当场就傻了,直到野狗锋利的牙齿咬中了他的大腿。
他脑袋“嗡”一下炸开了。“mgj,就你这种野狗……”他疯了一样向野狗扑了上去,与野狗开始了紧张刺激的血肉厮杀。
大叔好像想起了什么,他抱起双臂,开始看戏。女孩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父亲,但她父亲伏到她耳边说了几句话,她的眼睛睁大,一脸不可置信,又无比怜悯的看着李升同野狗激情对线。女孩眼神从怜悯,到纠结,再到坚定,她鼓足勇气说:“这不怪你。”
李升愣了一会,看着在他手中快被撕成两半的野狗,在受伤与血肉的双重打击下昏死了过去。
他又遇到了青年,此时的青年正躲在树丛中看着一个巨大的中西混搭豪宅,它显得冷冷清清,似乎并没有什么人住在里面。
青年并没有“注意”到在一边窥视的李升,他的眼睛溢满了**,似乎还在傻笑。一边的李升看到这些遍体发寒,他意识到这是青年做出猪狗不如事的前几天,想到上次被青年发现而惊醒的梦境,他决定要找出真相,他本能的觉得如果自己不发现点什么的话,这噩梦会陪自己一辈子,那张脸实在是对他打击太大了。
这时一位白发luoli打开阳台门,走到露天阳台上打算享受正午毒辣的阳光,她的眼睛是浅蓝色的,会不会是……
“当然不是,呵,脸有点不一样,那位有点成熟,比这位聪明,看不到这位明明被太阳晒到眼睛以及身子摇摇晃晃却还在面对太阳吗?”李升这么劝自己。
不一会,小luoli承受不住强烈的太阳光晕倒了,从屋中传来萌萌的“哎呀!”声音,接着便从中走出一个撑着巨大油纸伞的黑发luoli,这把伞是如此的巨大以至于小luoli直接摔倒了(用that句翻译这个句子)。
她站起来,一手困难的拿着油纸伞,用另一只手拖着白发luoli回到了屋中,幸好阳台没有门槛……
李升看到青年抹了一把冷汗,心中冷笑:“这渣子居然也担心么,这说明它至少还下意识关心她们,好像没啥用啊。”他看到青年起身离开,奇怪的是,他起身没有什么声音,他谨慎的选择了没有动身。他看着青年消失在远处,从树丛中起身,慢慢的跟了上去。
青年步行很快,李升用尽全力也没法拉近他与青年的距离,“这混蛋怎么长的?怎么走这么快?等爷长大了在现实碰到你这样的人渣一定要把你抽筋剥皮。”是的,他的直觉告诉他在现实中一定有这种破事。因为时代并没有完全跃进,导致一些恶心人的渣滓并没有完全灭亡,有这种事倒是理所应当。
这位老兄在胡思乱想的过程中已经完全跟丢了青年,他在一阵晕眩中承认了这个事实,他试图找到路来返回豪宅,但他悲哀的发现自己已经完全迷路了。
在一下午的四处奔波中李升几乎耗尽了自己的所有体力,他找到一棵大树,下意识的鸭子坐,沮丧的垂下头。
他还没感觉到自己的行为有多么奇怪,附近就传来了沙哑的声音:“小妹妹,累啦?”他警觉的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到青年倚在一棵树下,嘴角带着一死若有若无的微笑,眼神透漏着色眯眯的光芒。
李升二话不说转头就跑,青年也轻松的追了上去。李升越跑越喘,在跑出一段距离后,提不起任何力气软软的倒下,耳朵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绝望的昏死了了过去。
李升这次醒来并没有尖叫,他睁开眼睛,猛的坐起来,一旁的女孩见势不妙立马后仰,手上的毛巾掉到了被子上,给被子沾染上了尴尬的水渍。
女孩轻轻拍着她那不大的胸脯,笑着说:“我初吻差点没了,您老下次能不能至少做点特征明显的信号?例如……”她皱起眉仔细的思考着,似乎在记忆中寻找着李升上次愉快的经历。
这时的女孩,后面正好升起了太阳。在光芒的映照下,她与光构成了无比和谐的艺术画,颇有“太阳之光为我闪耀”的感觉。
李升下意识想要拿相机拍下,但遗憾的是为了摆脱他爷爷的追踪,他把所有电子制品放到了家里。女孩幸运的摆脱了照片被陌生男孩抚摸的命运。
但正当女孩在为想起重要的事情而高兴起来时,她背后的窗子“哒”一下,合上了窗帘,女孩背后的高光消失了,她的笑容瞬间消失了,眼角显现出泪花。
她晃晃头,转过身去,向罪魁祸首大叔用抑制哭腔的平静声音说:“滚出去。”大叔不好意思的一笑,满脸冷汗,嘴角抽动,用颤抖的手打开房间的门,有些僵硬的走了出去,当他关上门后,迅速飞奔,声音逐渐消失不见。
女孩缓缓的站了起来,李升从未觉得女孩的身影有如此无助过,她转过头去,向着窗帘走去,一开始非常慢,似乎抑制着渴望而显得有些犹豫,之后,她的脚步逐渐快起来,身体也显得有些紧绷,到窗前后,她的手紧握,缓缓的拨开窗帘,顿了一下,彻底把窗帘打开,身体也放松了下来。
迎着彻底升起的太阳,女孩惬意的伸了个懒腰。李升忍住自己吐槽的心思,从床上下来,披上挂在高脚椅的风衣,穿上崭新的黑皮鞋,他惊奇的发现自己的裤子已经换了一个。“大叔只是看起来冷漠罢了,他其实是外冷内热啊。”
李升的瞳孔突然缩小,他在窗户边的镜子里,看到一团黑影。
那黑影露出惨白的牙齿,对李升笑了一下,就消失了。
李升缓了过来,此时此刻没心没肺的女孩还在享受日光浴,他凝视着女孩的活泼背影,叹了口气,便打开门走出去了。
这里的走廊意外的阴森,周围的墙上有着古怪的花纹,长明灯摇曳着看起来很脆弱的烛火,勉强照亮了走廊的阴暗。
这间宅子很大,走廊似乎看不到尽头,装饰也很破旧,有几件屋子甚至连门都没有了,里面黑黝黝的,总叫人觉得有什么东西会从里面钻出来。
李升裹紧风衣,继续前行。此时他感谢给予他巨大风衣的大叔,因为这可以给予他微弱的安全感。
他走着走着,走到了这宅子的大厅上,他站在平台上俯视着微弱灯光照亮的大厅,心中不禁凉飕飕的。
“这就是他们家?怎么如此巨大且如此诡异?”他回头看着不正常的黑暗,“是落魄的地主吗?这地方不是一般大。”他靠在倒映着火光的光滑栏杆上,望着下面的大厅,忽然有着近乎荒诞的危险感。
这股危险感促使他走下了楼梯,他这时并不感觉对黑暗害怕。毕竟,没法后退就只能前进,不是吗?
他看着眼前的黑暗,里面什么也……哦,他在里面看见了雕像。
是的,这位爷确实是钻进去了,他要看看是什么雕像在大厅中心。
穿过浓郁的黑暗,他终于要接近雕像了,他发现雕像的轮廓有点熟悉,再黑暗中显得有些柔弱、孤单。
他总算看到了雕像,这个雕像的做工很是粗糙,从轮廓上勉强能看出是一个女性,从身高来判断年纪不是很大,脸上原本应该是五官的地方什么都没有,在黑暗中格外醒目,似乎环绕着一层荧光。“大概是用了什么荧光木料。”他本能的忽略了木料的外形与它的寿命完全不同。在雕像的下面有着一圈凹陷,它划定了一个大概的范围,他有种预感,此时走出去一定会碰到什么。
他坐下来,仔细观察着雕像。“我一定在什么地方见过她,这东西令我不安与愧疚,还有着恶心。”
他不禁干呕,试图从胃中掏出食糜喷到地上,以此来缓解阵阵头昏。“淦,那神经病……”
他用余光扫到了地面,看到“安全区”在不断收缩。他并不相信这一切,连那黑色鬼影都认为是幻觉,这也是为什么他现在这么镇静的原因。“这一定是假的,只要我冷静观察,幻觉会不攻自破,按理说我应该出去。”他看着“外面”的黑暗,咽了口唾沫。“不过,要先解决那边的问题。”他口不对心,说出的话完全虚假,缩圈似乎更快了。
他趴到地上,仔细观察这凹陷。他悲哀的发现,它真的在收缩,他的视野也越来越黑。
他从没这么绝望过,他脚步虚浮,向着雕像不断后退,凹陷因为他的气势被压了一头,更加肆无忌惮的加速……并没有,由于有着什么限制,或者雕像在抑制它。
但这并不影响“历史的必然趋势”,照这么下去,他是注定要溺死了。现在他迫切需要一位好心的提灯人,或者房主想起来交电费。
黑影的精神值得钦佩,在他的言语轰炸中仍旧保持着可贵的战斗精神,这在无意识中是难能可贵的。
但他很明显并不欣赏黑影的……对,我该闭嘴。
黑暗越来越近,已经离雕像只有几尺的范围了。他抬头看了一下雕像,可以爬上去再苟活一段时间。他确实有这种想法并且已经要忍住愧疚实行了。
正当他向雕像伸出了邪恶的手时,从黑暗中伴随着亮起的灯火传出一声大喝:“呔,尔等住手!”
黑暗被这声大喝吓到了,连忙收缩,大厅又回到了十分钟前。
灯光越来越近,李升也随之充满了希望。一个漆黑的,魁梧的人影急匆匆的接近,还没看到他面容就听见了他的抱怨:“我的天,那傻⑨(就是那位堪比韩国文化部门的大人)家的人都这么狂吗?他爷爷也是,草,爷为什么要可惜他家的人啊,tm的赶紧……”他似乎意识到了李升的存在,结束了辱骂。
“原来是大叔……为什么他对我家敌意那么大,回去要好好问问爷爷。这鬼地方我是真的不想再呆了,他们是怎么……总之还是赶紧缓解一下关系吧。”
大叔借着灯光看到他愧疚的样子,摇摇头,直接拽着李升衣服,把李升拽到二楼,才说话:“你特么……哎,你以后一定要提着灯下去,下面有脏东西。”李升在进行一番思索后,试探着问:“下面究竟是什么?”大叔摇头:“我也不知道,总之你别下去,这灯留给你,它大概能烧两个小时,如果它灭了,你必死。”李升仔细想想,感觉有点不太对。一抬头,大叔已经提着另一盏灯走了。
“好吧。”李升自言自语道:“我应该寻找线索,不能指望他送我回家了。”他看着充满浓浓恶意的黑暗,似乎是在楼下的那一“位”跟上来了。
他还是不信仅仅是光照不到的地方有了智力就能干掉脑内一大堆量子波动的人,不过他并不打算拿自己做实验。
“这里居然一只老鼠都没有,天,这黑鬼真离谱。”李升在走廊与房间中到处乱逛,并没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走着走着他又来到了大厅的楼上。“外面应该有树叶,我应该从大门出去,这么浓郁的危险感,野兽不应该会在这里附近。”说干就干,他提着灯走向楼下。
雕像仍旧散发着荧光,令他差点亵渎雕像的凹陷安全区还在。“熟悉的形状。”他看着凹陷说。之后转过头去,在黑暗的大厅中摸索。
这大厅的确很大,经过一段时间的摸底排查,李升掌控了这个大厅的详细地形。
“正南方是大门,整个地板都铺着羊毛地毯,大厅的结构应该是T形的,北段最宽的是楼梯与可以俯瞰大厅的二楼。窄的两端是四扇门,上面标着一到四,从四号门到一号门,一扇比一扇大,房门紧锁,墙壁脆弱。”李升默默记下了这些。
“好了,该推开大门了。”他说,吃力的推开了大门,明明是木质的大门却推出了金属摩擦的音质。
他担心的并不是这个,而是,在门对头的黑暗中映照着火光的虎瞳。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老虎大吼一声,直接飞扑过来,李升在巨大的恐惧中几乎不能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闭上眼。
他已经能感受到虎爪碰触自己的鼻尖了,“就要死了?”他这样想。但虎爪只是碰触到他的鼻尖,没有接下来的动作。他打开眼帘,看到老虎的眼近乎要瞪出来了,它诡异的漂浮在半空中,在灯光的映照下无声的挣扎。
他能看到老虎在不断的融化,从脸开始,没有一丝血肉掉在地上,仿佛有一个无形贪婪的蠕虫在吞吃这老虎的一切,当他看到老虎被消化到一半时,忍不住吐了——它的胃里尽是人肉,还带着几撮湿润的白毛。
他吐出透明的液体,它落到地上瞬间变白。他吐的浑身无力,却用灯绕着自己转,以使黑暗笼罩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不超过三分钟。
他知道这只是寻求心理安慰,但这也是使他恢复理智的最好方式。刚才这位对薄弱的灯光丝毫不相信,但他现在却觉得这灯光比吃一顿饭还让人幸福。
“妈的,这鬼地方时间流速都不一样吗?”李升看着一边吃到最后一点而被放弃的虎肉,忍不住流下贪婪的口水,他为这饥饿感到恐惧,连滚带爬的上楼。
饥饿在驱使着他回头,他头也不回的向上夺命奔逃,同时又小心谨慎的提防着。他四处观察,就是不回头。
整个楼梯上的火把逐渐熄灭,残存的火光映照着他身后不紧不慢的黑色不明物质,当他把灯提到背后时,黑色物质瞬间消失。
李升终于跑到了楼上,他直接拐进了阴暗的走廊里,来不及欣赏大厅的美妙景色。
“现在要放平心态,呼,现在我最好需要确立目标,冷静的思考一下。”这时候他国家的九年义务教育起了极大作用,他很快就振作起来,朝着白发女孩的房间走去,虽然他数次前去门都是锁着的,但他很明显不想放弃希望。
经过刻在dna里的长明灯长廊,门不出意料的敞着,奇怪的是里面仍是亮堂堂的,女孩仍旧在享受着阳光。可他踏进门时,里面变得古怪陈旧,根本没有窗户,整间屋弥漫着臭鸡蛋与绿苔的气味,如果不是他确实从这里醒来,他甚至都要以为自己疯了,如同游戏中的san值清零一般。女孩消失了,或者根本没来过。
他走到床一边的柜子前,余光撇了一下床,“它怎么如此混乱?我睡觉就这么不老实?哈哈哈,我在为自己的命而斗,居然还在疑惑这些。”李升展现出无奈的笑容,拿起桌子上的铅笔与画着极小极精细的人体结构的一叠旧纸,顺手砸碎一边的镜子,呆站了一会,坐在床上,把提灯放在桌子上,借着它的灯光画下这所住宅他所能找到且能理解的结构,古话说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他倒不凭尺子画的极为方正,看起来可以直接宣付博物馆了。
他习惯性的写完甩甩笔,看着铅笔头反射着的光芒笑起来,这几天里他从没有这样开朗的笑过。
他把铅笔与纸张塞进大衣的口袋中,提起灯轻松的走出房间,轻轻关上门。随着大门的关闭,一切恢复成女孩在的样子,她回过头,对着关闭的门奇怪的歪下头,接着闭上眼睛,回头面对闪耀着,照亮她带着不忍表情的精致面庞。
李升的大衣不再紧紧裹住自己,它飞扬着,似乎带着无形的风。
他的内心稳定下来,可能有了明晰的条理可以依靠吧,总之,他现在精神状态非常好。他借着灯光看自己绘制的简易地图。“这里大的不正常,大概有几个足球场大。”他看向地图上有大片空白的地方,提着灯走向那里。
这片走廊比大厅方向的要长的多,李升不时停下来把膝盖当作书桌,完善着地图。在走过一段时间后,他发觉长廊的门越来越少。黑暗中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他想都没想掉头就跑,后面的脚步声更快了。他并没有很慌张,毕竟地图在手,空间信息对等。他感受到后面的东西越来越快,“好吧,我得想个办法。”他向后看了一眼,那是什么样的生物啊,它近乎由一团触手构成,仅有的的几颗肉团连结这蠕动的触手,形成了空气从四面八方侵入红色大脑的时兴样式。这位似乎有着人类的感情,它不像普通的触手怪一样用触手简单粗劣的在地上爬行,而是把靴子整齐的“穿”在最下面的两根触手上。
李升看到这种怪物这样战斗力强悍的样子,打消了他与追兵比划比划的想法,把它往大厅的方向引。
那块虎尾依旧诱人,李升拼命的压制住自己的想法,咬下来一块唇肉,狠命翻滚,撞开了最大的一扇门,“这门……”随后扣上门,倚在门上用手捂住嘴,血顺着他的手臂流下,从大衣的袖子中流出来。
脚步声停下来,在短暂的寂静后,门外传来一阵阵敲击地面的声音。“什么,这怪物进食前还要进行仪式吗?”李升放松的想。
突然他又不轻松了,因为声音越来越靠近,也越来越杂乱。“这玩意……靠!得顶住门了,那家伙的触手应该不是很强壮。”在李升逃跑的路上,触手怪因为触手摔倒了好几次——似乎是这位gentleman并不屑于用身子爬行吧,它总是用触手支撑着自己的躯体。
李升感觉到一个重物压到门上,毫无疑问就是触手怪,它用自己的触手在门上疯狂的拍打,门很厚实,触手怪的几十根触手在门上砸,发出密集摄人的“砰砰”声。
“虽然比预想中的力量要大一些……”李升一挺,用自己的背顶住大门,踩着地面的运动鞋在缓缓前滑。大门从有点晃动到了彻底稳定,运动鞋前滑趋势也停止下来。
李升终于能发散思维了,“这家伙竭力了?我还没用十分的力量呢。”他忽略了自己涨红的脸色与粗重的喘息。他把手放在墙上,试图扶着墙站起来。
“噗”一根触手直接从墙上穿出,刺透了他的手掌。“啊——”他直接叫出来,声音也变哑了。
触手并没有“人道主义精神”,它所拥有的只有北约人道主义支援小队精神,它疯狂扭动,直接把李升的手掌撕裂,几根手指连着一部分手掌伴着红色喷泉掉在地上,在地面上补了几个血印。
疼痛剧烈侵蚀着他的理智,他感到恶心,头疼,眼中很模糊,什么也看不清,他倒在地上,用另一只手捂住伤口,带着仇恨的眼光看着疯狂舞动的触手。幸运的是,触手怪并没有趁他放松的契机冲进来。
他逐渐适应了疼痛,已经可以站起来了。他的手放弃了折磨伤口,在地板上乱摸——他的眼睛被泪水、灰尘、血液沾染的模糊不堪,似乎洗一下脸就能结束这场诅咒,但遗憾的是,这里的水只会让他的伤情更加恶化。
他并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于是放弃了寻找,赤手空拳就拉开门走出去。
黑暗并没有笼罩上来,它似乎在吃晚餐。李升有些烦躁,“兴许是受伤的缘故。”他看看触手怪的遗体,上面的触手正在被消化。
“我现在只确定了一个事实。”李升看了触手怪一眼。“我在不吃东西……真的会死。”他已经屈服了,失去的手与筋疲力尽的身子,使他失去了存活的信心。他的灯已经被打坏了,他是必死无疑,与其这样,还不如做个饱死鬼。
李升摸到自己干枯的皮肤,“似乎,这里已经过了七天。”他环视了自己周围的黑暗,“想吃掉我,首先你的食物要没一半!”可怜的人!就这样抱着自己无力的身躯与必死的决心,压榨他的肌肉,如同饿几十天的壮汉般扑上去。他撕开肉块,抓住触手就往嘴里塞,触手黏黏滑滑的,表皮十分坚韧,李升费了好大劲才咬开,他迫不及待的把触手中的肉掏出来,一股脑塞到嘴里。
他有点想吐,因为触手里的肉实在是难以……好吧,也就是把痰与蜗牛肉还有蜂蜜混合在一块的味道。“艹,我的断头饭居然这么难吃。”李升含含糊糊的自言自语,一面嘴里流出黄色的糊状液体一面把滑腻的肉往里塞。他没有感觉到黑暗正在退却,他可以停了。
这肉有着神奇的魔力,即使它不符合哪怕即使是变态的胃口,也不能使李升放下它。李升一脸嫌弃又显青白的脸色,又疯狂的把肉往嘴里塞。
黑暗食材与饿魔人的战争终于结束,饿魔人取得了全面的胜利,至于他如同青石板般的脸色就让它去见慈禧去吧。
“或许应该睡一觉,我可不想体验被生吃的感觉。”李升这么想着,终结了自己的视觉。他过于胀大的胃阻碍了他的睡眠,大家可以尽管想想孕妇半夜被踢肚子的感觉。“这意思是我的胃已经开始涨裂了?我现在有点羡慕老虎了。”李升这么想。
在经过多次试探后,他发现侧卧时疼痛会少一点(非现实),于是转过身。由于他的体力不支,他不得不转一下歇一会,在最后一段他一狠心,直接转过去,结果用力太猛,直接翻了过去,他直接喷了,黄黑白混合的呕吐物喷在地板上,形成长喷溅图形。
“嘭”他直接被砸晕过去,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