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一小块蒜香猪排,我的饥饿感比刚才时更强烈了。肉呢?肉在哪?我梗着脖子四处寻找可以啃咬的东西,然而周围人都离我远远的,我什么都咬不到。
忽然我发现,有个家伙在地上疯狂挣扎,他被另外几个人死死按着,他的叫声就像野兽般歇斯底里。
“都小心点,别让他伤到,现在不确定他身上有没有被活性丧尸病毒。”之前的那个眼镜男在一旁大声说道。很快,众人按住这个人并把他五花大绑了。
“放开我,我不是丧尸!快给我治疗啊!”被绑的这个人大声喊着,声音里充满了沮丧与绝望。
但周围人早已经不是他友爱的伙伴,众人皆警惕的而看着他,目光里甚至还透着些许恐惧。
很快,更多的人涌了进来,他们穿着电影里那种常见生化服,一进来便用灭火器一样的东西往这个被捆绑人身上喷洒着什么。他们的“灭火器”不是红色,而是黄色的。
被捆绑人渐渐不再挣扎,沉沉睡去。
“诱导性扼杀喷雾需要三分钟才能完全起效,现在谁也不要靠近。”沉闷的声音从领头的生化服领头人的头盔里飘出。
众不再看那个被捆着的人,而是转身都看向我。然而此时我已经感觉不到什么蒜香猪排的味道,只觉的嘴里咸咸腥腥的,还有些铁锈的怪味。
忽然我想起了刚才的一切,不由得脑袋一歪,朝地上呕吐了一口。
众人赶紧躲开,仿佛害怕被我吐到。呕吐让我有些眼泪模糊,但我也看清我吐出的东西是什么了,一大团殷红的血迹。这场景让我感觉更加恶心了——不!我刚才都干了些什么?
“呕!”再次歪头,更多的东西从我嘴里呕吐出来,我能感觉到那些块状物挤出喉咙时的感觉。
剧烈的恶心让我想不断呕吐下去,然而我已经太久米水未沾,刚才也只不过小小地“咬了一口什么”,很快我连胆汁都吐不出来了,只剩下干呕。
“有没有水?快让我漱漱口好吗?我想刷牙——呕!”我向他们求助着。
周围人面面相觑,仿佛觉都得我状态很怪异。此时那个戴眼镜的人说到:“果然是间歇变化状态,和博士猜测的一样。”
穿生化服的领头人则嗡着声音回道:“猜测?哼,先知是无所不能的。你们这些外围人员懂什么。”
生化服出言狂妄,但眼镜男似乎不介意,只是不屑一顾地摇摇头。我不愿听他们叨叨这些,继续祈求他们给我水让我漱口。然而我的要求被无视了。
又过了一会儿,周围人似乎有了些异动,大家的注意力又回到了刚才被那个黄罐“灭火器”喷了雾的人身上。
我也侧脸看去——那人竟然浑身变绿了,皮肤腐烂,俨然一副丧尸的样子。
“抬走处理掉。”穿生化服的头目冲下面人挥挥手,有两个生化服人员便把变成丧尸的那个人抬走了。尽管那人是被捆绑着的,但一点也没挣扎,仿佛睡着了一般。
“这是你们最近新的死喷雾剂3.0版?”眼镜男看着生化服抬人,一边问道。
“嗯,激活&致死双重功效。只可惜没办法大规模生产。”生化服说完,终于将脸又扭向我这里。我再次向他们要水。
“真是太神奇了,竟然可以在丧尸与人类之间间歇性变化,这是之前从没遇见过的。”
生化服一边说着,一边摸了摸我的脸,又揪了揪我的头发。我没有矫情地将头躲开什么的的,而是继续向他们要水。
“会给你水的,但不是现在。”生化服说完,然后起身看向众人,“观察阶段结束,现我们要开始第二阶段的试验了。启动一级防护隔离,无关人员请撤离。”
眼镜男迅速带领众人离开了这个房间,电气动门也自动关闭,密室中只留下了这一帮子穿生化服的人。
实验?要做什么实验?
在我心慌的猜测中,房间角落里一个个的暗门自动打开,数个机械臂从里面探出,臂夹上安装着的各种仪器闪着寒光,让我心里发冷。
“你们要干什么?要做什么实验?”我大声问他们,声音干涩。
生化服不理我,他们相互点头示意,便启动了安装在墙壁上的一个暗格子里的按钮。咔咔几声,更多的束缚铁箍出现在我身下的床上,将我固定的更加结实,无法动弹。
数个机械臂在我身上一阵飞舞,我感觉大量的电极片被贴在了我的身上。
之后所有机械臂退去,只有头顶的两个机械臂开始缓缓下降。我侧眼看去,一个臂端固定折一柄锋利的手术刀,而另一个则安装着金属针筒。
这是要做什么?!
手术刀开始贴近我左面的胳膊,我惊慌的叫喊起来。
一阵剧痛从左臂处传来,我脑袋被固定着无法扭头去看,但我一定是被割了一刀。
剧痛还在继续,好像是在连续用刀割。完了,我要被切片做实验了。
旁边穿生化服的人靠近了我,他们相互交流着,好像在疑惑伤口为什么没有快速愈合什么的。
针筒机械臂也下沉了,仿佛在我的颈部刺了下去。针管好粗啊,我感觉我要被杀死了。随着针筒里药物的注入,一种火辣辣的感觉从颈部传遍全身。
被手术刀切割的左臂那边,伤口的疼痛开始变得麻酥酥的,仿佛一小撮蚂蚁在那里不断啃食我的皮肤。
“大家快看,伤口愈合了,竟然真的开始越愈合了!”一个生化服惊叫道。
其他生化服也惊诧地唏嘘着,兴奋的相互交流着什么,而他们的声音在我耳朵里却是越来乱,最后成了莫名其妙的叽咕声,就像电子噪音一般。
忽然一阵奇异的香味飘进了我的鼻孔,我心里一沉。
我努力用眼睛的余光看向那些生化服们站着的位置,果然,那些生化服都不见了,他们变成了堆满食物的超市小推车。
饥饿感再次控制了我,我干涩得吞咽着唾沫,仿佛是饥汉在挂满烤肉的架子前忍耐一般。
我真的要疯了啊,明明知道那些是活生生的人了,明明刚才都已经呕吐过了,为什么还有很想去吃一口的冲动呢?那些可都是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