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解决完“魂语的研究”一案后,托里奥普又陷入了“案荒期”,好在他已经拿到了警卫署寄给他的报酬——5枚金日。阿兰斯特王国里流通的货币分为三种,铜星、银月、金日,其中100枚铜星相当于1枚银月,100枚银月相当于1枚金日。对于一个普通家庭,5枚金日足够一年的生活开支,然而对于一位想要举办一场舞会的贵族而言,5枚金日还远远不够。托里奥也不需要那么奢华的生活,通过自己解决案件的能力,赚取比较可观的报酬,他便觉得满足了。
今日闲来无事,托里奥普如同以往地端详着从图书馆里借来的《魔法的入门研习》一书,霖则在家里忙活着清洁打扫的工作。
“如果我说我想花掉一笔钱,买一支独角琴,你会觉得怎么样。”
缄默被托里奥普的言语所打破,原本正在读书着的他突然开口对霖说道。
“你是想去学一门乐器吗?独角琴确实是一种普便存在于王国的乐器,许多吟游诗人都喜欢用这种乐器弹唱。不过这种乐器的价格可不便宜。”
霖停下了工作,身上穿着清洁用围裙的她,一手拿着扫帚,一手拿着抹布,站直了身子继续说,“这种乐器需要使用独角兽上的角来制成,独角兽通常在南蛮族统领的区域才存在,南蛮族很喜欢这种动物,对于他们来说,独角兽就相当于王国的马匹,甚至在战争中,能够比马匹发挥更大的作用。不过这种动物的角是空心的,也正因此能被制作成乐器。”
“音乐这种东西,能够陶冶人的情操,放松身心。不过我的承认,在声乐学方面我实在是没什么天赋,唱出来的歌总被人吐槽五音不全,但是器乐学方面我还是做过较为深入的研究。来到这个世界后,我就有了从新学习一门乐器的想法,刚好现在得到了一笔不小的报酬,至少经济层面上能够支撑我去购买一支新的乐器。”
“当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压根就不想要与你有过多的接触,更别提和你同住一所屋子。不过事情的发展总是会与的想法偏离,当慢慢了解你之后,我也发现你是一个拥有异乎寻常的能力,能够解决很多棘手的案件,且为人处世正直向上的人,同时你还对很多事物都拥有独到的见解。在这世界上,可能再也没有第二位像你这种性格的人类了。”
霖发下手杖的工具她走到了坐在沙发上的托里奥普面前,“我从小就讨厌成年的人类,他们自私、贪婪、狂妄自大,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蔑视其他的种族,不过你确实与众不同,正也正是我愿意追随你的最主要的愿意。”
托里奥普放下手里的书,他站了起来,面对着霖,说道,“你似乎开始越来越了解我,但我却对你仍知之甚少。除非工作需要,我也不太愿意去了解他人,让他人永远的保留自己的秘密也是一件浪漫的事情。”
突然,托里奥普伸出的右手,用手背抚摸起霖的脸颊,霖被托里奥普突然的行为吓地一哆嗦。
“你,你要干什么?”
“闭上眼睛,霖。”
“我警告你, 你可不要乱来。”
虽然话语中吐露着霖的一丝愤怒,但她依然遵照托里奥普的指示,闭上了双眼。托里奥普则将手慢慢滑落,挑起了霖的下巴,霖预感到一些奇妙的事情将要发生,虽说她有些想要制止托里奥普的行为,但内心却有充满期待。霖顺着托里奥普的手慢慢抬起头,虽然还紧闭着双眼,但是她感受到托里奥普的头颅靠的越来越近,甚至还能听到托里奥普的呼吸声。
托里奥普再次将手下滑,滑落到早已红成一片的脖颈处,自己期待的事情迟迟没有发生,霖的心跳越来越快。可是托里奥普只是用手抓住了霖脖子上佩戴的绳圈,并将其举过霖的头顶,拿出到自己手中。
“喂,你干了些什么。”
意识到自己所期待的事情并由发生,霖有些恼火地睁开双眼,看着托里奥普正在把玩自己身上佩戴着的东西,她心生不满。
“很抱歉,霖。我认为观察一个人持有的物品,尤其是那些长期带在身上的物品,是了解一个人的最好的方式。”
霖翻了翻白眼,心想要是想看看自己挂在脖子的东西,直接和她说不就可以了么,自己也不会拒绝他,这样一搞,本来还期待着……不对,没有期待,什么都没有期待过。
霖撅起嘴巴摇了摇头,托里奥普则全神贯注地观察期手里的物品。
“这是一个手镜,我早就注意到你脖子上佩戴着类似于项链的东西,但没想到会是一个手镜。”
托里奥普注意到物品上有一个按钮般的东西,当他按下按钮,物品便开合成两块,其中一块是一面镜子。
“没错,这是一个手镜,不过我几乎不会使用。”
“镜框是镀上了黄金,但下半部分是普通的金属材料,包裹着一层画布,画着诸神的画像,通过对金属材料上发生的氧化现象的观察,这个手镜至少有20年的历史,而你用一根灰色的细线穿过手镜转轴处的小孔,佩戴在自己的脖子上,显得有些格格不入,所以我猜想这应该是你母亲的遗物。”
“没错,这确实是我母亲的东西,生前一直携带在身边。”
恢复了平静的霖,回答道。
“同时这还是你父亲送给你母亲的定情信物。”
霖点了点头。
“从外壳看的出来,你母亲把它保养的很好,很爱惜这个手镜,但是一些划痕保留在边框处,镜面也有所残缺。你的父亲酗酒、易怒,总是和你的母亲发生争吵,甚至动手殴打,这些痕迹便是在争执过程中照成的。我大概明白了,你的父亲是一位人类,而你的母亲是一位精灵,你从小就很讨厌你的父亲,目睹了多次家庭暴力。当你离开父母后又发现社会上的人类都对你抱有偏见,所以你也将这种仇恨转化为对所有人类的仇视。”
霖沉默住了,见状,托里奥普说道,“很抱歉,我让你回想起一些不堪回首的过往,一些令人难受的事情。”
“没关系,这些都已过去了。反倒是你,总能展现出过人的分析事物的能力,这使我不得不从新审视人类。”
霖并未表现出难受的样子,她转过头去,从新拾起扫帚,开始打扫起屋子。
托里奥普将那个手镜放在桌子上,然后走到窗边,四处张望着窗外的风景。
如往常一样,街边过往的行人,来回穿梭的马车,以及远处较为高大的楼房,还有屋外一颗茁壮成长的树木,以及停留在树枝上的乌鸦。
“我讨厌乌鸦,这种鸟类喜欢食腐,总是出现在其它动物的尸体周围。”
“是吗?这些东西我没有怎么了解过,但乌鸦确实代表着厄运与灾荒。”
霖回复托里奥普道。这时托里奥普发现了一辆别具一格的马车,那是一匹纯白色的马所拖拉着的马车,车厢宽大,看上去装潢豪华,应该是一个贵族所乘用的马车。当车夫停稳马车后,他走下马车,将车厢的对开门打开,并伸手搀扶一位相貌及其美丽的贵族大小姐走下马车,穿着华丽的连体长裙,一束束金色的秀发盘踞在一起,并用金色的簪子固定住,周围好多行人的目光都被这位大小姐所吸引,驻足观看。那位大小姐缓步前进,而车夫则停留在马车上,她走了一会儿便来到了托里奥普家门口,并敲了敲门。
“看来又有新的委托找上门来了。”
托里奥普对霖说道,示意她去收拾收拾杂物。
“您好,想必您就是贾斯汀·托里奥普先生吧?”
托里奥普打开房门后,那位大小姐迎面走来,并向他问道。
“正是在下。您好,里面请。”
托里奥普富有绅士礼节般地把那位大小姐请进了屋内。
“我名字叫做安德莉亚·赛尔弥(Andrea·Selmi),是在塔林·费拉达夫人的介绍下得知了您的住处,便来道雷卡布街与您见面,恕我无礼,未能事先通知到您。”
“没关系,这不重要。所以您是有何麻烦需要得到我的帮助呢?”
托里奥普笑了笑,霖也端着放有茶杯的托盘走到会客桌前,将茶杯放在赛尔弥的面前。
“是这样的,我最近遇到了一些诡异的事情。我居住于东街区的一座庄园里,本来生活较为平淡,也未曾与人结果仇,就在前不久,我家的信箱里被塞进去一封信,信上写道,‘快把它交出来。’一开始,我以为那只是无聊的人给我们家做的恶作剧,但是这种类似的信件却接二连三的出现在我们家的邮箱里。最可怕的是,就在昨天,邮箱里出现了一只匕首,而且是一只刀刃上带有血迹的匕首。这可把握吓得不轻,而我之前同费拉达夫人交谈时就得知了海盐城内还有您这样一位能力出色的侦探,想到这一点,我便动身前往您的住处,希望您能帮我们家调查这起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