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聊天有意思吗?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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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斯是我最爱的乐器,其它的乐器也只有创作的时候会用上。迫于生活压力,最近拿出贝斯的时间是愈来愈少了,乐曲中需要贝斯的部分也在减少,真是让人无奈。
“国语测第一名,让我们掌声恭喜他。”
身着灰色中山装的老师在讲台上,用着空洞的声音宣读出原本应该令人高兴的事情。我并没有选择走上台去领取试卷,而是在思考着这一小节中用什么乐器能够表达出想要传达的情感。
“rock部分的话,贝斯选择c型号的音源会具有奔放感吧。drum的节奏也不能落下。”
“请你上来,没有听到吗?还是需要我亲自走下来把试卷送给你?”声音中开始由空洞转为不满。
我径直走出了教室,离开了这个我不应出现在的地方。我拿出一个暗银色的打火机,点燃了被视为学生时代的禁品:香烟。烟头明灭,发出猩红色的光,烟灰飘下,随着畅快的吐息声,白色的烟圈由小到大,最后再到消失。
“周边没有人哦。”
背后响起我从未听过的女声,显得格外唐突。我急忙把烟掐掉,带上了标志性的假笑。
“用不着这样子,我。”
“我?”
这奇怪的发言让我一时半会不能够理解她想要表达的意思。眼前的女孩年纪与我相仿,乌黑亮丽的短发显得非常干脆利落,绿色的眼睛散发着动人心魄的魅力,像是湖水,深不可测。当我注视着她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视线居然无法转开。
并不是因为她长得有多靓丽的缘故[实际上的确挺好。]
一马平川的胸部并不能勾起我的兴趣。
而是因为在我看着她的时候。
[仿佛在看我自己一样,对吗?]
她从斜坡上的铁栏杆一跃而下。
“你在想什么我心里都非常清楚哦。”
平底鞋发出的清脆响声让我不得不再一次把注意力放在了她的身上。尽管脑中已经有了一些新的灵感,但出于礼貌,还是将烟头踩灭,扔进了附近的垃圾桶。
“找我有事吗?”
“我会找自己有事呢。”
她戏谑地摇了摇纤细的玉指,脸上轻蔑的笑容仿佛无时无刻不在嘲讽着站在下方处的我。
“也不知道谁被车撞了之后安然无恙地就回来了?不会真以为那辆车会平白无故的被推开吧。”
她摇了摇头,神情中显露着遗憾之色,秀美的眉头也皱了起来。
“呐,这一切都是假的。我站在这里和你谈话的情况你就当出现了不可能被修复的bug吧。不过这并不重要。”
“你是我?”我有些诧异。
“除了胸前多了两块肉,下面少了一块肉,容貌方面女性化了一些,你的记忆和经历就像我自身的一样能够清晰的记住。”
她背过身去,留给我一个黑色的背影,仿佛是在凝视着远方的人群。
“你文学很差吗?那些描写女性的华丽词汇一样都不会用吗?”
“说出这样的话也不见得你的文学素养高到哪里去,啊~又暴露了我的文化低下的特征了。”
我的声音有点颤抖
我们同时在将手伸向自己的头发,同样地开始做出挠头的动作。
“我也不见得每一个女性能够配得上那种词汇,我也对自己的长相再了解不过了。”
“你是在变相说我的坏话吗?”
“嘛,看你自己理解了。”
“其实还不错哦,至少在我看来不错呢。”
“又开始自恋了么?”
“只是发自内心而已.......在这样的情况下想要承认你的确挺好看的。”
“可以稍微用一些好听的词语吗?我可是女孩子呢。听你的评价像在评价一个挂在墙壁上的油画吧。试图想要描绘出它的美好却又笨嘴拙舌地只能挤出几个简单的词汇。”
她双手抱于胸前,言语中有些不满。
“这样下去的对话毫无意义吧?”
我中断了这样的对话,虽然难以置信,但无论是同步还是第七感,都想指着我的头告诉我“她就是你”。虽然承认自己还有女孩子的样子,如同照镜子一样的奇妙感。
“所以说,你想怎么做?只是碰巧从这经过吗,没有一起好闺蜜吗?这个点钟应该是放松的好时间吧”
我对着眼前的黑发女孩绿瞳女孩说道。
“有人和你一起回家吗?”
“没有。”
“想要我陪你回家吗?有这样好看的女孩子陪同回家不是很幸福吗?”
[喂,你在这里一个人自言自语做什么?]
“看样子不能把你当作女朋友来炫耀了呢。”
“来,把手伸出来。”
握住了眼前的手掌,能够感受到来自上面的温度。
“只有你可以看到我噢。”
“嗯...”
我注意到了她的短发。
“平时有经常做头发吗?”
“短发有什么好做的?”
“感觉很整洁啊,和我的完全就不是一个样子呢。有家人帮你整理吗?”
“我只是你的影子/分身罢了,请不要指望我的价值会比你高。”
她拿出了随身携带的梳子和剪刀。
“来吧,我来帮你整理整理。”
似乎是注意到了我尴尬的眼神,她噗嗤地一声笑了。
“会对自己害羞吗?”
“让第一次见面的女孩子剪头换作谁都会害羞吧。”我有些不自然地说。
“咔咔。”
她笑着轻轻坐在了路边的长椅上。挪出一个位置。
“这里很很少有人会经过的。在别人眼里看来也就是你躺在长椅上休息而已。”
“我这辈子都没有在长椅上休息过.......”
我坐在了她的旁边,“我”拍了拍并拢的大腿。
“有种说法是膝枕吗?”
“的确有这种说法。”
“来膝枕吗?”
“这话由女孩子说出来违和感十足啊。”
“我也是,第一次一天里整理两次头发,的确挺违和的。”
我听话地将头放在了上面,清脆的剪刀声成为了最好的催眠曲,我的意识开始模糊起来,眼睛也合了起来。
“睡着了吗?没想到另一个我那么辛苦了呢。比想象中的幼稚和低劣呢。如果这场梦境就此醒来,他一定会崩溃吧。”
“我”将外套脱了下来,铺盖到了我的身上,动作轻柔。确认了轻微的呼吸声后,便走向了附近的便利店。
“稍稍地延长剧本的时间吧。在结束时候能够学到一些东西的游戏才是有价值的游戏吧。”
回忆着失去控制的车辆发出的尖锐笛声。“我”露出了无奈的笑容。如果能够实体化,稍微地做一些牺牲自我的行为也许可以改变事态的走向。
“自己都有点搞不懂自己想表达的意思了。”
在便利店买,“我”买了一杯热可可和三明治。考虑到并不能被注视的完成付款,“我”把钱放在了收银台上,跟随着一同想要出去的顾客离开了自动门。
[哎,是有人忘了找零钱吗]
“没有哦,没有赚也没有亏损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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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醒来后,发现一杯热可可和三明治整齐地放在我的旁边。
“过了多长时间啊。”
“20分钟。我去帮你买了点东西。”
“谢谢了。”出于礼貌,我回复道。
“对自己是不需要说谢谢的。”
“不。”
我努力地打开着三明治的塑料皮,渴望着能够早点填饱空腹。
“只是因为能够满足自己卑微的存在感吗?”
“没人会讨厌敬语的。即便是也不会显露在脸上。话说回来你还真是了解我呢。”
“我是你,你是我,我了解我自己是非常正常的事情。等会去附近的家庭餐厅吃点正餐吧,晚上还要做音乐,吃这点东西是做不出曲子的吧。”
“也是,不过在这之前还有个小小的约会。”
“和女人的?”
“嗯,不过只是生意上的合作。”
“前天在上过床的吧,呵。”
“真的是骗不过自己呢。哈哈。”
“浪费自己的才华横溢真的好吗?”
她歪了歪头:“有点不能理解呢。”
眼前的“我”少有的说出了与我想法不同的话语。明明只是学生却做遍了大人的事情,用风流倜傥来形容.......也不知道恰不恰当……
“你只是风流。后面的两个字纯属多余。”
凛冽的寒风吹在我的大衣上,使得这句话让我的心里感觉有些不太好受,像是做了什么错事一样。
“别想这么多了,想要吃点能温饱的东西就跟我来吧。”
“噢。”
我手握着热可可杯追了上去。哐当哐当的响声在这里显得毫无意义。没人会对拿着的物品发出的声响而感兴趣。
[你为什么没有提到过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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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拍个照吧。”
“为什么突然想起来拍照了?”
“因为我依旧在耿耿于怀你是否应该被描写地像仙子一般。”
“这种事情无所谓的吧,嘛,既然你觉得这样有意思话就来试试吧。”
“好的.....就这个动作。咔”
确认好了人物进入了相机后,按下了快门键。将“自己”的照片设为了封面。
“看起来还不错。”
“沙丁鱼罐头好吃吗?”
“还不错呦。”
我符合时宜的打了一个嗝。这次换作了她跟在我的后面。仅仅花了30分钟的时间就回到了公寓。
“今天他也带人回来了吗?”
“是的呢。”
我收拾着被撕烂的床单和残留着荷尔蒙气息的房间,ex的液体附着在衣冠不整的衣物上,他们的主人踪影却无处寻觅。
“习惯了就好。”
“也是,摊上这么一趟浑水是挺倒霉的。”
所生活的世界并不是充斥着理想生活的童话世界,没有骑士,没有公主,没有绝对的公平,聪明的罪恶之人并不会得到惩罚,利用着巧妙的关系,即便做了一些对不起亲人的事情也不会遭到任何的谴责。
“今年去看母亲了吗?种在那里的花貌似被踩死了。”
“你去看了?”
“来这里的时候顺便去了一趟,反正就在附近的山脚下。你在那里扔过垃圾吗?腥臭味也是有的。”
“有人扔,但不一定是我。”
我将凌乱的客厅收拾好后,站在一旁的“我”显得有些惊讶,有些疑惑地问。
“为什么你的头发不能像这里一样干净呢?”
“因为料理头发并不能使我有前途。”
“no,那是你眼高手低了。明明今天很舒服来着?”
“换作粗糙的大汉的话,起来的时候会多了白色呕吐物的。”
“至于这样吗?美少女膝枕的设定这样深入人心吗?明明母亲大人也曾经做过。”
“但她的对象的确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恶棍。”
“在这样下去就变成批判大会啦。”
打开了Cxxxse后,我将今天想起来的旋律写入了钢琴卷帘中。“我”则在旁边的书桌上安静地坐着,手上拿着笔,却不知道在写些什么。
“时间不早了。我也没必要在这里了,如果真的受不了的话就拨通这个电话号码吧。”
“噢。但这是空白的……”
“还没有到那时候~”
她的声音变得缥缈起来,空旷旷的如同草原上牧人的笛声,与风声一起,逐渐消散在远方。
“明明是国语测验第一名,说出来的话和做出来的事情却像一个小学生呢。”
纸张的左下角写着一行很小的字,字体娟秀,带着几分笔锋。
“笨蛋,用着小学生的手法批判我,我也可以用同样的话回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