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克尔先知否决了我以“或许会变丧尸”为要挟去见罗铮的提议。他让我暂时不用担心那位朋友的安危,因为谢妮好像很在意他。
谢妮在罗铮?她是在意罗铮身上的积分吧。不行,我还是想去确认一下罗铮的状况,我可不想等有能力去救他时候,他已变成谢妮的积分了。
“华女士,真的请你放心,我还是比较自信我这近七十年的看人经验的。那位谢女士的确对您朋友很感兴趣,她的眼神出卖了她的内心。”
“七十年的看人经验?先知大人,您是被母亲抱着喂奶时就开始练习看人能力了么?”
“咳咳咳……不是七十年,是‘近七十年’——我从三岁起就静默观人,七岁觉醒能力后……”
“迈克尔先生,我务必要去见见我那朋友。求您了,您是高人,帮着想想办法吧!”
我很担心罗铮的安危,尤其是听到先知说谢妮对罗铮感兴趣。尽管我与谢妮接触时间很短,但她的毒辣与阴狠我早就领教了,她才不是什么花痴类型的女人,绝不会因男女方面的因素对裸足感兴趣。
另外罗铮的样子很普通啊,既不是肌肉发达的清朗硬汉,也不是高挑冷峻的帅气小哥,更不是“鸡拟钛镁”那样娘化鲜肉,谁会对他感兴趣?
唯一的可能,就是谢妮猜到了罗铮的玩家身份,想要下毒手了。
现在唯一庆幸的事,这场游戏里或许除了我还没有谁敢直接用问的方式去确认对方是不是玩家,毕竟弄错了自己也会遭殃——与NPC谈论游戏会被抹杀的。
正这么想着,忽然发现迈克尔先知正直愣愣地盯着我的脸,但他又不是完全看我,而是眼神略微有空洞,似乎目光透过我一直看向我身后遥远的虚空。
我不禁心里嘀咕,刚要开口问先知怎么了,他却眨了眨眼,顿时眼神恢复了神采,微微翘起了唇角自语道:“呵呵,明白了,原来是这样。”
我有点蒙,不禁问他:“您说什么,迈克尔先生?”
“你那个朋友,你很喜欢他吧?”
“咳咳咳!”我一个趔趄差点栽倒在地,“您老这是八卦什么呢?您瞎猜什么呐!”
这个糟老头子坏得很,怎么就突然就八卦起来了,而且还这么八卦地这么不靠谱。说我喜欢罗铮?我呸你一脸丧尸病毒!老子是男的、男的!
迈克尔先知冲我摆摆手:“好了、好了,别着急,我会想办法帮你去见他。”
“等等,先说清楚,这朋友对我有恩我才救他的,并非我喜欢他啊啥的。”
“嗯呢,我知道了,不用解释,让我想想……”迈克尔先知摆摆手,然后捏着下巴思开始思索。片刻之后他眼睛一亮,打了个响指:“好了,我知道怎么办了。”
“有办法带我去见他?”
“不,让他直接来这里来见你。”
“这样也行?”
“行,因为我是先知。”
呃,这话听着流弊,够霸气,这才像我第一次见先知时的样子啊,那种什么都能看透的强大气场,现在回想起来我都还印象深刻呢。
我很想让先知马上就把罗铮带到这里来,只要见到他我才能放心。但先知却让我稍安勿躁,他要先训练一下我对丧尸状态的控制程度,以及要做一些必要的测试,制定一下应急行动方针,免得再次遇到突**况时反应仓促。
迈克尔先知的核心实验室很快就清理干净了,这里的后勤人员效率倒是挺高的。但是里面的血腥人依旧很浓,即使喷洒了清香剂也掩盖不住。
“之前的实验仓促,没能对你的丧尸状态监控足够数据,现在我们重新在再来一遍。”
迈克尔先知便和米卢博士一起将把很多电极连接在我身上,让我躺在一张简易折叠床上开始对我进行新一轮实验。
讲真,种实验并不痛苦,我未感到任何疼痛和不适。我个敏感的人,疼痛阈值很低的,曾经遭受的那些疼痛犹如噩梦一般,每每想起我都忍不住要发抖。
我记得在我的世界里,还有一个叫做什么“国际疼痛学会”的医学组织,专门把每年的某一天定为了“世界疼痛日”,就是为了让世界医学界知道,治疗患者的同时还要关爱患者的感受,毕竟治疗过程中的疼痛有时比死亡还要让人觉得可怕。
一番实验下来,我对丧尸态的控制更加熟练了。另外在丧尸态的感知情况,由于米卢博士和先知的配合,我也能大概判断“小推车”的一些动作的含义了。
但这只限于先知和米卢博士,方便我们交流而特意设定的动作。外人变得小推车靠近我的话要警惕的,谁知道他们是不是拿着把斧头想要砍我的头?
对于身体伤势复原情况也做了不少实验,基本确定我的身体状态的确和我看的电影里绿巨人差不多。我不知道绿巨人在狂怒巨人状态下受伤会不会疼,但我即使丧尸状态也是能感觉到疼痛的,只不过比人类状态是麻木了许多,基本都能忍受。
之后迈克尔先知又用我的身体组织切片提取终极血清,在这个阶段我感觉到了痛苦,因为这可是活生生的割肉啊,而且丧尸态的话麻药也不起作用。
丧尸状态下疼痛感觉降低许多,但被手术刀切肉也是很痛苦的,我曾一度不愿配合迈克尔先知进行这一项活动了,被刀子切的感觉让我想要崩溃。
后来还是米卢博士提议,用抽血的方式试试行不行,结果在血液里也能提取到血清,我不禁松了口气。
然而实验操作还是不太完美,因为只有我处于人类状态时才能抽血,丧尸态疼痛敏感度低,但身体情况完全不一样,根部就抽不出血来,只能勉强抽出些粘稠的组织液。
折腾了大半天,最终制作出了五管份的终极血清,我的忍耐也达到极限了,说什么也不愿配合先知抽血了。计算了一下总量,我被抽出的血共计三千多cc,真是要了命了。
不知道被抽血的数量时还好,一旦知道了,我竟然感觉头晕起来,浑身都不舒服。
迈克尔先知将我安排在他的住所休息,之后他拿着那五支终极血清去给杰克将军交差,顺便去游说他们把罗铮也送到实验室来。
先知编撰的理由是罗铮也是个特殊实验体,其之前被丧尸态的我伤害过,但并未感染丧尸病毒。原来先知的计划是这样啊,不过真是不错,以特殊实验体为借口,别人即使想阻拦也得好好斟酌下。
躺在迈克尔先知那间防护严密的卧房里,我不禁有些昏昏欲睡了。先知很是体贴,专门让后勤人员为我准备了美味的餐饮,结果我吃饱了便开始犯困。
先知做事我放心,于是我很快便进入了梦乡。或许是太累了,这一睡竟然就是一晚上,当我醒来是已经是次日早晨了。在这地下基地不见阳光,我当然不知道是白天还是黑夜,是迈克尔先知告诉我睡了多长时间的。
稍微清醒了一下,我便想起了罗铮的事,便赶紧问先知是不是已经把罗铮带来了。
“嗯,他来了,就是实验室旁边的休息室里。”
我闻之不禁欣喜,连忙跑出门去找罗铮。我不知道的是,在我离开的一瞬间,迈克尔先知脸上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先知的实验室旁边就有个休息室,当初等先知去交差是我还想暂时休息在那边呢,但先知说那边没有防护措施不安全,才带我去了他的住所。
一阵风似的我来到了那个休息室,终于见到了罗铮。但罗铮正在熟睡中,他身体蜷缩着依偎在床角,眉头紧皱着,或许是在做着什么不开心的梦?
我走近床前,看着罗铮疲倦的样子,不禁心里一直感慨,唉,真难为这哥们了,不明白他为何要做到如此地步,值得么?
看到旁边的薄毯子已经滑落一边,我便轻轻拎起给罗铮盖上,没想到我这动作惊动了他。一个激灵罗铮翻身坐起,他眼中满是警惕,根本不像一个刚从梦中醒来的人。
被罗铮这突然反应弄了个措手不及,我顿时呆住身体看着他。几秒钟后,罗铮揉揉眼睛上下看看我:“那个……是你吗?”
现在我穿的并非之前的水手服,而是先知为我找来的一身普通女装——上衣加裤子,这是我特意要求的,毕竟对穿裙子很是抵触。另外为了方便实验,我的头发也束成了单马尾。
对于罗铮来说,我在他面前的形象一直都是水手服披肩发的样子,包括这次以丧尸和他相遇,他也是通过那身特殊的水手服判断是我的。现在我形象大变,好像他有些不敢确认了。
于是我笑笑,给了他确切的答案:“对,是我。”
罗铮愣了愣,霎时变得激动起来,竟然一下子扑过来抱住了我。“太好了,真是太好了!我们都还活着,我们真的又见面了。谢天谢地,谢天谢地!”
我懵懵地被罗铮熊抱着,大脑有些宕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