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ello，悠悠在吗？”
“哦，这不是校花吗？啊，疯子也来了啊，欢迎欢迎。”
交易完成后，校花带我到传统书画社，她介绍我这里可以委托完成海报。
虽然活动教室显得有些冷清，但四处陈列的“垃圾”告诉所有来访者，社团活动是有运营的。而对于我这种至今弄不清活动方向的社团成员而言，正是可以对我造成直接心理打击的战略武器。
话说，我们读书社连活动教室都没有。
想到这里，我的眼眶有些湿润。
听到有人前来，坐在室内的副部长立刻出门接待我们。一方面，恐怕是见到了人气校花有些激动，另一方面，外面说话方便些，室内还有几个在自觉画素描的女生，看他们的兢兢业业的样子，打扰她们画画心理上过意不去啊。
喂，那个女生，副部长刚刚走你就拉旁边的同学说话，说好的自觉呢！
“悠悠不要叫人家校花了，听起来总感觉怪怪的。”
话虽如此，从小羊略带尴尬的表情来看，恐怕校花平时和她的关系也不是很好，熟悉的陌生人也可以表现得这么亲热，女人真是可怕。
“哟，小羊，有事情麻烦你。”
“诶，阿树为什么称悠悠叫小羊，你们认识吗？”
“是啊，认识啊。”说道这里小羊貌似显得有些兴奋，“你知道吗，上学期期末的时候，是疯子他帮我……”
“军训时认识的，看她可怜得就像待在的羊羔，就叫她小羊了。”
“明明刚刚认识的时候还是叫我名字的，什么时候改口的我自己都不记得了。”悠悠不是更加好听可爱吗？小羊有些沮丧地低声自言自语，不过作为优秀的绅士，就当作没听见吧。
这和绅士与否有关系吗？
“诶，阿树和悠悠关系这么好，身为你的女朋友，人家总有点吃醋的感觉呢。”说着校花就想来抓住我的手臂，不过被我巧妙地躲开了。
好吓人，你这样的突然袭击，我还以为你要用武功偷袭我。
“所以两位是来秀恩爱的吗？”
“没有哦，悠悠你也这么漂亮，你也找一个男朋友吧，只要不挑，不会难的。”
虽然校花之后还在大说特说，表达一些“人家对男朋友的要求不高才选的阿树”，“阿树就是那种第一眼绝对看不上但和他在一起久了就日久生情”的主观意见，但从小羊尴尬的表情和脚的方向可以知道，她不想听这些而且她和校花的关系没有在我面前所展示得这么美好。
“悠悠，也找一个男朋友吧，你现在有喜欢的人吗？”
话一出口，小羊的表情顿时凝固，但视线在我这边停留了一瞬。
在她收回视线时，也许是我的错觉，总感觉眉宇间有一种类似忧伤，又或者说疲惫的神情。
就在我准备仔细研究这种表情时，她又恢复了刚才那个“尴尬又不显得失礼”的笑容。
看我干什么？难道说！
她也觉得校花烦人了吗？！
的确啊，一个年龄与自己相当的同性小伙伴在自己面前假意传授与异**往经验实际炫耀自己的幸福程度还追问自己的私人问题。
好讨厌啊，打人犯法吗？怎样可以出气地殴打对方又可以错开法律的制裁范围？
虽然我也有这样想过，但内心深处的良知告诉我打人是不对的。
理智告诉我，明明一记闷棍可以带走的为何要耗费这么多力气！
她看向我，是想要我帮她解围吧。
“喜欢的人，虽然有，但现在不可能了，因为……”
“小羊，可以免费做海报吗？”感谢我吧，我帮你吧话题带过来咯。
“没钱滚谢谢”。小羊说着手马上就指着楼梯的出口方向。
喂！不感谢我吗？
现在的女生都这么善变的吗？前一秒还是女子气氛浓郁的话题，后一秒就可以冷酷地拒绝他人的请求吗？
这种时候，难道不是用软萌的声线说出类似“好啊，诶，等等，你说免费，不是的啊，你听我说嘛，不要擅做主张啊。”的台词的时候吗？
这样岂不是要花钱了吗？那我的“利用校花的对话分散对方注意力趁其不备骗她说出可以免费为我服务”的战略不就失败了吗？
可恶，校花我要你何用！这么一点小事都办不好，切腹吧！
不过相对的，就是因为这样的性格才导致你的男性朋友很少吧，小羊。
明明长相不差，一眼看去就是那种在画布前施展才华的冰山秀女，相对丰满的身材绝对称得上前凸后翘级别了。
还有衬衫领口若隐若现的事业线，嗯，我已经准备好接住迸发而出的第二粒纽扣了！
“阿树，你在看哪里。”
“你知道弗洛伊德是如何解释恋父和恋母情结的吗？”
“你又要胡扯一些什么？”
“你不知道那我也没办法，说了你也不知道。”
说完校花就白了我一眼，真是浪费了脸上的这张漂亮的皮。
“啊，不好意思疯子，刚刚是习惯了。毕竟最近这种要求变得多起来了，一直拒绝就不知不觉……”
“那就是说可以……”
“滚”
结果还不是一样吗？
看着小羊还在为自己刚刚又顺口拒绝而使劲弯腰道歉的样子，我也算彻底打消了免费的念头，开始专心欣赏水滴形上下抖动的物理现象，啊不对，是彻底放心能把这件事交给她来完成。
啊，刚刚低头那一下，黑色诶！
“那海报就拜托你们了，钱我马上给现金你，啊，小羊，能让我看一下完成品吗？”
“是手绘版还是电子版？”
“价格有差吗？”
两位女士你们这种鄙视的眼神是怎么回事？我是拿“公家”的钱来办事的，能不能不要理解成我就是那种斤斤计较的男人啊。
好歹也是精打细算啊。
“没有哦，Scrooge”
“圣诞赞歌我看过的，不要卖弄学问，小羊。”
小羊有些害羞地转过脸，当然圣诞赞歌我没有看过，但这个故事我哪里接触过？游戏里？还是儿童电影里？
“那我看看电子版的。”
“那来这边看。”
说着小羊领我和校花到她刚才起身迎接我们的位置，并把显示器转至我们的方向。
“大概是这种感觉吧。”
“好漂亮，悠悠，你好厉害，这种东西是怎么做出来的！”校花说着快步走到小羊身边，一把抱住了她，“电脑大佬教教我吧。”
“只是高中学的一点基础而已，没那么夸张。”
先不管面前百合气味浓重的你侬我侬，就展示在显示器上的作品而言，小羊真的处理得相当好，文字简洁，色彩整齐，作为之后正式招新用的海报来说，既能完美表达主题，还能有一定的观赏效用。
就在我决定用电子版的时候，文件名吸引了我的注意力。看样子，小羊是用委托方的社团名来决定作品名称的。而除了在我眼前的这幅，还有许多窗口顶端显示了各自的委托社团。
“这些是？”
鼠标不在我这一侧所以我不能一一点开浏览所有作品，不过，光是看到这些社团的名字，其中的意义就显而易见了。
“这些都是小羊你做的吗？”
“啊，是的，还可以吗？”
“那我还是选手绘版的吧。”
“诶！这么漂亮阿树干嘛不要？”
“这些有哪里不好吗？没事的，做完后有不满意或者要修改的我们不收钱的。”
“所以说这不是钱的问题，话说在你们眼中我真的就是葛朗台老爷那样精打细算的商人吗？”
“我是对阿树的价值观越来越不懂了。”
“是我的做的有哪里让你不满意吗？”
“不是你的水平原因。”我把显示器朝校花的方向转去，“你看，小羊要做这么多个社团的海报，很累的。”
“我看看，真的诶，悠悠，你要做这么多个吗？”
“看来作为负责电子版的小羊工作量超大啊！”
“没有，做这些很快的。”
“不行，事先不知道就算了。”
我看向小羊，内心涌出的愧疚感不言而喻，此时的她，微笑中感觉得到来自压力的勉强。
不擅长拒绝。
作为老好人的标准之一，在小羊身上表现得相当明显。也许，与她现在成熟高雅的外貌相对的，是她自己幼稚的内心。
为了改变自己，所以先从外表开始吗？
不一样的自己，理想中的自己，最美好的自己。
恐怕，在进入大学前的小羊并不如我眼前的少女如此秀丽。
是为了逃离些什么，为了改变些什么吗？
小羊，你成功了吗？
真的心安理得地接受了来自过去的自己所施加的诅咒吗？
“如今知道你有压力再为你添堵就不行了。”
难道自己就是因为这个理由在当时选择帮助她吗？
还是说，是在帮助“自己”呢？
“明明为你担心还来不及，怎么会让你背负这些。”
对不起，不是的。
但还是出自部分真心的话语。
“担，担心，不用啊，疯子你担心我吗？啊哈哈，总感觉有点……”
“嗯嗯嗯嗯！”校花有些不高兴地撅起了嘴，“阿树明明都没有对我说过这样的话！”
选择性无视后，趁着小羊不知道还在想些什么而陷入恍惚状态的同时，我问她说：
“那边两人应该就是负责手绘的吧？”
整个活动教室除了我和校花，只有小羊和一旁两个背对着我们的学妹（推测），刚才进门时偷瞄了一眼她们脚边的画稿，上面是刚刚画完的线稿，而这些所谓的线稿尺寸，实际上对于普通素描作业而言又偏大。
只能猜是两部分人的分开作业。
这姑且也是为了应证我的推测而问的问题。
“啊，是的。”
小羊也马上回过神来。
“不过……”
我没有理会她的话，毕竟对于我而言，问题本身的答案我早就有了一个自己的答案。
所以早就向两人的方向走去。
貌似两人在说话，并没有注意到我靠近。
所以我向两位大二的老女人（不能让她们知道）做出了安静的手势，慢慢靠近偷听她们的对话。
这种偷鸡摸狗的行为毋庸置疑获得了两位老女人的满含鄙视的目光。
不过不要紧，我不是那种被称赞就轻飘飘的人。
她们那种企图靠鄙视来掩饰对我的赞许我早就心知肚明。
“才没有。”
诶？连小羊你都会读心了？
这个专业的女人都要变异了吗？
“你的变态想法都写在了脸上。”
哪里变态了！
偷听学妹对话哪里变态了！
悄悄从背后靠近女生有哪里变态了！
当然，抛开想要调戏一下学妹的纯洁想法。本身和这些晚辈打招呼还存在我别的目的。
进到活动教室后我感受到的视线，就来自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