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和干事到了事件发生的5-12A,早有了学生会的人在现场等候我们的到来。
说起来也是,学生会那边急切地希望保护现场,就一定会派人管理现场。
虽然取证的时候可能不会太自由,不过眼下,有两件事我可以肯定:
一、那个倒霉的黄鼠狼学长对于这件事看得很重,虽然理由还不知道(最好现场有相关线索),但保护现场的某些证据看起来是对他绝对有利的。或者说这就是他的王牌也不为过。
二、其次,就是他预料到了这边会来“现场取证”,所以特意派人保护现场不被破坏。所以他也一定已经预料到这边会收集到一些什么样的情报了。
那么,这样看来这边的情况就相当被动了。
目前的情况不太乐观,这就好比纸牌游戏中看不到对方手牌但对方可以看透我方手牌的情况一样。恐怕那天我只要贸然拿出任何现场证据作为这边的论据都会被黄鼠狼学长预料到并找到最佳的角度进行反击。
只要几回合我恐怕就要被打击到站不起来了吧。
“悠悠,你来啦,诶,这个人是谁啊?”
经过短暂的介绍后,我得知了她是干事在学生会中的学姐,目前是什么部的部长来着……
这些都不重要!
“嗯?怎么了,学弟?”
虽然把头发撩到耳后的动作收到很多男人的欢迎,可此时此刻,相比起学姐“诱人”的招待,一瞬间,我看到了她周围缠绕着奇妙的“气”。说是气,但实际上却让人觉得像是恶心的触手或者枯骨的手指。
“……诶,这?”
直视这古怪一幕的我一时不知道如何回应,只感觉背后冷汗直冒,仿佛脑浆瞬间蒸发了一般。
等我本能地眨眼想再次确认的时候,那些奇妙的光景已经消失不见了。
站在我眼前的,只是一位和我差不多高的,**事称作“学姐”的人。
“学姐不要在意。”干事一边扶额一边解释道,“他这个人就是会做一些的奇奇怪怪的事,就像是疯子一样。”
说是疯子未免太过了吧?
“哦,是吗?”“学姐”嘴角划过一丝不怀好意的微笑,“想不到疯子学弟是这样的人呢。”
疯子学弟是什么称呼啊,这座学院是阿〇姆投资建设的吗?
“说起来,疯子学弟。”学姐站到了我左边,“你脸上这个是什么啊?五指封印术吗?”
“谢谢你说得这么帅气,只不过是被某些不值感恩的人给招待了。”
我看向干事,而干事也用同样的眼神回敬我。
“我倒是希望你反省一下不要在公共场合说这么恶心的话题。”
哪里恶心啦?
“我只是想用辛普森杀妻案的例子来让你可爱的学妹不要过于紧张。”
“多半又是那种猎奇的杀人案吧。”
此时此刻,我再次深感到了自己在她心目中处在一个十分微妙的地位。
“啊,你说的是‘辛普森案’吧?”面前的学姐貌似听过类似的话题,“悠悠,你可能误解他了哦。”
“是吗?”
即便这时候,她还是用怀疑的眼神看了我一眼。
“倒不如说这是你们文科专业之后要学的关于大陆法系和欧美法系的区别导致的审判结果截然不同的经典案列呢。”说着学姐看向了我,“看不出来,这可是大二的课程呢,想不到你已经看过书了。”
“意外啊,你竟然是会自己看书的类型。”
“没什么,只是看过相关纪录片而已。”无视干事的挑衅发言,我顺着学姐的话说道,“倒是学姐,明明是理科的学生,竟然会知道文科的相关知识,难道说你也是学霸那种类型的人吗?”
“诶?悠悠她没说过我是理科的学生吧?”学姐看向干事想要确认,而干事的回答只是连连摇头,还说着自己没有透露过相关信息的话。
“就当作我在哪里见过你吧。”
“可即便是那样你也不可能知道学姐是什么专业的吧?”我真想好好告诉干事我们来这间教室的目的,可不容许我们多和别人聊家常。现在不是周末,不是所有学生都有时间来这里看管现场的,所以学生会多半采用的轮流制。现在我们比较好运,遇上一个允许我们取证的学姐,一旦换班后就无法预料了,难道说要半夜来教室吗?
我不会爬墙回寝室,这个选项绝对是自动回避的。
“你看,学姐的袖口。靠近小拇指的那一侧,是不是有一点黑色的痕迹?”我想尽快跳过这个话题,“我猜想那是铅笔绘图时,意外擦到的痕迹,而且学姐你自己也说了,‘你们文科’吧。”
实际上,刚才学姐撩头发的时候,右手的小拇指外侧有更加明显的接触铅笔笔迹的痕迹,加上她刚才的话,以及学生会目前由理科那边占据主导的形式,我为了不被看扁,才抱有侥幸心理勉强嘴硬了一回。
反而言之,就算是说错,也没有什么损失,毕竟面前的两个女人头顶都标着名为“不可攻略角色”的标签,自然不存在扣除好感度的可能。
不过,我倒是希望扣一点好感度让自己彻底远离这群人。
“哦哦,说得好像名侦探一样呢?该不会你就是那个最近传闻的新生文科侦探吧?”
“……不,难道是真的吗?”
趁着她们用社交辞令来揶揄奉承的时候,我嘴上一边机械地用“还好还好”敷衍,另一边,我开始用假装害羞摸后脑勺的动作,借机增加头部活动拓宽视野。
目前看来,整间教室就只是平常的中型教室而已,勉勉强强能坐满一个专业的学生,不过算上总有些不来上课的朋友,这么点位子是足够坐的。桌椅,风扇,讲台,黑板,投影设备,这些该有的设备一样不少。第一眼看来,的确是“教科书般”的正常教室。
“学姐,今天我和她来,主要是为了调查一下现场。”我尝试表现得像一个阳光开朗的“无个性”学弟模样,乖巧又努力地挤出了我印象中代表“清爽”的脸部肌肉活动。“能不能让我们到处看一下,看看有没有对她有利的证据。”
我指向了干事,并用眼神示意她赶紧向学姐求求情。
不过,她明显没有弄懂我的意思。在这个节骨眼上,她却呆呆地看着我,就像是看到了许久不见的友人一样的眼神。
“嗯,疯子学弟既然这么努力,就一定要好好加油呢!”
“等等,你叫我什么来着?”一边说,学姐一边拍了拍我的肩,样子就像是迷糊老爹说着“俺就把闺女交给你了”的样子。
来不及等我反驳,学姐马上拉起了干事的手。
“诶,怎,怎么了?”
“来来来。”学姐把干事带到座位旁,随后安排她坐下,“我们就不要打扰大侦探找线索了。”
虽然失去助手一角对于所有侦探来说都是无可比拟的损失,可我既然不是,又操心什么呢?
干事她虽然有些为难地看向我,我也只能微微点头,让她放心。
【放心吧,事情就包在我身上了!】
可以说此时此刻出现的潜台词绝对是符合主人公气势的名台词,一定要形容好话,那就绝对是能让女主角瞬间爱上主角的场景。可惜的是,此刻站在男主角位置的我,心中所有的想法都是如何远离她们。
如同教科书般的教室,教课书般排列得井井有条的固定桌椅,还没来得及擦干净的黑板,以及那唯一的异物之前。
——稻草人
通常来说,这种东西是为了防止某些飞鸟糟蹋田地的粮食而准备的自欺欺人的安全措施,放在教室里,就绝对不会有这样的效果,毕竟这里是不会有鸟儿愿意来浪费脑细胞的地方。
那么还要一种可能。
我走到了稻草人面前,那副可笑的“双臂张开”追求自由的样子就好像是在嘲笑目前为这件事而难以脱身的自己一样。
“这些是……”
我本来以为是稻草人穿的衣服,可等走近看后才发现这只是用细钉给钉在上面的A4纸。
“这样不会掉下来吗?”
稻草人左手还捆得相对扎实一些,显得没有那么容易掉下来。但“右手”变却显得十分松散,与其说是钉子戳在上面,还不如说是钉子卡在了上面。
“啊,那个别碰哦,很容易掉的。”我顺着声音回过头,看到学姐伸手阻止的样子,“那个掉了好多次了,要不是说为了保护现场,我才不想一次次地把它们在装回去呢。”
本想伸手去摸一下的,但想到可能会惹怒干事目前的这位贵人于是作罢。
是啊,把钉子插入稻草人身体,在另一种程度上,代表了诅咒,或者干脆地说就是怨恨。由于理智地想到了目前是法制社会不能违法乱纪,于是选择了用迷信手段来表达自己对某人的不满。
如果是初中女生做出来的事的话,说实在话,还挺可爱的。
理智的科学观,逐渐成长的对社会的认识以及肆意发泄的小脾气,用“诅咒”的方式,显得调皮又不失童趣。
话虽如此,可我依旧不能断定制作稻草人的性别,单纯的手艺的话,无论男女,都有可能,虽然男性往往会选择直接的方式表达情感或者直接不表达,但可能性也绝不是0%,如果真的是男性所为,这样扭曲的方式是在让人不敢恭维他纤细的心灵。
比如说那些看到这么奇怪东西却还不是马上处理,而是想办法把事情闹大的某些人。
“这个是?”我看到了那个松散的右手的某根稻草上,似乎沾上了什么黑褐色的东西。
“学姐,问一下,我能拍照吗?”
“可以啊,你拍吧。”
这种时候如果是自己拍的话,恐怕到时候很难作为有“合法”途径入手的正式证据的。
想到这里,我心里不禁叹了一口气。我看向了那个还在一脸迷茫地看着我的干事,目前为止她没有提供过任何有用的线索,即便是只会通灵的半吊子巫女都还能卖卖萌,目前为止,她除了给我一耳光之外,就没有发挥出任何作用。
她能理解我为什么不用自己的手机拍照吗?看看那眼神,绝对不理解吧。
要打击对面“非合法”取证,又怎么能让自己在这方面犯错呢?
“学姐,帮个忙,我手机没带你能帮我拍一下……”
“你路上不是还在看吗?”
你不用讲话了。
我知道你没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