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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灯(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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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色的香炉慢悠悠的流着烟,一尊尊张牙舞爪的鬼神被刻画在油布上,每一副画上都写着1953年这个时间。

“呼~”一名男子嘴里吐出一口白烟。

“这样的话,会不会好很多。”男子看着油画的摆设欣赏道。

孙宇是一名店长,在这公交站这里卖着各种各样的商品,这也让孙宇小赚一笔,但是他的口袋却总是没钱,其他倒是比较平淡。

但是让孙宇说人生中唯一遗憾的话,那一定就是再找个老婆。

在很早之前,孙宇的老婆生孩子就死了,所以只留下孙宇和孙宇的儿子。

这一天晚上,下的雨好大。

大到让人看不清。

“这次来的顾客也一定不少的吧,因为这里的避风港只有我这家店。”孙宇悠然自得的在门口点燃着香烟。

“啪~啪~啪。”雨水打在伞上面发出清脆的声音。

这个时候来了一名穿着奇怪的客人,他穿着竟然是古代的衣服,这是在玩什么?这奇怪的客人径直走到孙宇的面前。

“请。”

“?”

“让我在这里。”

“住一晚。”奇怪客人断断续续的问向孙宇。

孙宇看了一眼时间,现在是晚上十点钟。

“那个客人,我这里可不是!”孙宇本来是想拒绝的,但是对方拿出一块黑色散发芬芳的东西,让孙宇把剩下的话咽回去。

这对孙宇来说,这可是檀香中的稀有中尘檀,这对人的睡眠有着很大的改善,当然价钱也很昂贵。

“嘛~我这里反正多了一个位置?当然可以在这里住下。”看到物品的孙宇毫不犹豫的答应,作为一名成年人当然是向利益看齐。

“多谢。”那名奇怪的客人打着油纸扇走了进来,他安静的走到孙宇放直面镜的地方。

孙宇正对镜子看着客人,镜子里面浮现的那客人的背影。

“那个。”奇怪的客人伸出指向门口的不倒翁。

“什么?”孙宇顺着客人指的方向看去,这一看让他烦躁的弹了弹手中的香烟灰。

“又来了!!!到底是哪个家伙。”孙宇很是气愤的将不倒翁扔向远处,可不知道是哪个家伙不断的把不倒翁放在他的店门口。

“晦气,晦气。”为了扔不倒翁,孙宇衣服被雨水打湿,这让他忍不住咒骂起来。

“你~”

那奇怪客人又再次发声。

“客人你到底想说什么?”孙宇有点不舒服的问向奇怪男子。

“做了~什么。”这奇怪的客人终于把话吐完,这让孙宇真是焦急啊。

“哎呀呀呀,客人,你在说什呢?我还能做什么,不就是开店做个小本买卖吗。”孙宇不经意的看了一眼男子。

“喔~”奇怪男子低沉的回应孙宇了下便不再说话,他就这么看着窗外。

“哒~哒~哒。”

外面的大雨疯狂咆哮着,奇怪客人再次看着出现在门口的不倒翁。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奇怪客人的视线开始转移到油画上。

一名托着婴儿的鬼神在油画上张牙舞爪。

而孙宇坐在柜台上,看着天花板不断发着呆,直到来了名穿着西装的男子出现,他的出现让孙宇勃然大怒。

孙宇恶狠狠地和他吵着架。

可是孙宇为什么要与他吵架?

孙宇自己都不明白。

孙宇最后忍不住动手对那人打了一巴掌,西装男子气愤的离开,竟然走的时候还威胁孙宇,说让孙宇等着吧。

“哼哼~真是以为老子是被吓大的?”孙宇恼怒的坐在椅子上,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孙宇慢慢闭上双眼睡了过去。

在梦中,孙宇看到了两名男子在打架,一名很像西装男子,另一名跟他长得一模一样,他们声声咆哮着钱的事情,最后长得和他一样的男子拿着一根尖刺刺穿西装男子的头颅。

“我!我杀人了!”长得和孙宇一样的男子看着自己双手上的鲜血嘴角惊恐起来,然后这男子就大笑起来。

“呵~哈~哈哈~现在好了,你死了,我孙宇就不用还贷款了,那帮村民也可以说的过去了,要不是因为那赌马老子根本不会欠钱。”

“姨夫?”一句颤抖的女子声响起。

男子恶狠狠地转头看向一名少女般的影子,那少女抱着一个像不倒翁般的小男孩,因为恐怖失去理智的难张牙舞爪的扑向抱着男孩的少女。

“不要杀我!”少女发出一声凄厉的的惨叫胸膛被刺穿,那小男孩被疯狂的男子活生生一脚踩死。

“这都不是我的错,我正确的,我是光明的,”男子捂着头血红着双眼哀嚎道。

“咳咳。”孙宇因为咳嗽猛地睁开双眼,他的背后已经被汗水浸湿。

“这该死的梦。”孙宇嘟囔着抬起头看着周围琳琅满目的商品感到害怕。

孙宇,为什么会这么害怕,孙宇自己还是不明白。

孙宇看着店铺的光线眯起眼睛,这是很亮,可孙宇还是觉得黑,这光根本无法满足他奇怪的渴求,孙宇商店仓库有很多灯泡,于是他开始动身,不断往商店里面不断搬运着灯泡。

孙宇感觉自己用了大约三四个小时,才把灯泡全部在商店点亮,除了那位客人所在的镜子处孙宇没放灯泡外,其他都放的满满的。

这美丽而刺眼的光芒让孙宇身心得到了舒缓,但是夜晚的时间总是那么慢。

钟表还是显示十点!

当孙宇准备再次回到柜台的时候,一个不倒翁娃娃在孙宇桌子上摆着。

“混蛋。”孙宇大骂着一手抓住不倒翁朝着大门走去。

这一刻,孙宇感觉自己就像是棒球手,他将不倒翁高高的甩向黑暗之中,可门口又出现了另外一个不倒翁,这让孙宇额头上的青筋暴起。

孙宇气急败坏的踢着不倒翁娃娃,那奇怪客人就这么看着孙宇。

“你?”

“做了什么。”

“????”孙宇抬起头看向问孙宇的奇怪客人,那奇怪客人拿出一个本子看着他不知道在写什么,不过孙宇也懒得知道。

“什么都没有做!”孙宇冰冷的回应奇怪客人,随后心情好一点的孙宇就这么点燃一根烟站在门口看着外面的大雨。

在大雨中,一把黄色的小伞孤零零的躺在地面上,这让孙宇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几步。

“怎,怎么回事。”孙宇对着自己的动作感到疑惑。

“这个。”奇怪客人的声音打断了孙宇的疑惑。

奇怪客人伸出手指指的地方正是孙宇挂油画的地方。

“这只是普通的一幅画,客人。”出于礼貌孙宇还是忍住自己的烦心给奇怪客人解释。

“不。”

“那个婴儿。”

“你是怎么挂上面去的?”

“什么婴儿?”孙宇又看了看那副画,原来是画上的鬼神托着的婴儿,这可客人太奇怪了,话都说不明白。

孙宇不打算在理会这人,而是疲累的坐在柜台,他打开存钱柜,看看今天的收益有多少?

里面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倒是多了几根奇怪的长长的尖刺铁刺。

“我什么时候放进去的?”

孙宇再次打开其他柜子,大部分都是空荡荡的,除了一个柜子有个扎头发的皮绳和婴儿用的尿布,尿布是红色的,就没有其他东西了。

“???”

孙宇坐在椅子上思考着,他啥时候放这乱七八糟的东西了?

就在这个时候,孙宇的身体不由自主的站起来走向仓库。

孙宇是需要灯泡吗?明显不需要,因为灯光已经足够了,但是他还是想这么去仓库,孙宇又看了看时间,还是十点,这让他将手中的烟扔掉。

“今夜过得真慢!”孙宇不爽的嘟囔着。

孙宇他运几百个灯泡用的时间很少,孙宇自己却觉得用了很长的时间,更主要的还是十点钟,十一点都没到。

孙宇就这么进到仓库,一根红蓝色的跳绳首先进入孙宇视野,这一刻孙宇头疼欲裂,孙宇半跪在地上看到了一副景象。

一名男子影子拉着两名不动弹的影子,拿着刀不断劈砍着那两个影子,那两个影子被分成为很多块,还有个很小的影子被分成两个完全大小的影子。

“对不起,对不起。”男子流着眼泪哭喊着,当男子哭着站起来的时候,男子的目光停留在外面。

昏暗的灯光下,一名打着小黄伞的孩童影子抬着头看着他。

窗户被男子猛然撞开,男子拿着一根绳子勒住孩童般的影子,孩童般的影子不断挣扎着,直到不再动弹。

孙宇看着那男子将孩童影子砍了很多刀,将他扔进袋子中后放在外面的灯下,随即那男子疯狂大笑着从身旁拿起一个桶往周围倒着水。

这让孙宇闻到了汽油味。

当头疼消失,所有画面都不见了,孙宇抬起头,看着凌乱的仓库抱头痛哭起来。

是的,孙宇是在大哭着,但是孙宇的嘴角在笑着。

这种难以表达的情绪,这种难以述说的形容,以及这种难以言语的抱头哭泣动作,孙宇都无法解释!

哭泣中的孙宇,好像在脑海中看到了那红色的夕阳。

那天的夕阳真是好美啊,非常的温暖,这让孙宇无法忘记的感受。

“这~”

奇怪客人的声音在孙宇背后响起,流泪的孙宇转头看向奇怪男子。

“就是你的故事吗?”奇怪男子对孙宇这么说的。

“我现在都想起来了,是我杀的他们,我也不想这么做,我没有犯错的。”孙宇流着眼泪嘶喊出这句话。

奇怪客人没有回答孙宇,只是温柔的摸着孙宇脖子上深深的痕迹,他指着天花板上的绳子,孙宇刹那间好像看到了一名男子垂吊在天花板上,周围烈火熊熊。

“故事,该停止了。”奇怪客人拿出一根毛笔,只见他的手在黑暗中一划,那宛如夕阳般的温暖血河将孙宇全身包裹住。

孙宇摸着自己扭曲的脖颈,对奇怪的客人微微一笑,不知道对方现在到底是做什么的,但是他现在内心泛起从未有过的平静。

孙宇的身体逐渐与空中血河慢慢融合在一起,这让孙宇感觉全身暖洋洋的,在那一瞬间孙宇看到三名影子在看着孙宇。

“你,看的见我们吗?这个灯泡店需要多少钱。”其中一名影子轻声道。

“如果你想要,就全部送你了。”那三名影子听到孙宇的话后他们好像露出了笑容。

“让它陪你一起去吧。”在孙宇即将闭上双眼的时候,奇怪客人拿出画中的婴儿朝孙宇扔来,孙宇仿佛感觉到一只很小的手触碰孙宇的脸颊。

孙宇身为一个大男人再次放声痛哭起来。

阳光明媚下,一名穿着奇怪的男子站在野外悬崖边,不远处一辆画着2001年标识汽车从他身边行驶而去。

(孙宇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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