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讨厌这里。”,王大米。
小个子,黑眼圈,棕发黑眼,风衣夹西装,皮鞋边上有泥。话说在前,王大米不是路人甲的名字,与李二狗、张铁柱之流不同。他是东日省的人,王大是姓,米是名。米有来头,他妈喜欢吃酒米,他爸喜欢米糕,折中取的名。
他不喜欢他的名字,太随便了。也不喜欢他的头发,杂乱又不想收拾。医生说他头发发黄是功能性的,也就是内分泌失调。总的来说他看上去就像一个随时会猝死的正常人。
但你不能因为他看上去要猝死的样子看不起他。不到三十岁就任职XX局副主任,干了多少损人不利己的事可谓年少有为。
简单来说王大米是个无恶不作的普通人。
在一个大雨之夜。王大米,来到白果镇。客运大巴送他到这后就毫不留情的走了,他一个人站在空旷的车站。想着,或许这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没有带伞。这很糟糕。
谁能想到这地方这么穷,车站除了站几乎就什么都没有了,人没几个车也没几个。也没人来接。
“大妈。大妈,这五民楼咋走啊?”王大米看起来像只落汤鸡站在窗口。
小卖部大妈充耳不闻,盯着小电视,一言不发。尴尬的是沉默。
”我买把伞“”20中元“
”咋这么贵“”这是车站“
刁民。脸上神色未变,王大米继续笑脸提问,“大妈这五民楼咋走?”
“走啊。”“?”。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怎么走?王大米气的笑起来了。
未等王大米发作,大妈便接着说道“顺着公路直走,上坡路的三叉口右转。走个20分钟直到瞧见有个学校后,去粮店那条路。看到那个,就一个黑色的像,跟着他指的方向,往山上去,看到最丑的那栋楼就是了,门口还有棵适合上吊的老无花果树。“
大妈顿了顿”你要是认字也应该认的出来。“说完又盯着电视了。
电视里在放着新闻,议会在吵闹打架的场景,大概是撤掉夏岛军事基地的事。这都是几年前的事了,怎么在看这个。王大米看了眼大妈,裹着红围巾也掩饰不了的粗犷,表情从见他到现在都没变过,满脸横肉掩饰的冷漠,想必年轻的时候必不是一位美人。
似乎是察觉到了王大米的打量,大妈也回以目光。
算了,还是少惹麻烦。王大米不想继续和大妈打交道,提着箱子径直离去。
还好这里还是有出租车的,还不至于落得一个人冒着风雨上山。算了,路白问了。
对不起,妈妈。
“先生,先生”司机温柔的打着王大米的脸,一双铁手上下飞舞。
“住手!”
“哎哟,还好您还没死啊。”
???
“这说的什么话?“王大米刚想发火,赶忙去看窗外,到地了。
”一上车您就睡的贼香,我看您一动不动我寻思会不会有事啊”老司机,嘴上不停,手上也不停。
“我寻思怎么睡这么久都得动两下,何况这路可不平。隔壁XX上次给我说了得小心,有几个年轻人就趴着不动就尸变了。您这从上车到这一直没动静,怎么叫您,都没反应。这不心慌了吗?”
老司机讪笑着,把后备箱里的行李全顺出来了。
雨太冷了,今天太疲惫了。淋透后就一股不适感,放松后就彻底挡不住了。
“我睡了多久?”王大米拿出钱包掏钱。
“至少有半个钟头,一动不动。不,中间抽了两下怪吓人的。没准是羊癫疯。我就是从哪里开始担心的万一没及时打断施法不就糟了吗。”
“你们这有图书馆吗?博物馆一类的吗?不用找了。”王大米想了一下忍了。又觉得不太妥当。解释道“我是来旅游的。”
“您说是那就是。”给完钱司机也没说废话就走了。
掉漆的小洋楼靠山伫立着,大门前的树光秃秃的吊着半截红绳,很好上吊的样子。
推开大门,温暖的黄色灯光让人恢复了些精神。大堂还凑合,木制装饰,老旧还带算带点古典雅致,这种掉漆可做不出来。
做完评价后,王大米到前台办理入住。前台小姐很糟糕,就算只有他一个人也是手慢脚乱的,除了胸大一无是处。
“感谢你的服务”焦躁下王大米依然试图保持体面。提着行李迫不及待的休息去了。
“帝都的装潢可是真金实银,美洲运来的特供,百年大树,欧洲的茶,中亚的女人,非洲的风格。风情无限可惜了。”
浴缸中,温暖的水温抚慰着王大米像是母亲的怀抱,睡意一阵袭来。恍惚他好像在水汽中看到了祝福的水流萦绕升腾赐福了小镇。真是幸福,王大米想到,洗澡的时候有还女人在旁参观。
“x月x日记录,入夜,风雨大作似有人声,也许是梦。我梦到了关于大屠杀的一个男人。还有泡感冒了。安全到达白果镇。这里很糟糕很落后,住宿除了胸大的前台外没有值得关注的事。(划掉)愿我能活到最后。希望明天有所收获。
母亲愿您安好。我舍弃您独自来到凶恶之地,已做好遭遇不幸的准备。我心怀愧疚,我不敢乞求上天的眷顾,只是希望我的死能有价值。我生的卑贱,我不希望我的死亡也是。”
梦与现实被雨幕隔绝
大雨,水汽与雨声包裹世界。当世界只有一种声音时。显得特别安静。“噼啪、噼啪”听着雨声会有打在身上的痛感。错觉。
为什么,世界得是这样的?没有空隙的天空,抹布似的拧成一块,这完全没有美感。白天和夜晚没有区别,为什么是这样的。为什么世界不能以我的意志改变?“沙沙沙”,只有雨声。
隐约还有其他,微不可闻的呻吟。用力的声音断断续续。“呵”“哈”,雨声和喘气声混杂交织,女人终于是放弃,投降了。疲软的躯体躺在泥浆里,僵硬的像摆着姿势的雕塑。
最后只剩一种声音,雨声。激烈鏖战后的男女只剩下了尴尬的沉默。短暂的热血,很快就冷却了,再清醒后便是失望。
她的口唇微张,看上去像是呻吟,又像受难修女的苦楚。眼睛失去了对焦,很难形容此时的她,这是一种体验的升华还是只是一堆烂白肉。女人沉默的盯着,诘问。
**却让人没有欲念,或许是她死了的缘故。
泥水溅满她的身躯,大雨倾盆而下,依然无法洗刷掉她身上的污秽。声势越来越大,肮脏污秽之物不知哪里而来,也不知道将要流往何处,侵染所有。
她的神情有着难以言说的诱惑,男人转身。他努力摆脱去看她的冲动。
男人头也不回的离去。不管遍体鳞伤的躯体,也不管身后的混乱。
巨大的厂房,空荡的室内。屋外大雨磅礴。俩个世界。死亡像是从没发生过一样,静悄悄的。扭曲延展再交织,白色的线条在黑布上蔓延,毫无声息。世界陷入白光中,万物都在甜蜜的梦中。令人好奇,世界末日时会有声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