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不像当初刚进游戏时候那么菜鸟了,也不会傻到对游戏NPC心软而下不去手什么的,所以这次夺车根本没费力就完成了。毕竟我的超强体能可轻松以一敌十,且还有三发子弹的左轮在手。
为了高效,我直接开枪杀掉三个NPC,枪了一辆皮卡车以及他们的两支散弹枪,弹药二十多发,之后我开上皮卡往记忆中的那个汽车旅馆奔去。
白天果然没有巨兽出现,我轻松来到汽车旅馆。然而等我拿了东西,要往回走时出问题了——皮卡竟然没油熄火了。
我真无力吐槽了,难道昨晚的遭遇要再来一次?想的美,跑我也要赶紧跑回去。
我将压缩饼干和水裹进一个包袱,红酒拿不动了就全部丢弃,之后徒步往城市返回。
等我走回市区,天再次黑了下来。我身体成为原状态后不再受我自己控制,夜晚来临后自动转化为丧尸态。
我耐着性子在城市边缘找了个大楼,将散发恶臭的包裹放进一个小储藏室,我则去另个房间里待了一夜。
之后几天里,我也一直都没离开这个大楼。白天我喝一些水,吃块压缩饼干,在个隐蔽的房间里静静躺着休息。晚上边丧失后我也没出来,依旧躺着——没有更多能量补给,我尽量减少消耗。
然而一个人待着好憋闷啊,想出去转转又担心与人发生冲突消耗更多能量,只能躺累了起来在屋里转转,转烦了再次躺下闭目养神。
就这样,我在这里煎熬地潜伏了七天,在第八条的早晨来临时,我发现压缩饼干和水都没有了。
游戏还剩几天?一天,两天,还是三天?也或许是四天吧?
我算不清了,脑子有些发木。长期的孤独煎熬让我快要憋疯了,我好想找个人说说话。
对了,现在没有吃的也没喝的了,我应该出去找吃的才对啊。
哈哈哈,对对对,我现在就要出去——不是我忍不住寂寞要出去的,而是我没有吃的和水啦,我出去是有正当理由的。
癫狂一般我跑出而来大楼,刺眼的眼光照在我身上感觉好亲切啊,就像上完晚自习回家后,母亲从屋里给捧出的一杯热奶那样舒服。
我蹦跳着奔跑着,全然不顾早已辘辘的饥肠,只想赶紧找个人说说话,哪怕是NPC也行。
然而街道上空空的,不像之前那样能看到零星的幸存者小队,或偶尔看到一辆车驶过。整个城市静悄悄的,仿佛是一座死城。
我停住脚步侧耳倾听,用超强听力去扫描周围,发现方圆几公里内竟然都没有任何响动。我有些心慌了,一种被世界抛弃的恐惧感笼罩了我,感觉明媚的阳光也变得惨淡了。
我继续狂奔,越来越快,我要赶紧找到个活着的人说说话,我快要憋闷疯了。
前面终于看到了个熟悉的街道,好像当初是从这里穿过去就是那个库洛帮的总部。太好了,库洛帮的兄弟们,我来了。
片刻之后我来到库洛帮总部前的那片空地,高大铁门嵌在墙壁中。我跑过去用力拍门,喊叫着,然而无人回应。我继续用力砸门,门竟然被我砸开了。
顾不上去担心有人会拿枪指我,我呼喊着跑了进去。然而让我意外的是,转遍了楼层我竟然没看到一个人!
我用力咬手指头,很疼,这不是做梦,这就是现实。然而这里曾盘踞着大几十号人啊,现在都没有了?
在我躲避在某处的这些天里到底发生了什么?难道所有的人都被丧尸感染,变成了丧尸?
我有个恐慌的猜测:或许这都是因为我杀死了迈克尔先知导致的蝴蝶效应,全城的人都变成丧尸了。因为先知是专门研究丧尸病毒的——先知的死亡让整个游戏世界的走向发生了质的改变。
坏了,那是丧尸那罗铮是不是也变成丧尸了?或是被丧尸给吃掉了?
悔意渐渐填充了我的胸膛,我感觉胸闷得喘不过气来。发泄地大喊大叫一通,我跑出了库洛帮的基地,我要去希望集团看看。
然而我根部就不知道希望集团的位置啊。
我无头苍蝇般的在城市里乱跑乱撞,也不停地用超级听力能力去扫描我的周围,终于在一些建筑物里听到了微弱的响动。
我兴奋的跑过去,顺着声音的来源去寻觅,最后来到了一个商场的地下车库。终于找到是谁发出响动了,然而不是人类,而是一群丧尸。
丧尸们在黑暗中一个挨一个的站着,仿佛雕像一般一动不动。偶尔有的站不稳了,撞到周围丧尸身上,双方都醒来,彼此嘶吼几声后又都进入睡眠了。
这场景太熟悉了,让我想起来了第一次变身丧尸时在那个地下车站站着睡觉的丧尸群。
我没有去招惹这些丧尸,绝望和沮丧让我没力气去做多余的事。
我就近在一堵墙后坐下,消极地想着,到了晚上就会变成这些丧尸一伙儿的了,到时候它们会变成“人”,就有能陪我说话了……嗯?我好像听到了什么?
我定住身子一动不动,开启超级听力去扫描,发现有汽车声,而且不止一辆。
太好了!我兴奋得一跃而起,迅速离开地下车库跑到外面。再次去听,汽车的声音已脱离我超级听力的感受距离了。但不要紧,声源的方向我还记得,于是朝那个方向快速跑去。
在我跑得耗尽体力,又出现腿发软的状态时,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空旷地带,竟然是希望集团围墙外的那个广场。
广场的另一头,希望集团的防护墙依旧破败不堪,保持被玩家们破坏后的状态。
我停下脚步,用超级听力努力去倾听希望集团内部的声音,顿时眼泪流了下来——有好多人在里面说话啊!
我跌跌撞撞的往广场那头跑去,全然忘了曾经费劲八五的要从这里逃出去。然而就在我跑到广场正中央时,一阵强烈的危机感袭来,顿时让我头发竖起。
我疾步躲向一侧,之前脚下的地面炸开了。抬头看去,在断墙上面一群人逐渐显露了身形。
“喂!喂!我是人类,不是丧尸!”
我摇着双臂冲这些人喊道,然而他们并不搭理我,而是继续瞄准我开始了新一轮的攻击。
无奈我只能边逃边退,最后远离了广场来到了街道的另一头,直至他们的视线无法看到我时,之前的那种危机感才消失掉。
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攻击我?
我发动超级听力的线性延伸,将听力集中在了广场对面残墙上的那些人,终于听到他们说话的声音。
“确认吗,的确是那个变异体?”
“不会错。无论是她的形象,还是她到来的时间,都和先知大人预言的一样。不过今天未必能活捉,先得惊扰一番……”
声音到这里就断了,同时一阵头晕目眩让我站不稳脚步。该死的,这是bug能力使用过度的症状。
我扶着墙瘫软在地上,而鸣音伴随着两眼发黑,我体力消耗太大了。然而刚才听到的这只言片语让我无比震惊:那个狗屎先知,竟然没有死!
心里不甘啊,当时我该确认下他的尸体才对,而且最好是用刀割下他的头。
当初是什么错觉让我认为先知已经死了?忽然我想起了个词:深度催眠。
难道当时我也是被他催眠了?我攻击先知时候可是处于丧尸态啊,我连与先知对视都做不到,他又怎么催眠我的?
想不透,实在想不透。
我扶着墙站起来,冲准那些人的方向强行再次发动了超级听力,然而失败了,过度使用bug消耗的体力让我眼黑耳鸣,险些栽倒在地。
坐在地上歇了好一会儿,身体状况稍有恢复了,我果断起身往远处走去。
目前对我不利,敌明我暗,上去便是找死。尤其是那个该死的先知——他果真有那么神?连我什么时候到这里都能算清楚?
我没有走太远,怕又乱跑导致记不得回来这里的路。看看周围,我选了个能够远距离观察希望集团广场的大楼爬了上去。
我再次感到了疲劳,爬楼梯是腿都迈不动了,用手扶着楼梯扶手勉强上到了七层,能越过前面那栋矮楼看到希望集团的残破围墙时,我便停下了。
腹中饥空难耐,昨天最后的压缩饼干和水早被今天的一番折腾消耗光了。
呵,人真是个复杂的动物,刚才被攻击前还想着,即使被抓住也要找个活人说说话聊聊天,觉得自己快被寂寞憋疯了。然而经历了这一波被袭,竟然完全没那种感觉了。
我现在恨不得直接杀了残墙上那些先知的同党。他们还说要活捉我,那种火力明明就能杀死我的。我的身体情况我最了解,不是出现危及生命的紧急情况,那种危机感意识根部就不会启动。
此时我靠窗休息,忽然发现有好几辆车从残墙后面开了出来,有皮卡也有越野车,甚至还有一辆小货车。
怪了,难道他们还要去外面搜寻物资?
不,或许是在故意给我布烟幕弹,让我以为他们放松了对我的追逐。
又或是想给我劫持他们汽车的机会,引诱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