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我像往常一般从自家杂乱不堪的房间内醒来。
烟蒂装满了各种各样的饮料瓶,没有喝完的奶茶,可乐之类的一大堆。
电脑机箱散发着蓝色荧光,风扇嗡嗡作响,鼠标上的LED灯也在蓝色、红色、绿色之间来回渐变切换。
厚厚的窗帘将阳光完全格挡,从这幅景象下完全看不出现在是夜晚或是白昼。
不过这也无所谓了,对我来说一天的切换就只是睡醒后就等于第二天罢了。
我姑且也算个学生,从刚刚的作息时间来推测可能完全不会相信我的话。
不过我还是时常回去学校转悠下的。
通常我这样的人被称为不良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但我并没有欺负人或顶撞教师之类的劣迹行为。
成绩不好也没有什么办法就是了。
我可不会说出什么我没成功只是因为我没努力之类的屁话。
说得好像努力就能成功似的。
当然我也不是想说知道无法成功就先行放弃,我只是有别的兴趣爱好罢了。
人们在人类自身公布的名为人生游戏的游戏中跟随着他们制作的教程安心前进着。
无一不列外的跟随着这个教程。
那些跟不上或是不想跟的人们就会被大家排挤,他们自己也认为是自己的错。
刚刚的话中如果有错误,那绝对是最后那里,居然会认为是自己的错,笑死人了。
昨天——也就是我睡着前的那一天,几号我肯定是不知道的,我已经很久没有日期的概念了。
以前还会看看新番,以此灌输日期概念,现在却连这种兴趣都没了。
不过就在昨日,我停滞的时间似乎开始运转了。
明明是为了寻找结束,却找到了开始。
何其幸运的我。
不过我也并不知道这到底是是幸运还是不幸。
对于一般人来说,考虑到之后的事肯定是不幸吧。
但对于我来说,能够再度开始流动,也已经是上苍莫大的恩赐了。
顺便一提,我是谁在了家里的草坪仿制地毯上的,因为我家——不,应该说我的房间迎来了一位奇妙的客人——带来不幸的客人。
我很绅士的让她睡在了我那狗窝(很乱)一般的床上,和她这么交代完后,我就躺在地摊上不省人事了。
不过现在她却在我身旁,维持着昨晚一段时间内一丝不挂的姿态。
昨天我是非常好心的将自己的外衣借给了她,因为比较宽大的关系,直接可以用作裙子使用。
虽然还是没有鞋子,不过这也以我来背她解决了。
不是我自夸,我的身体能力几乎和我家上了年纪的爷爷一样好。
唔。。。。。。
反正就是很好就是了。
不过我还是请我背上的负担稍微帮下忙,她也看我从工厂往回家路上途中休息了四次而受不了了,所以才出手相助的吧。
出手相助。
这样说可能不恰当。因为她只是趴在我背上一动不动,让我感受着她的呼吸。
突然间,我几乎感受不到重量了。
在一个没有路灯和监视器的拐角处,我飘起来了——但是脚尖依旧能碰到地面。
没有任何重量,虽然脚能碰到地,但却不能称之为行走。
以前梦想着能够收到霍格沃兹的入学通知书,用扫帚翱翔于天际,现在却连扫帚都不用了。
背包似飞行器与扫帚,到底哪个更好呢?
我不禁如此联想。
顺带一提,我的手上因为之前有重量的时候消耗了打量体力,有很多汗。
带有手汗的手托着黑发少女的大腿——这可能就是她帮忙的真正原因。
不过还是别说破好了,就当做是她好心吧。
因为我爸妈工作关系,几乎不再家里,所以我很轻松的就突破了大部分同志难以逾越的高墙。
唯一不足的是他们回来的时机我也无法掌握,这是非常恐怖的。
但现在我只需要以呼噜声就可以判断他们是否在家。
至此回忆结束。
今天我破天荒的准备前去学校,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只是我为数不多的一个能称为朋友的人给我传来了一封简讯。
初萍森,私立江港高中学生,高三,17岁,自然X事件追随研究部部长。
我为数不多前去学校的理由之一。
她一旦发简讯给我,那无疑是出现了社团活动内的新奇事件。
这个社团名中的X我一直不知道是什么,可能就是随她心情而决定的活动吧。
不予规定的具体社团活动——一切的理由只是随她心情。
同一件事情是否进行调查的理由一直不明不白。
我觉得其中理由有可能是她吃了块年糕噎着了,就是这样随心所动,无视教条的部长——初萍森。
我认为如果要去学校的话必须将我身旁呼呼大睡的家伙解决一下。
不是如果,去学校这件事情已经是板上钉钉。
“喂,喂,起来了。”
我摇晃着黑发少女的大腿,不是什么特别的意思,只是觉得好下手而已。
无比健全。
她似乎不为所动。
我叹了口气,起身拉开封印吸血鬼的窗帘,刺眼的朝霞带动的光辉让这夜行少女捂着眼睛做出了与之前宛若角色崩坏一般的行径。
“啊啊啊啊啊!眼睛!眼睛!烧起来了!”
不停的在地上打滚,蹬腿。
过了好一会,我贴心的把一层比较薄的白纱窗帘拉出,她才停了下来。
双手撑地,气吁吁的感知周遭。
屁股对着我,一时间我不知该如何是好。
算了,去准备早饭吧。
家里应该还有剩下的火腿培根之类的吧。
我还是天真了,锅里明显出现了使用的痕迹,我上次炸完鸡翅明明洗过的。
现在却呈现没有放油的漆黑痕迹,我说这股糊味是哪冒出来的。罪魁祸首找到了,不用想都是那个畏光的迷之生物干的。
“啊!”
“啊!!!”
“你叫什么啊?吓死我了。”
我回头发现她赫然出现在我身后,无声无息。
因为不习惯家里有人,只是一个晚上,我几乎没有习惯她的存在。
“明明就是你吓死人了,居然恶人先告状!我要上诉!”
“在你上诉之前,我想先问一下,偷吃食物要判几年。”
“。。。。。。”
她沉默了。
头别瞥向一边吹起了生疏的口哨,压根就没吹出声音来,只是那种为了让小孩子尿出来的蹩脚口哨。
“那个。。。那个谁,你给我解释一下我这号称不粘锅的锅上的焦炭是什么。”
“我可不是那个谁,我是。。。。嗯。。。。。。”
不会连名字都忘了吧,这家伙是外星人吗?宇宙人!
“你给我起一个吧,之前的都太难听了。”
突然向陌生人提出命名要求,何其诡异的状况,如果她不是ET我都无法解释现在这种情形。
一个没穿衣服的少女披头散发,伫立在我面前,向我提出了命名要求。
如果宠物会说话,大概会出现这种对话吧。
何其罪恶的思想,才一天我就把她降格为宠物级别了。
但是不对啊,如果不是宠物或外星人的话,刚刚在地毯上的情况不是更微妙。
水壶烧开的蒸汽嗡嗡声打扰了我的思考,但是这还不算完。
黑发少女向后退出一步,身体向后倾斜,双手呈现防守态势,目光机警的盯着热水壶。
浓浓的外星少女氛围,对于这种情况我也只好无视她,将热水倒进装有咖啡粉的马克杯中。
浓郁的咖啡香气弥漫开在房内,外星少女出现了些许厌恶的表情。
难道她讨厌咖啡?
世上居然有讨厌咖啡的人!
这可是大发现,明明那些不谙世事的小屁孩都会为了装大人而喝不适合自己的黑咖啡,她却对我这上好的速溶咖啡嗤之以鼻!
不可原谅!
我拿起马克杯朝她接近,想要抵住她的鼻子以此历练她的身心。
她自然是持续向后退去,当被逼到墙角时以无路可退,她只得八在墙角,双腿双手分开,呈现大字型——不过手肘是弯曲向下的。
惊恐的留下了冷汗,有种以前拿着棍子逼近自家宠物狗的感觉。
虽然我没有打过它,但是对棍棒的心理阴影可能是它之前主人造成的吧。
每当它偷吃我的火腿时,我就会以此来恐吓它,这样就会有相当一段时间可以不担心家里被偷吃。
不过这当然是饮鸩止渴,它自然是会在此犯下偷吃之罪。
如今我眼前的少女——枚火言(暂定,我突然想到的名字)就像之前的小狗一般,露出哀求的眼神。
不过在我以马克杯抵住她鼻子的时候,她愤怒的一把将其甩开。
冷冽的眼神——像昨晚一般冷冽的眼神,充满着杀气。
不过马上像是意识到什么害羞的底下了头——犯错的姿态。
这点也和宠物有相似之处。
“那个。。。。我的名字。。。想好了吗?”
“唔。。。枚火言如何,我不太会想名字。你想改的时候随意。”
不知道为何会突然变成这样,讨厌咖啡的理由,以及想要摆脱过去名字束缚的理由。
我一切都不知道。
我唯一知道的事情是,不论事情接下来如何发展,都绝对不会无聊了,不会再入一潭死水一般令人窒息了。